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什么中黄教护法神将什么的
大喊一声我家‘师祖王玄阳’,不得给他吓得偃旗息鼓,当场认怂?
想到这里,季修叹了口气。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可那能怎么办呢?
自己授业恩师,一身本事皆自此而始,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绑在这张船上了。
做人,得有良知。
是段师的弟子,那就得为他的衣钵负责。
是安宁的东家,季修就要管好自己的铺子,叫底下人有口饭吃,有着晋身之资。
他不是圣人。
但在其位,谋其政。
有些事,是不能推诿的。
看着秦拙,又望向段沉舟.
季修一招手,叫蔡灵儿捧来碎玉大弓,看着腰间佩着的断口细刀,心中可惜:
“魏芷姑娘送的这柄‘月华刀’虽好,但以我如今的境界,已经相形见绌了。”
“看来有条件后,得换一柄新刀才是。”
这样想着,他的眼神不住在蔡灵儿身上晃悠。
叫这因妖物、中黄余孽作乱,导致神情有些紧张,看着那大妖白猿尸体,更是双眼乱晃,有些心虚的蔡家小姐,顿时警惕,捂住胸口:
“你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干嘛?”
这小妞的一个匠艺师傅,好像是府内的御匠来着,肯定能打造气道宝刀。
只是不知道作价几何。
若是能寻到材料,说不定能薅她羊毛,叫她日后为自己打造一柄.
季修心中暗自想到,思索着白嫖大计,听到蔡灵儿警醒的言语,不由正色:
“你脑子里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将碎玉大弓背上,季修手搭腰上刀鞘,一边牵着玉鹿,环视四顾,看到季宅外的乱象。
一边深吸一口气:
“段师,范观主,还有诸位。”
“如今妖物攻城,中黄作乱,一切始作俑者,皆是因为一尊外道余孽,位列大将,号称‘召灵显圣’的大将作祟导致。”
“安宁县,是季某安身立命的家业所在。”
“于情于理,我都不应置之不理。”
“所以.”
“我欲点齐宅中人手供奉,护持西街秩序,荡涤妖物,庇佑县民,减轻伤众。”
季修看向蔡灵儿、叶凝脂、秦拙、白烁青团主仆.等,眼神诚挚:
“请诸位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
叫原本总感觉季修又想要白嫖自己的蔡灵儿,看着眼前少年一脸正气凛然,不由怔愣:
“唉?”
“莫非我真错怪他了?”
少女脚尖向内别了别,听完这话后,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旋即便猛得摇头。
不对。
干了一辈子坏事,不能因他干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就把之前的事儿一笔勾销了啊!
一码归一码!
不过看不出来,这小子还真挺有责任的嘛。
少女在心中暗想着。
而白烁在听到‘王玄阳’三个字的时候。
想起曾经问刀水君府的事迹,那个她小姨日日夜夜念叨着的名字,赫然也是‘王玄阳’!
一时,美眸微微低垂,即使之前听闻过了,但是随着这一次证据确凿,她的心里,仍旧不免可惜:
“这消息要是叫她知道,不知会不会发疯,从水君府上岸而来,寻找那人尸首.”
“不过,”
听着季修的铿锵语气。
白烁望向季修的目光,却是满是欣赏。
“能为素未谋面之人出头出面.”
“与其用利益与承诺达成‘交易’,倒不如共同患难,结下真正的交情。”
哪怕眼下少年还只在一县之地,摸爬滚打,白烁贵为龙裔女,地位可谓天壤之别。
但假以时日。
白烁有种预感。
少年比肩于她。
不会太远。
至于共承天刀流传承的大师兄秦拙,听完之后,收拾收拾沮丧面色,更是咧嘴一笑,拔出了刀:
“师弟有当年师祖义薄云天,抗击‘浑天义众’的豪杰义气之风!”
“既然如此,做师兄的就效仿一次‘段师叔’,就如他跟随当年的师祖一样,跟着师弟你,一同扫清这一县沉疴!”
而叶凝脂则在心心念念:
“为师兄把事儿做好,是不是就能学一下那本‘拳脚’了?”
“总觉得要比师傅的‘惊鸿出袖’厉害唉”
看到诸人神情各异,但不管如何作想,随着自己一声令下,尽皆景从,望向这些个府内贵女、流派传人、龙裔之嗣.
季修心中,不由豪气顿生,随即看向段沉舟:
“段师,不知若是有‘神祇’降生,与你孰强孰弱?”
段沉舟握住刀柄,眼神沉着:
“没试过。”
但下一刻。
他笑了下:
“可你何曾见过为师输过?”
季修闻言,也笑了。
“那”
“就让这些余孽、外道们好好看看!”
“大玄区区一偏壤小县。”
“也足以将他们镇压、除灭!”
随着季修语气滚动浓浓杀机,当即背弓持刀,踏破门槛!
而在外界。
雪势越来越盛,如若风雨欲来!
立身风雪,遍地妖邪!
背弓持刀,一对拳脚,哪怕混乱无序,对于当头走出的季修而言,却是畅通无阻!
一切阻拦,不过螳臂当车。
一切矛头,直逼安宁尽头!
‘拳枪刀剑,狮豹鹰隼’的名头,流传了一二十年。
但过了这么久
这些名头,也该换个人,坐在这安宁县里,头把交椅上了!
看着季修当先踏出,独立风雪的背影
姜璃抱臂,笑意吟吟:
“少年豪气,侠肝义胆,结交五都雄”
“嗯”
“大将神祇,显神念身。”
“是劫,也是大补之物啊。”
“这小子也修了‘道艺’一关,识文授箓已经圆满,神魄凝成。”
“但要想将神魄修满,过了‘服气辟谷’,却是水磨工夫。”
“唔,要不要教他‘玄君六章秘录’之一的炼神卷呢.”
“若是真能做到,或许能叫他的道艺直接突飞猛进,化生念头,施展奇术、道术。”
她摸了摸下巴。
只不过,
那可是大玄压箱底的传承。
也不知道
这因果他承不承受得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