农家人都晓得,要是能下一场大雪,来年小麦就能有个好收成,朝廷甚至还会有专门的庙祝祈祷此事。
李锐是现代人。
当然晓得这是因为雪相当于一层隔热层,让土地的温度不至于过低,也能避免虫害。
“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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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勇望著窗外的鹅毛大雪,嘴角是如何都合不拢。
他最是信这些,白天还特意拿出自己攒了很多年的碎银让王照去集市上打了点烧酒。吃完了年夜饭,许是难得这么高兴喝了不少酒,李锐、杨勇还有王照三个人都染上几分酒意,懒洋洋地蹲在火盆前守岁。
杨勇和王照忙活了一天。
年夜饭无比丰盛,猪、鸡甚至还有牛。
虞国重农桑,牛是极为重要的生产工具,所以朝廷明令禁止屠杀生牛,除非是老死或者病死,才能被分割食用。
所以牛肉极为珍贵。
要不那些大侠为何坐下来就要三两牛肉?
放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
一夜雪。
三人絮絮叨叨的说著,一直过了子时,李锐才催促杨勇和王照回房睡觉。
翌日清晨。
雪渐停。
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雪白,空气中还弥漫著硝石的气息。
李锐换上了更厚些的狐裘袄子。
狐狸毛暖融融的,丝毫感受不到寒意。
不紧不慢地来到丁字武库。
楼里只有李锐一人,他给梁河几个人多放了一天,他前脚刚走进武库,贺山后脚就跟了进来。
“李老哥。”
贺山主动抱拳打招呼。
李锐也抱拳:“贺老弟,年胜一年。”
过了年。
当然要说几句喜庆话,别人听了舒服,自己也能讨得个吉利。
贺山上了楼。
李锐继续在楼下翻书。
怡然自得。
过年,其他的士兵也都无心上班,武库更是一个人都没来。
对此,无论是曹威还是姜临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乃人之常情。
这种事情朝廷都默认了,他们也没必要掀起众怒。
房间中。
李锐轻轻吐出一口气。
飞龙在天图走了三十六周天,九玄灵霄图也走了三十六周天。
他日日都是如此。
从未懈怠。
就在他练功时,房门忽地被人敲响。
连敲了七八下。
显然是心情急躁。
他推开门,就看到一脸欣喜的梁河正站在门口。
李锐:“小河,我不是准了你一天假。”
梁河笑嘻嘻道:“堂主,我突破了,现在是入品武者了。”
李锐一喜。
“这可是好事。”
梁河天赋不错,现在能在未满十八的时候就入品,虽然比不了那些天才,可放在清河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程度。
“堂主,若非您指点,我哪儿有如今的成就。”
“突破了,就想著一定要把这个喜事第一个告诉你”。
梁河没有因为突破而志得意满。
李锐摇了摇头:“你本身就是块好料子,虽入了品,但日后还是要勤勉不辍才行。”
他这话可不是谦虚。
民间有云,烂泥扶不上墙。
他又不是老神仙,怎么可能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关键还是梁河本身就是可造之才。
当然,若是没有他的点拨,梁河至少也要三五年才能突破,或许更久。
一个未满十八的入品武者,和一个二十五的入品武者,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比如他。
面上是七十岁的八品,一样没多少人在意。
毕竟年龄越小突破越快就代表著天赋,未来不可限量。
梁河面色一肃:“谨遵堂主教诲。”
之前他听说刘通去了华清宗,没过多久就突破了,同为年轻人,又在一块共事过,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所以他心里一直都憋著一口气。
现在突破,念头通达,顿觉海阔天高。
李锐欣慰的望著梁河:“既然突破了,那就不能再做个普通小兵,此事我自会帮你处理。”
梁河有些受宠若惊:
“堂主,此番大恩大德”
李锐笑著打断,严肃道:“小河呀,你安心受著便是。”
体贴的上司不好找。
可忠心的下属其实也能难找,特别是又忠心又有潜力的,更是难上加难。
他其实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梁河对他很忠心,能给他带来的好处只会更多。
初一。
宜静不宜动,大多都只在家中呆著,这时候走亲访友就是犯了忌讳。
初二晌午时分。
李锐吃了饭,这才慢慢悠悠的朝著魏明的府邸走去。
不多不少,敲了三声门。
是一个年轻仆人开的门。
那年轻仆人认得李锐,立刻露出笑容:“原来是李爷,快快里面请。”
片刻后。
李锐就看到正坐在堂中的魏明。
魏明是他第一个拜访的人。
也许有人会问。
为何不是宁中天,或者身份更高的姜临仙。
当然是双方级别差得太多,一是不一定能进得了门,二是送的东西人家也指定瞧不上,甚至是门房代收,连面都见不到。
性价比远不如高自己一级的上司。
所以李锐早早就差王照给宁府和姜府送去东西。
对于那两位大人,只要送了就行。
可对魏明这位直接上司,当然要亲自来,加深感情。
魏明正被大清早就上门的人烦的不行。
直到中午,才将那些人都送走。
心情总算好起来,看到李锐出现,笑容更多了几分:“是李老哥呀,你说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见魏明亲自起身相迎。
李锐就知道自己来的时候选对了。
有谁喜欢大清早就被人搅扰,就算表面和气,但心底也肯定是不悦。
晌午之后就正好。
退可喝茶聊天,进可吃饭喝酒,乃是绝佳的时辰。
魏明走著。
脸上的笑容一滞,倒吸一口凉气。
李锐手中领了个大麻袋,他原本还以为李锐要跟他玩送土特产这一套。
“他娘的,谁家送比人头还大的灵芝呀,而且还是灵药级别的灵芝。”
魏明有些后悔。
他不应该说出刚才那句话。
都送礼了,肯定是要收的。
“里边请。”
“阿福,泡茶,对,对,就是把我藏在床地下那罐拿出来。”
“别舍不得,抠搜的。”
名叫阿福的家仆一脸委屈。
分明是魏明叫他把茶叶给藏起来,就算是宁守备来了也不给,现在居然把锅甩给他。
“算了,背锅就是我的命运。”
阿福一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