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下,雨幕仿佛被染上了一层猩红。
抬头看着巨大血球中所蕴含的血气被刻着血色纹路的短剑提纯汲取着,含雾暗自嘀咕一句“怎么看都像个魔修”。
“你才是魔修!”夏鸣瞪了含雾一眼:“全家都是魔修!”
含雾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能一眼看出对方不是人,毕竟人族和妖兽的灵力还是有些区别的。
“我说像,又没说是。”含雾轻哼一声:“再说了,谁家正道以鲜血为道?”
“那也要看用在什么地方。”夏鸣双手叉腰:“我家大……公子要是魔修,早就把整个南卓域血祭了,还用等到现在?还用只针对血皇宗?”
含雾想想也是,没再多言的看向前方,嘴角一撇,那个家伙又不是没有手,怎么好意思让圣女大人撑着伞呢?
已经搭建起的合葬墓前,左手撑着油纸伞的祝南枝眸光宁静的看着陆今安将刻上墓志铭的墓碑竖起后,轻声开口:“陆公子适才是在为我考虑,对吗?”
陆今安退到她的身边:“你指什么?”
祝南枝幽幽一笑:“如果不是因为我,陆公子不会给萧璃解释那么多,而是直接对姓林的动手了,我说的没错吧?”
“被你发现了?”陆今安歪头看着她:“这么聪明?”
果然,相公很温柔呢~
即使是为了他自己的事,也不忘记考虑自己这位娘子。
祝南枝开心又得意的轻抬下巴:“因为陆公子适才对我说‘这就没办法了’,所以我就猜到是在为我考虑。”
“因为你说了为萧璃而来。”陆今安看向墓碑:“而她选择了被夺舍的林牧,所以只能是敌人。”
说着,他伸出右手,看着雨滴落入掌心,微微一握,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于手心间随风而逝。
祝南枝若有所思的看着陆今安:“气运?他的?”
“嗯。”陆今安轻声开口:“你也知道,坐照境是坐照己身、了解自我的境界,在这个境界,就算林牧能通过上界的秘法瞒过天道,也瞒不过自己。”
“所以相……你在南卓域等了一年半。”祝南枝恍然:“为的就是不沾染上他的因果。”
“我不需要,也看不上。”陆今安微微一笑:“当他自己说出不是‘林牧’的时候,我就不用担心牵扯上他的气运了。”
因为他杀的不是林牧,而是另一个破坏规则的人。
“天道啊……”祝南枝摇了摇头:“有时候就像个任人摆布的小姑娘。”
“不怕被听到?”陆今安打趣一声。
“听到又如何?祂能做得了什么?”祝南枝不在意的说道:“就算现在祂知道上界在破坏规则,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能瞒过天道‘夺舍’一次,也能瞒过第二次、第三次。”
顿了顿,祝南枝意味深长的说道:“更何况,天道无情。”
“嗯。”陆今安收回淋雨的手,正准备甩一甩的时候,祝南枝已经掏出一块方巾放在了他的手中:“擦一擦。”
“谢谢。”陆今安一边擦拭一边说道:“不还你了。”
“这样最好~”祝南枝展颜一笑,随即又问:“为什么杀了他还要拿走他的血脉?”
“七星通脉体。”陆今安言简意赅的说道:“一旦觉醒,便和天穹之上的那几座道宫有了紧密的联系。”
“为了炼体?”
“嗯。”陆今安点了点头:“我想试试在这个时代,炼体到底会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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