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04章 皇太子可即皇帝位!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不论如何,社稷不可失,不论如何,天子也好,他童贯也罢,不可陷于蛮夷之手。

大宋此番,许脸面丧尽,但只要强军勤王而来,胜得女真去,自也脸面皆回……

是不是这个道理?

童贯只管点头,心中笃定,正是这个道理!

太师与枢相来去在说,躺着的天子,本是抬头,忽然头落枕上,两眼有泪在那白润的面庞上滑落而下,双眼直直看着天板上的纹……

“苏武,苏武哪日能到?”天子忽然如此一问,似此时此刻,就想起了他。

童贯皱眉来答:“许一月,许二十日……”

都是猜的,因为最近的书信已然不通了!

“唉……”天子在叹。

“往何处去啊……”天子唇齿轻微开合,声音很小,几乎不可闻。

“镇江,先去镇江祈福……”蔡京答得极快,蔡京岂能不急?自也迫不及待要走。

天子一动,众人名正言顺,跟着皆动,天子若是不动,众人如何好动?动了,不免来日是罪名是骂名,唯有天子先动了,才是皆大欢喜!

“天子天子……”赵佶口中嘟囔,呆呆愣愣,泪如雨下,何以至此?

头前还是汉唐之势,何以转头来,竟落得如此局面。

天子有气无力又言:“东京岂能无天子乎?若是东京无天子,赵氏岂还能取信天下啊……”

蔡京听得心中一紧,天子这是不走了?

童贯也是心头一急,这若是不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对视一眼,不是默契,却是无奈,便也在想,如何在劝天子。

却是天子话语来:“取纸笔来……”

说着,天子慢慢坐起,梁师成自是连忙去取,转头去转头来,托盘之上,笔墨纸砚齐备。

天子拿笔,众人聚目。

只看纸上瘦金体的好字几个:皇太子可即皇帝位!

蔡京童贯,岂能不是大气一松?

哦呦,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位天子真有那赴死心决……

只管墨迹一落,天子开口:“走,抬朕走,只待天下之兵勤王而来,大胜女真,大胜女真啊!走……”

天子连连挥手,只怕走慢!

梁师成连忙来扶,当真扶着天子就往外走,也还在喊:“备车备车!”

天子转头也说:“枢相啊,捷胜军精锐,速速带来!护驾,护驾……”

“臣……这就去办!”童贯拱手一礼,快步飞奔,超越天子而去。

太师老态龙钟,脚步也快,再不走快,渡河而来,那快马可就说到就到。

且不说皇城内天子已然要走,那些刚才退朝而去的官员,几个还回衙署去?

大多数人都是往家赶,别的先不说,得快,钱多带一点,一家老小先往南出城去再说……

至于自己走不走,有点定力的,且还可以等一等,没点定力的,上车随着家眷也赶走去出城了!

只待听到消息,天子出宫了,那不必说,天子都要走了,还等什么?赶紧跟着走。

一时间,汴京城说乱就乱,乱成一锅沸粥。

牛马在奔,车驾在堵,推搡谩骂,乃至互相殴斗,高门大户在走,百姓争先更快……

东宫之中,太子赵桓,正也哭得死去活来,着他登基的太监早就到了,太子府詹事耿南仲也在旁。

赵桓何以愿意登基?

只管是哭,抱着柱子在哭,哭天喊地在呼:“父皇,父皇……”

一时之间,赵桓忽然也哭晕在柱子之旁,众多太监无奈,把赵桓抬着就往大殿去登基……

什么登基仪式,祭天大殿,告祭宗庙,皆无,只管换了黄衣,高台去坐,就是天子。

京城之内,自也有很多人没走,白时中李邦彦等人自是不能走的,许也不是他们不愿意走,而今他们就是朝廷了,中书门下就是他们。

新天子登基了,就斜斜坐在龙椅之上,面如死灰看着大殿之人,也有话说:“如今,如何是好啊?”

白时中顿时开口:“陛下,这东京城怕是守不住,陛下,许也当避一避才是……”

“往哪里去避?”新天子就问。

李邦彦岂能不言:“陛下……太上皇之意,便是要有天子坐镇京城,应天府也是京城,乃我大宋南京,且可先去应天府避一避,天子不居东京,居南京,自也是无妨,随后之事,自随后再说……”

就听门外有太监来报:“陛下,左掖门外,李纲拜见。”

李纲自都认识,以往他是殿中的御史。

“此人不走,还来拜见作甚?”新天子下意识一语去,转头一想,对啊,此人竟是没走,还真来拜见,天子手一抬:“让他进来!”

太监自是飞奔去跑,李纲也飞奔而来,只管往大殿内一跪,开口就呼:“陛下万万不可弃城而走!”

