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就觉得下游水甜。”
翟达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喷喷.:
倒也不奇怪,毕竟这是革命圣地大別山,又不是哥伦比亚泡芙雨林,虽然符合系统要求,但也不是真的与世隔绝。
他让显眼的小黑去密林里蹲著,自己把衝锋衣拉了拉遮住大半张脸,走了出来。
见到翟达不少人都愣住了,甚至有女生倒退几步,因为他手上提著一只野猪。
野猪眼眶血肉模糊,看著有些嚇人。
这是翟达的新发现,这次真的能凑齐全家桶了。
李海起身站在眾人前边:“帅哥,这是你的营地么?我们路过休息一下。”
翟达点点头:“你们隨意。”
说罢回到营地附近,越发熟练的处理猎物,
不过他低估了这些人的好奇心,见他处理猎物,立刻围上来几个人,男女都有:“帅哥怎么称呼。”
翟达没有一秒犹豫:“吴越。”
“这么大的野猪,你是怎么猎到的?不是说一猪二熊三老虎么?看上去也不怎么厉害啊...”
翟达感觉解释起来很麻烦,於是反客为主:“你们是旅游团么?”
一个女生道:“我们是復大驴友会,专门来徒步的。”
“哦..酷~”
一般听到“復大”,许多人都会夸一句高材生,不过见翟达毫无反应,一群年轻人有些失望。
將精肉掛起来熏制,翟达继续坐在帐篷前看书,不过听到不远处那个导游在讲什么“野人”,
引起了翟达的兴趣,凑了过去。
话题似乎已经终止,李海蹲在溪边清洗隨身小刀,翟达走过主动问道:“方便说说你刚才说的...野人的事情么?”
李海一愣,点点头道:“没啥不能说的,我们同一村的,算起来还是我堂哥,山里面隱居了20
多年,也是奇人了。”
翟达道:“我昨天遇见过,是很...特別,他为什么选择隱居?”
李海砸吧了一下嘴:“说来话长...他的事儿这片挺出名的..:”
这位导游坐在大石头上,点了一根烟:
“八几年的时候吧,村里还穷的红薯都吃不饱,我十来岁....堂哥大概二十出头?当时和山对面一个村子的寡妇...”
傍晚的时候,那位李常贵,又拎著鱼竿来了。
只是看到溪水边一地的垃圾和塑胶袋,有些愣神。
翟达板著脸,已经在钓鱼了,显然心情不怎么好。
这帮真是出生啊...趁他捣鼓肉乾的时候走了,回头一看,垃圾全留在了原地!
就剩翟达一个,收拾吧,心里不爽,有种给別人擦屁股的感觉,
不收拾吧,他还要在这呆好几天。
李常贵走到溪水边,將鱼篓鱼竿放在一边,低头开始拾捡垃圾。
塑胶袋、雪饼包装、用过的纸巾、丟弃的袜子...
翟达不搭腔,但几分钟后还是嘆了口气,起身跟著一起拾捡。
李常贵弯著腰笑了笑..
不过捡起一张纸的时候,愣了愣,上面画著一个鹰鉤鼻,高颧骨的四十岁女性。
有些迟疑...於是询问道:“这是...你的么?”
翟达老脸一红,估计是被风吹过来的吧...接过后塞进口袋里。
“隨便画画,不是我乱丟垃圾。”
“没事没事。”
大概十分钟后,两人又恢復了之前的样子,小溪边一个拿著竹鱼竿,一个拿著炭纤维。
一个衣著整洁,一个槛楼破烂。
翟达拋过来一块猪肝:“今天新鲜的。”
李常贵略微犹豫,如昨日一样,切割成小块掛在勾上。
其实昨日翟达就发现,如果没有自己给的猪肝,他鉤子上什么都没有。
全靠手上微微抖动,有点类似於后世的“路亚”来吸引鱼。
大概就是【隱居鱼竿】解封任务所谓“无饵垂钓”的来源吧。
“您经常在这钓,鱼不会钓光么?”
李常贵反应比较慢,缓了一会儿才说道:“这里水草好,隔段时间就会有鱼游过来,山里这样的地方我知道好几个。”
“您对这里很熟悉?”
“嗯.很熟悉...但还不够熟悉..”
翟达若有所思,回想起一小时前,李海说的话..:
“堂哥当时和山对面一个寡妇好上了,怎么看对眼的我也不清楚,那寡妇其实也才二十几岁,
比堂哥稍大些,命不好男人走的早...被公婆扣下了,娘家拿了彩礼也不帮衬...说白了死外面也不会让回家,被当做牛马使唤。”
李海语气也有点晞嘘:“山里的村子,不常与外面沟通,当时连路都没通,许多规矩我也看不惯,当年也是考上了高中才出去见了世面.::”
“堂哥家里没人了,没人给他说理,村里反而笑他看上了个寡妇,他就靠著一股牛劲儿,三天两头翻山越岭,去给寡妇帮忙干活,后来被人传閒话后愈演愈烈,两边都不討好。”
翟达询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谁也说不清。”
“什么意思?”
“有人说那寡妇出来私通,摔死在山里了,也有人说寡妇逃走去大城市了,还有什么怀了孩子羞愧自杀的,甚至还有人说是被堂哥杀了...警察也来了,但找不到人,一切都是瞎猜...”
李海转头看了一眼一帮子嬉闹的年轻人:“我以前也不关心这些,这几年干导游了,偶尔能撞见他。”
“后来左听一耳朵,右听一耳朵,大概拼凑了点故事...但真相如何恐怕谁也不知道。”
“只有结果是肯定的...就是之后堂哥在山里住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