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了、降了……”
喊声一浪接着一浪。
很多草贼不明所以,干脆就随了大流……
许州,长社。
“报使君,贼葛从周部攻破我阳翟……”斥候飞奔来报。
周庠闻言眉头一皱,“此人昨日还在许昌,今日就攻破了阳翟?”
阳翟在许州之东,汝州之北。
陈玄烈离去时,将许州交给了周庠,周庠不负众望,以鄢陵、许昌、长葛三县打造了一条自西北向东南的防线。
又临时招募了七千青壮,挖掘堑壕,设置营垒、砦栅。
不说固若金汤,也算防守严密。
按照草贼以往的战力来看,绝对能挡住他们。
只可惜遇上了葛从周,来无影去无踪,总能在防线的薄弱之处出现,狠狠咬上一口,待大军来援时,飘忽而去……
周庠也算老于行伍,却从未碰上过这么棘手的敌人。
符存躬身叉手道:“使君无需多虑,贼军之意必在长社,眼下形势,当以不变应万变,葛从周来去如风,我军镇之以静!”
“倘若贼军杀入汝州该当如何?”
“汝州已然坚壁清野,葛从周进去容易,想出来就没那么简单,我军只需遣五百精锐,扼守崿岭,葛从周便是瓮中之鳖!”
“七郎真将才也!”周庠松了口气。
现在总算知道陈玄烈为何只派他一人回防。
一天以后,北面又有消息传回。
葛从周果然没有深入汝州,而是退回长葛,与尚让大军会合,三万大军裹挟万余青壮向南,逼近长社。
“贼军必定以为长社兵力空虚,欲孤注一掷!”
草贼的任何动向,似乎早就在符存的算计当中。
而一旦草贼围住长社,便会落得与宛丘一样的局面,被团团围住。
破城倒是不怕,但这么长年累月的耗下去,长社也受不了。
周庠道:“眼下之事,为之奈何?”
“久守必失,守城最忌死守,如今草贼两路攻我,节帅拒秦宗权七万大军于溵水,若我军能击退尚让,中原可破局也!”
符存眼中掠过一道惊芒。
尚让、葛从周三万步骑攻入许州,席卷北面数县,秦宗权七万人马在溵水结寨,步步为营。
能打破眼前僵局的只有长社!
“你要出城一战?”周庠惊讶万分。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胆量简直比天还大。
“我知尚让、葛从周之能,而彼不知我之能,轻兵冒进,此破敌之机也!一旦贼军合围长社,则许州全境糜烂。”
“然则城中只有三千土团……”
“我有一千骁儿军,狱中尚有一千七百余决锋都,守土安民,牙兵之天职也。”
当初决锋都作乱,被镇压下去,主犯皆斩,剩下的人马羁押在牢狱之中,准备大战平息后,押送邓州为奴。
周庠倒抽了一口凉气,“嘶……是否太冒险?”
符存道:“我家世为牙兵,深知牙兵之性,使功不如使过,决锋都原本就是精锐,此战若胜,可许以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