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安宁卫大比修炼无岁月,转眼又是一年秋。
清河城里的高手越来越多。
清河人也体会了一把安宁府爷的快乐,连街边支个茶摊的小贩都能聊两句昨个儿七品武者的在他家喝了一壶茶。
对外县人,不自觉间多了几分优越。
“哟,李爷。”
一个年轻小贩谄媚的走上前。
李锐笑著道:“你认得我?”
“您老七十岁破八品,这事在清河谁人不知,您不记得啦,以前还在我这摊儿上喝过面粥。”
李锐望了眼插在草棚上写著“周记粥铺”的旗帜。
这才想起。
还在朱家做马夫的时候,他有段时间爱来这家粥铺喝面粥。
无他。
老板实诚,每次见是穷苦人,都会故意多加一点粥。
对于体力劳动多的人,管饱就是天大的事。
“你父亲,小周呢?”
李锐记得,这家粥铺之前的主人分明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就是饱经风霜,看上去比杨勇年轻不了多少。
年轻人黯然:“父亲上月得了病,死了。”
“死了呀”
李锐轻叹了一声。
他第一次来这家吃粥的时候,才刚当上马夫,这家粥铺原先的主人还是个少年。
再见时,已经是阴阳相隔。
“给我来碗面粥,不用特意多加,现在已经不缺那一口了。”
“好咧。”
年轻人狂喜。
他立刻招呼面摊棚子下面的年轻妇人舀了碗稠稠的面粥。
吃惯了山珍海味。
面粥的味道实在是寡淡,但李锐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他是顺著碗沿儿嗦溜著喝的。
被面摊其他食客看见了,都直呼一声地道。
这是只有饿过的人才晓得的吃法。
“李爷,这粥可还满意?”
“还是原来的味道。”
李锐笑著在怀中摸索了好一阵,随后苦笑:“帐先记著,明日会有一个少年来付钱。”
年轻人连忙摆手:“李爷来我家喝粥,这是天大的福气,怎么还能收钱。”
别说是李锐这么大的官。
就算是县衙里的白役,个个那都是吃饭不给钱的主儿。
他就是图个好印象。
李锐也没多说,起身道了声谢,就向著街道北向走去。
是没钱?
不,是钱太多。
准确的说是太大,最小的都是一个银锭子,小摊的摊主根本找不开。
至于像话本中的大爷那般,随手豪掷一个银元宝。
又舍不得。
穿过南罗街,就到了柳条巷。
李锐清楚记得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
要是一天走三遍,一走五十年,你也会记得。
不错。
柳条巷最大的一间五进宅子,就是朱家。
李锐喂马,日日都要经过这条巷子,怎能不熟。
片刻后。
写著“朱府”二字的巨大朱门出现在眼前,只不过与从前不同,门前著挑钱纸和引魂幡。
门口有这两个物件,就代表家里有人过世。
李锐在朱府待了五十年,这样的场面已经见过太多次。
挑钱纸是对死者的祭奠和超度,盼著去了下边也能富贵,引魂幡则是引导死者前往归息之地。
“这挑钱纸应该挂在左边儿的,唉.”
李锐迈步走进朱家。
一进门,就看到朱家一群人披麻戴孝的跪在庭院中,啜泣声、嚎啕大哭声,灵位上写著“先考朱平之灵”。
是的朱平死了。
其实早在一年前,朱平就应该死了。
赤炼女血洗朱家,朱平本就疏于武功,那一战被打断了心脉,初始不显,等咳血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是无力回天,靠著猛药一直吊命到现在。
朱平死了,朱家连个能主事、懂规矩的老人都没有。
这才会把挑钱纸都挂错。
逝者为男,应该挂在左边才对。
也难怪朱平就算是日日受病痛折磨,还是要苟活著。
没了他,朱家怕是要散。
李锐刚进门。
朱岳就迎了上来:“李老,家父离世仓促,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无妨,辛苦了。”
李锐对著朱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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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岳回来主持丧事,是朱家人没想到的。
若是朱岳不回来,恐怕早就为了分家产打得不可开交,连灵堂都支不起来。
“倒是成熟了不少。”
朱岳已经褪去稚嫩,有了几分一家之主的模样。
听说朱岳已经离开华清宗。
从此不再是华清宗弟子,而是朱家的家主。
曾经不愿意回去的家乡,终究还是成了朱岳的囚笼。
李锐的年岁比朱平大。
没有长辈给晚辈上香的道理,若是就只是站著看了一会儿,而后教著朱岳重新布置了一番灵堂。
这才有了些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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