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家生子,不过是别人送给我夫君的,做事机灵,比我们家中别的小厮都要更妥当,所以平时很多事情我夫君都喜欢用他来做。”贾家娘子答道。
“谁送给你们家的?送了有多久了?”
“不知道,夫君他没有告诉过我,不过那人已经到我们家中两三年了,一直都很勤恳,没有任何问题。”
祝余问了那个小厮的姓名,一旁的陆卿起身去与守在一旁的护卫低声耳语了几句,那护卫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贾家娘子不明就里,一脸惶惑地看着他们。
“对了,贾俊平日里喝鹿血酒吗?”祝余趁她的眼神瞟向陆卿那边的时候,忽然开口问。
贾家娘子的眼神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嘴巴就下意识地回答道:“喝,我夫君他说鹿血酒对身子骨好,所以长年累月都喝鹿血酒调养身体。”
“他一般什么时间喝?”
“每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喝。”一想到过去的日常,从此就再也不会有了,贾俊娘子又哽咽起来,“夫君他喜欢鹿血酒能强身健体,但是又不喜欢嘴巴里鼻子里都留着鹿血酒的那一股子腥味儿,所以他都是吃完饭的时候喝一杯,正好吃完饭腥味儿就压下去了。
这都已经好多年了吧,一顿也不差,每天都在坚持喝,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从她最后的反应来看,贾家娘子似乎有些会错意了,以为祝余想要把贾俊的死归结为鹿血酒,以此来替左长史开脱,语气里隐隐多了几分恼意。
祝余假装没有听见,又问:“你们家还有谁喝鹿血酒?平日里那东西都存放在哪里?”
“除了我夫君之外,家里没有别人喝鹿血酒。
夫君喝的鹿血酒平时就守在家中的酒窖里,和别的宴客的酒存在一处。”
“贾俊平时会与父母兄弟一起用饭吗?”
“夫君平时忙得很,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很晚才能回来,家里人没办法都等着他,所以都是厨房单独给他准备了饭菜和酒,送到房里,他自己在房里吃。”
听完贾家娘子的话,祝余站起身来,冲狱卒挥挥手:“时间也不早了,赶紧给她吃饭吧。”
贾家娘子一脸懵地看着准备要走的祝余,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这位大人把自己关在这里是因为什么,方才问了自己那么多有的没的又是因为什么,就只能那样怔怔地看着他们走掉。
那个同样有些茫然的狱卒又在祝余和陆卿的吩咐下,带着他们来到了贾家那两兄弟的牢房外,祝余依旧是端着一碗饭,虽然不怎么吃,倒是时不时用筷子扒拉几下,嘴上有一搭无一搭地与那兄弟二人盘谈着。
这饭菜实在是不算香,但是对于已经饥肠辘辘的人来说,那气味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至少对于贾俊的娘子而言是这样的。
不过贾俊的那两个弟弟倒是比他们的大嫂要有定力很多,不管祝余拨拉多少次碗里的饭菜,俩人似乎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饥饿感,都只是一脸苦哈哈地哭诉着兄长的惨死和两个人的迷茫,求朔王能为兄长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