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小院,便听到屋里传来一名老头大骂声:“神医?狗屁的神医!愚蠢的东西!你们不相信老夫的,却相信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抓回来的骗子,小心吃了他的药,一命归西!有本事让那骗子来,老夫当场与他比试比试,看看他到底是哪门子神医!”
水舞皱了皱眉,解释道:“这位孙大夫是前几日,我们从外面带回来的,医术还可以,不过比不了你,救不了我爹爹,而且脾气还很大。”
话刚说完,一道声音从屋里传来:“谁在外面说老夫的坏话?”
一名头发银白,身子佝偻的灰衣老者,手里拄着拐杖,满脸怒气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两人后,瞪着眼睛道:“女娃,你刚刚说老夫比不了谁?”
水舞看热闹不嫌事大,看了看身后道:“比不了他,他就是那位神医,他已经把我爹爹治好了。”
老者大怒,目光瞪向了她身后的人,待看清对方的模样后,顿时哈哈大笑几声道:“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毛都没长齐,也敢说自己是神医?老夫行医五十载,救人无数,也从不敢提神医二字!这小子何德何能,敢说自己是神医?你们脑子都被驴踢了吗?敢让他来治病?”
洛子君道:“前辈误会了,晚辈一直都说自己医术浅薄,略懂皮毛,从未敢自称过神医。”
“我呸!”
老者吐了一口唾沫,瞪着他道:“谁是你前辈?老夫是真正的大夫,你小子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老夫哪里是你前辈了?”
洛子君见这老头脾气确实大,于是没再理他。
这时,屋里走出一名妇人,哭着道:“阿舞,快,快让这位神医进来看看你疯子叔!”
水舞立刻带着洛子君进了屋。
那名孙大夫也骂骂咧咧跟了进来,道:“老夫已经帮他上了药,包扎好了,断几根手指而已,又不要命。让他睡一觉,吃几日老夫开的药,自然就没事了。这小子能做什么?不就是胡乱开一副药,唬唬你们!”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地上还残留着鲜血。
一名光着膀子的汉子,躺在床上,似乎已经昏迷了过去,右手上包扎着纱布,白色的纱布已经被侵染了红色。
那妇人进来,哭着后悔道:“都怪我,都怪我,一直骂他……”
洛子君来到床边,先是给那汉子把了脉,然后问道:“斩断了几根手指?”
妇人抹着眼泪道:“三根,流了好多血啊。”
“那三根手指呢?”
洛子君问道。
妇人指了指角落的地上,声音颤抖道:“那……那里。”
洛子君连忙走过去,把地上的三根断指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只有大约两寸来长。
“什么时候斩断的?”
他又问道。
妇人抹着眼泪道:“刚刚,小片刻的时间。”
洛子君立刻道:“去点一盏油灯来,再打一盆清水过来,要快。”
妇人一听,慌忙出去打水。
水舞则去点了一盏油灯。
洛子君则直接把床上汉子的右手拿过来,开始拆着上面刚包好的纱布。
孙老头一见,顿时破口大骂:“你小子要弄死他啊!老夫刚上药包扎好,你这一拆,万一又喷血,你如何止住?”
洛子君没有理睬他,快速拆开纱布。
孙老头跳脚大骂,见那妇人端水进来,连忙道:“你这蠢妇!你让这小子胡乱医治,会害死你相公的!”
妇人放下手里的水,苍白的脸颊上,神情有些迟疑。
屋里还有另外两男一女,都是她们夫妇的亲戚,闻言也有些不相信这位被称为神医的少年。
其中那名妇人也劝道:“阿红,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疯子也已经睡着了,这又把伤口拆开,会不会不对啊?”
名叫阿红的妇人,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水舞。
水舞虽然也不理解洛子君的行为,但经过昨日和今日他的医治手段,自然很相信他的医术,安慰道:“红婶,别担心,先看看他如何医治。”
孙老头在一旁冷笑道:“哼,老夫倒也要看看,这位神医如何医治!”
洛子君快速拆开了纱布,发现男子的断指处立刻冒出了鲜血,伤口处涂抹了药物。
他立刻端起地上的水,把断指放在里面清洗干净。
男子似乎感受到了疼痛,身子颤抖了几下。
孙老头见这小子竟然洗掉了自己刚刚辛辛苦苦敷上的药物,顿时冷笑几声。
洛子君洗干净了男子断指处的伤口,又把那三截断指也放在水中清洗了干净,接着,拿出一小瓶浓酒,在伤口和断指处涂抹了几遍,然后拿出了一根细针和一条透明的细线,快速穿上,开始缝合断指。
屋里几人顿时看的瞪大眼睛。
孙老头连忙道:“你……你小子在做什么?”
洛子君一边小心翼翼地缝合着里面的筋肉,一边道:“缝手指啊。”
孙老头顿时哈哈大笑:“缝手指?你小子以为是衣服?手指断了还能缝上?简直是天方夜谭!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哈……”
旁边其他人,也都感到有些荒诞。
手指断了,还能像是缝补衣服一样,用绣针给缝上?
怎么可能?
“老夫就说了,这小子是个骗子,你们不相信!你们自己看看,他这是在缝衣服呢,哪里是在治病?哈哈哈哈……”
孙老头笑的直咳嗽。
一旁的水舞,看到这一幕,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怀疑之色。
这种医治手法,简直闻所未闻。
手指都已经断了,真的还能像是缝衣服一样,用针线给缝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