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他叫醒你的。”
曲脱脱楼住他的脖子,將他扶著坐起,略带歉意地说道:
“我看你太痛苦了,怕你出事,所以就——“”
真是不该让她跟过来於大章抬起手,打断道:
“不是你的错,是我反应太激烈了。”
说话间,他的头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顺著脸颊往下滑落。
他知道这是精神高度紧张时,交感神经过度兴奋引发的生理反应。
在地上又坐了一会儿,喝了两杯应雪莲递过来的水,於大章这才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
“我没事了。”
他对著曲脱脱笑了笑,隨即又坐到了沙发上。
刚才的催眠也不是完全没有收穫。
於大章回忆起了自己被打晕后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在那段模糊的记忆中,时间仿佛被压缩了,过得异常迅速。
据他的估计,仅仅是刚才那短暂的一小会儿,他至少已经想起了被绑架后的一个月里所发生的事情。
他们给我注射了什么这是於大章最好奇的。
记忆中,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约束带固定在了一张可移动病床上。
紧接著就是各种各样的检查,抽血、体温、机器运作声音不绝於耳。
他就像是一只小白鼠一样,被固定在病床上被动接受著这一切。
应该是给我使用了镇静剂之类的药物於大章清楚记起,当时的自己浑身无力,就连大声喊叫都做不到。
不过意识却是清醒的。
各种检查持续了好几天,直到他听到了一个穿著白大褂的人,发出兴奋而激动的喊声:
“超出预定指標!这是我见过最强的抗压体质,竟然达到了普通人的两倍。”
接下来,於大章眼看著他们拿出了一管针剂。
当那冰冷的针头刺破皮肤,缓缓將液体注入他的身体时,於大章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
先是一阵刺痛,仿佛无数细针在他的血管里穿梭。
接著,那刺痛迅速蔓延开来,像野火一样席捲了他的全身。
自那以后,痛苦的折磨隨之而来那种感觉真的是难以形容,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啃咬。
那种痛,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能够描述的清楚,
或许只有“痛不欲生”这个成语才能稍稍接近,
他觉得每一寸肌肉都在与骨骼分离,这种疼痛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
就在他觉得已经承受不住时,身体自动做出反应,让他晕了过去。
可当他再次醒来时,迎接他的却依旧是那无尽的疼痛。
这一个月时间,他大多都是处於昏迷状態,仅有的清醒时间也是在折磨中度过的。
不过,在这漫长的折磨过程中,有一个细节引起了於大章的注意。
最初那些穿著白大褂、戴著医用口罩的人,在后来观察阶段,曾有几次將口罩摘了下来。
虽然只是短暂的瞬间,但於大章还是牢牢记住了他们的面容。
可惜了·於大章不由得嘆了口气。
要是继续下去,说不定就能將所有事情都想起来。
只不过那个痛苦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做了一个深呼吸,於大章再次看向叶智羽:
“我们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