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小玩意儿,有着各种形状,还有鲜艳的颜色。
王姮随意的把玩着,准备将这些拿去给乳母,让她们按照王的介绍,与阿南一起玩儿。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王姮耳朵动了动,这声音,她太熟悉了,“阿兄!”
果然,片刻后,有道高大的身影绕过屏风,大步来到床前。
“阿姮,用过饭了?身体可还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用过了!我很好!阿兄呢?都忙完了?”
王姮靠在引囊上,笑着跟楼彧聊天。
楼彧坐在了床前的鼓凳上,他已经简单洗漱,并换了家常的道袍。
仔细看了看王姮的脸色,嗯,气色还不错,已经没有了生产时的狼狈与虚弱。
王姮吩咐乳母把孩子抱来。
“……小家伙,还在睡!”
楼彧看着怀里的襁褓,眼角眉梢都变得柔和。
抱着孩子,楼彧也问了乳母“孩子睡了多久、吃了几回奶、换了几次尿布”等问题。
乳母恭敬的回答。
楼彧还算满意,便打发乳母下去。
很快,正房寝室里便剩下了王姮、楼彧这对小夫妻。
楼彧轻声说道,“阿诗琳崩溃了!疯了!”
王姮挑眉,“南邦的事儿成了?阿诗琳知道了?”
知道自己被灭了国,父母亲人等都成了阶下囚?
所以,这才崩溃?
“嗯!我告诉了她。”
杀人诛心,才能逼得阿诗琳崩溃。
“阿兄说了,她就信了?居然没有心存侥幸的去取证?”
王姮歪了歪头,似是有些疑惑。
阿诗琳这么好骗?
敌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连个确凿的证据都没有,她就——
不过,很快王姮就意识到:“这也正常。谁让我的阿兄,在她面前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楼彧算无遗策啊。
阿诗琳在楼彧身上,从未得到过半点好处,更没有赢过他分毫!
于阿诗琳来说,楼彧就是个毫无败绩的、强大到极致的对手。
强悍、可怕。
阿诗琳更是直接被楼彧的人所捕获。
身为阶下囚,面对恐怖如斯的对手,阿诗琳的心理防线,其实已经崩溃过一次了!
楼彧所说的有关南邦的现状,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王姮叽叽咕咕的说着楼彧的种种厉害,一双黑白分明的荔枝眼里,荡漾着灼灼亮光。
嘿,她的阿兄就是这么的优秀!
她,与有荣焉!
看到王姮如此灵动、鲜活的模样,感受到她毫不保留的对于他的钦佩与骄傲,楼彧的眼底染上了笑意。
但,很快,楼彧就收敛了笑,略带一丝愧疚。
王姮精准捕捉了他的微表情,略略一想,她便猜到了:
“阿兄,接下来,你是不是很忙?”
阿诗琳精神崩溃,也就无法控制自己。
疯癫中,很容易透露些许秘密。
而这也正是楼彧“逼疯”阿诗琳最主要的愿意。
杀人诛心,不只是赌气,更多的还是有利可图。
看来,阿诗琳发疯的时候,说了不少秘密啊。
而这些都将成为楼彧的线索,继而让他成就大事。
灭南邦,并不是楼彧的根本目的。
他要的是西南、南疆等地的太平安稳。
“蜀王?阿兄,你要去调查蜀王?”
王姮想到之前与楼彧谈论事情的时候,曾经提到过这个人。
“……”
楼彧勾了勾唇,没有直接说是与不是。
但,他的神情,已经告诉了王姮答案:他,下一个目标就是蜀王!
“阿兄,你且去!我就在南州,我会看顾好阿南,守好州府!”
她坐镇后方,为阿兄免除后顾之忧。
“嗯,我自是相信我的阿姮有能力看顾好一切!”
楼彧伸手,握住了王姮的小手。
他欣慰,又心疼:“只是,你刚刚生产完,还要坐月子,休养身体。我非但不能守着你,却还要让你劳神——”
他,于心不忍啊。
“这有什么?阿兄无需担心,家中这么多人手,我只需总揽全局,并不必事事躬亲。”
不过是吩咐一声,又不要她亲自下场,有什么辛苦的?!
“劳神也辛苦呢!”
王姮所说的,楼彧如何不懂?
但他还是会心疼,会担心。
当然,他更相信阿姮。
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王姮的鬓发,楼彧低声喟叹着:“我的小丫头,长大了!”
……
接下来的日子,楼彧果然十分繁忙。
不过,他也没有忘了几个重要的日子。
洗三宴、满月宴,楼彧都抽空参加。
亲眼见证了孩子的成长,对于父母来说,不只是责任,更是一种快乐。
王姮顺利产下一女的消息,第一时间送去了京城。
姜贵妃、太子,王、郑十三等亲友,全都收到了喜讯。
他们都准备了许多贺礼,派人不远千里的送到南州。
只是,京城距离南州太远,两三千里的路程,一来一回,待贺礼抵达南州的时候,小阿南正好出百日。
三个月的时间,被亲爹亲娘嫌弃的小红猴子,早已蜕变成了白白胖胖的小糯米团子。
精致的眉眼,完美的融合了父母最优秀的基因。
粉嫩雪白,软软糯糯,看着就招人喜欢。
王姮和楼彧这才放下心来:还好,还好!女儿不丑!
虽然不担心女儿的未来,啧,他们的女儿,就算是个无盐女,也能嫁得出去。
但,长得美,更好!
绝世姿容+高贵的出身,可以预见孩子那璀璨的未来。
王姮暗自为女儿高兴,欢喜的清点京中亲友送来的一车车的礼物。
楼彧也收到了京中的来信。
他却没有那么的高兴。
“阿兄,怎么了?可是京中有什么变故?”
楼彧神色如常,王姮却还是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
“东征高句丽,失败了!”
楼彧低声说道。
而随着此次战败,京城又要掀起风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