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我偷了?”
“没。”
“没看见你凭什么说我偷人家菜?”老妇人当然不承认,“你可别诬赖我。”
丛业不知道自己眼睛看到的会不会真的在将来发生,她还是提醒了老妇人一句,“以后别再偷人家菜。”
她视线又落在老妇人的腿上,“这伤——”
不等丛业说完,老妇人麻溜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边跑边喊,“桑启家的,给我等著!”
望著老妇人的背影,丛业想起来她还没打听,便跟了上去,“有事我们好商量。”
老妇人跑的更快了。
老妇人闷头跑,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两个年轻人。
“张婶,你跑什么?跟被狗撵了似的。”站在左侧的年轻人扶了老妇人一把。
老妇人忙抓著两人,朝右侧的年轻人求救,“良子,你来得正好,去找我家大壮,再找村长,桑启家那小贱人要杀我!”
追过来的丛业脚步慢了下来。
她不知道原主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模样,她也不想扮演别人。
被他爹叫回来赶牛车的张良站在原地。
等老妇人连哭带嚎的说完,还给张良看自己被咬伤的腿,张良却没多少同情,他皱眉,“张婶,你是不是又去讹人了?”
张良声音不大,丛业却听得清楚。
她看向张良。
脑中果然多了一幕。
是张良年老,躺在床上的一幕,床边围著一圈后辈。
张良面上并无痛苦,这人应当是寿终正寝。
丛业又转向张良旁边的年轻男子。
脑中出现的是这男子中年模样,他形销骨立,似是病入膏肓。
一幅幅突然出现的画面让丛业脑袋生疼。
她闭眼,揉了揉眼角。
“我哪里讹人了?”老妇人见张良竟向著丛业,顿时又气又急,“良子,婶子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张良沉默片刻,“婶子,这里离桑启哥家不远。”
显然是张婶来桑启哥家的。
张良又跟丛业打招呼,“嫂子。”
“嗯。”丛业应了一声。
张良诧异地看过去,只一眼,又飞快地转开。
倒是一旁的年轻男子话多些,“嫂子,你今天怎么出门了?你嫁过来这么久, 还是头一回下来,你是要去找桑启哥吗?桑启哥走的时候我正好遇著他了,他这回恐怕要在山上呆一个月,你一个妇人家还是别往山里走,我听说山里有大虫。”
张良胳膊碰了碰身边的年轻男子,男子才觉得自己说太多了,他嘿嘿地笑,“嫂子你别介意啊,我这人就是爱说。”
这年轻人竹筒倒豆子似的,丛业稍微想了一下,便问:“你是?”
年轻男人也没觉得奇怪,他又笑道:“我是梁树啊,你跟桑启哥成亲那天我还过来帮忙了,嫂子你不爱说话,不认识我也不奇怪。”
丛业点了点头。
被冷落在一旁的老妇人抓著张良的胳膊,指著自己的腿,“良子你看,桑启媳妇她放狗咬我,就差一点我就给咬死了,这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都是一个村住著的,谁还不知道谁?
梁树看不下去了,他指著张婶腿上的小口子,“就这?”
“要不是我跑的快,我就没命了。”张婶更气,明明她才是被咬的,这两个小子怎么都向著桑启家的说话?
“张婶,你想怎么样?”丛业一直低著头,并不辩解,张良却觉得张婶是欺人太甚了。
有张良跟梁树二人在,丛业看起来也像是怕了,张婶子刚才散了的气势又回来了,她掐著腰,“你还伤了我家虎子,还有我这腿,你得给我一两银子。”
“多少?”梁树惊声问,“一两银子?婶子,你怎么不去抢?”
一两银子都够他一家子吃一个月的,张婶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