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原野起床后便有好消息传来,松平家已经放弃此次袭扰,在烧毁营地后沿着春日川回撤,而没过多久,织田信长也随之发布了返回那古野城的命令。
终于,这次东津野之战结束了,在名义上击退了松平家,还射杀了敌方大将,战果似乎说得过去,但实际上大败一场,一群人灰头土脸回家不说,搞不好织田信长还要被老派家臣团责难。
当然,这和原野关系不大,织田信长怎么挨骂和他无关,只是他一时也无法返回竹内庄继续他的酱油大业,需要在那古野城停留一段时间——他是收了钱的大夫,必须要伤员好得七七八八才能走人。
万幸织田信长对这些郎党很重视,尽力提供一切有助于他们身体恢复的条件,不但专门给伤员划了一小块区域执行严格的卫生措施,还又分派了十余名仆妇过来,帮伤员们做饭洗衣,甚至还专门给原野指定了一个小院子,也不知道是暂时借给他住的,还是直接送给他了。
只是织田信长人没再露面,前田利家等近侍小姓也没出现,好像直接失踪了一样。
原野也不管这些,就好好当他的“医药奉行”,而这么过了两天,突然有个不认识的武士登门拜访,给他送来一匹马,还是一匹好马,肩高接近1.4米,马腿很粗,体格十分健硕——以后世147标准来看,还是矮马,但放在曰本,确实就算一流好马了。
“是公马啊,还挺大,难怪体格这么雄壮!”阿满弯腰低头往马肚子下面瞅了一眼,马上感叹了一声。
你这野孩子,真的让人……
原野赶紧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拎起来,生怕她搞出x骚扰马匹的丑闻,不过拍了拍肥硕的马屁股,感觉这马最少也要值四十贯,心里很满意——难怪曰本武士这么爱打仗,果然战争财容易发,这趟出来也没怎么辛苦,一百四十贯到手了,快能赶上他辛辛苦苦卖一个月的酱油。
阿满也很高兴,依原野的尿性,他有这匹大马,三花小母马以后肯定就归她和阿清骑了,不由也满意地拍了拍马屁股,好奇问道:“刚才来的那家伙是谁?为什么要白送你这么一匹大马?”
“是平手政秀的家臣,说是谢礼!”原野摆手示意阿清可以把马牵去马厩了,然后把大概情况向阿满说明了一下。
嗯,其实也没什么好说明的,平手政秀身为织田弹正忠家的家老,新任家督的老师,和一个“流浪武士”没多少话好说,只是派家臣来送上一份谢礼,感谢他在“东津野之战”中的活跃,然后就没了。
大概是平手政秀知道了“东津野之战”的过程,又知道织田信长别别扭扭请客没请成,原野并没得到什么赏赐,所以赶紧来补救一下,算是别寒了功臣的心。
阿满听完恍然大悟,感叹道:“原来是替大傻瓜擦屁股啊,果然还是老家伙够讲究,比大傻瓜这生瓜蛋子强多了!”
说完她还又瞥了原野一眼,意味深长道:“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大傻瓜平时真该多听听家里老人的话,不要独断专行,这样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原野听懂了,这里也没外人,他不用装模作样,直接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少阴阳怪气,咱们家里有老人吗?”
“我就很老啊!”
“你老个屁啊,我都比你大七八岁!”
“大七八岁有什么用!”阿满直接顶了一句嘴,接着表情有些惆怅,“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你从小到大根本没吃过多少苦头,我吃的苦头可多多了……真算起来,我应该比你老七八岁才对!”
她这么一说,原野愣了一会儿,也惆怅道:“我小时候吃的苦头也不少啊,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你小时候吃过什么苦头,说来听听?”阿满好奇起来。
“不提了,不提了!”原野不想比小时候谁更惨,觉得自己八成比不过——他小时候只是经常被家暴,放在现代是挺惨的,放到古代就不值一提了,而阿满却是全家死光光了,是人命写出来的“惨”字,他没信心能比得过。
他赶紧换了个话题,正色向她问道:“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现在弹正忠家啊,比之前还要糟糕。”阿满有些幸灾乐祸,“弹正忠家说是击退了松平家,但实际是怎么回事根本瞒不住人,织田信长这大傻瓜这次又丢了个大脸,现在外面都在议论纷纷,给他编各种笑话,估计那些在地豪族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这样啊……”原野沉吟片刻,觉得这也算正常,毕竟他现在都有点拿不准了,很怀疑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奇怪的平行时空,心里对织田信长失去不少信心——织田信长在历史上明明统一了尾张国,但他现在被人打得屁滚尿流不说,尾张也看不出一点要统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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