赵桓面色就变:“父皇已然出城,不知多少人随之而去,我……我何以就走不得?”

李纲就道:“陛下,天下的城池哪个能有都城坚固?而且宗庙、社稷、百官、万民都在这里,怎能丢弃!今日之计,应当整顿军马,团结军民,坚守都城,等待勤王之师。”

李纲之语,自也不假,人走得脱,老赵家的宗庙还在,历代祖先的牌位还在,这东西若是没了,哪里还有什么老赵家?

老天在看,老赵家在哪呢?列祖列宗还谈什么庇佑?

还说什么华夏正统?说什么千秋万代?

只问,大唐李隆基,安史之乱出长安城而走,从此社稷如何?从此天下如何?诸路节度使,从此之后,可还当真是唐?

还有这汴京城百多万的百姓,真能走的又有几个?那些底层之人,今日没了差事,出城去,明日就要在路上饿死,他们又怎么走得了?

赵桓能不懂吗?

何以那个“坑爹”会让他临时登基?

赵桓自也知道,自己但凡出城逃去,这老赵家的名分就没了,只待女真肆虐一番,来日兴许就是天下大乱,所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历朝历代,无不如此!

老爹是这么个老爹,儿子呢……

赵桓看了看李纲,只问一语:“何人可领兵马抵御敌寇?”

李纲顿时就语:“陛下,臣本可出城而走,但臣不畏死,陛下若是不嫌臣才能低微,臣愿百死在城头之上!愿与社稷共存亡!”

只看李纲面色坚定,话语朗朗,赵桓一时,竟也当真稳住了心神,走是不走,这件事,或许还可以缓一缓……

毕竟女真还没到,还在河那边……

赵桓微微坐正身形,深吸一口气来:“爱卿,爱卿可为东京留守,再许爱卿一个兵部侍郎,爱卿速速应对此事!”

李纲陡然成了爱卿,自也要忠君之事:“陛下,依臣之见,东京城内,合该速速团结军民,发放军械,厉兵秣马,整顿城防。城外,也当派兵往黄河沿岸各处要津驻守,阻挡女真渡河,女真渡河之事,定还要一些时日筹备,只要动作快,许就河岸,就可阻敌!”

“好好好,就这般!”赵桓无计,自是李纲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派何人往北去驻防要津?”这是白时中问的话。

李纲也无奈,眼前兵马其实还有不少,只是无人可用,想来想去,一语来:“且往殿前司去拔擢!”

便是一时也不知道要用谁了,只能往殿前司去挑选……

却是天子忽然开口:“不必,只管在宫中选人!”

宫中能选何人?

自是选宦官!

此时此刻,何以选宦官去?一来,自古宦官监军就是惯例。

二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宦官监军,大军权柄只要出得京城去,当是宦官来领!

怕啊!

就怕来日当真是个“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兵权岂能放于武夫之手?那到时候,一旦局势还要急转直下,岂不这武夫立马就成了逐鹿之人?

宦官就没有这个担忧了,他们不会变成群雄并起之一。

李纲也只能点头来:“陛下拔擢就是!”

赵桓左右一想,自是年轻的不敢信任,还得选年长一些的,便是一语来:“梁方平去,此人向来算是……沉稳。”

梁方平,又一个近来崭露头角的宫中宦官。

童贯、谭稹、梁方平……

李纲拱手一礼:“臣这就去忙!”

“去,快去快去!”天子赵桓连连挥手,自也急不可待,也是要等着看看,看看李纲能把这城防之事,到底做成个什么样子,是不是有那军民一心的模样。

若还是一团乱麻,那自是……

若真有几分模样,那到时候再说……

“陛下,李纲不可深信啊,他一介御史之辈,哪里懂得什么领兵打仗……”李邦彦一语来,也急,自是热锅上的蚂蚁,最好赶紧走。

哪怕让李纲在这里弄,先去应天府,安全先保障,且看李纲弄得如何。

一团乱麻之间,谁弄都无所谓……

反正,李邦彦并不觉得自己能弄好这个局面,白时中自也如此在想。

赵桓闻言,只管点头:“朕知也!先看看再说……”

这一句话,反倒堵得二人之语,天子要先看看再说……

李纲得了官职,也不等什么诰命文书了,一时也不知找谁去要诰命文书,只管立马去走马上任,开封府先把权柄来行,再满处去奔忙,兵部,枢密院,殿前司,三司度支……

新天子好似微微沉住了气。

女真自也大军在行,多还没聚到黄河边,船只自也在找,这么多人想要一次性渡河,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都要准备。

那宦官梁方平,自也要领一部兵马往河边去守。

大同,苏武来了,他先锋快马先到,大军还在后。

王禀也带快马从太原来,正与苏武汇合一处!

(兄弟们,凌晨五点,来了来了!)

(本章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