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怀玉的父亲虽也升了官,可比不过有实权的覃副司长。但凡是生意人家,都不敢不给覃副司长这个面子。
宋绮年不在意覃凤娇的挑衅,也无意掺和到冷怀玉她们的恩怨纠纷中。她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开口接话。
“她非要把便宜都占尽,我们就站着让她占?”冷怀玉忽而露出阴恻恻的笑,看向宋绮年,“你等着瞧吧。今天会是覃凤娇人生中最耻辱的一天!”
宋绮年的眉尾轻轻一挑。
她下意识用傅承勖说过的一句话来劝冷怀玉:“冷小姐,还请三思。覃小姐或许是老鼠,可你应该把自已当作宝瓶。”
冷怀玉嗤之以鼻,却道:“宋小姐别担心,我就是发发牢骚罢了。”
宋绮年才不信这话:“张俊生也不值得你们这样。”
“不是为了俊生,是为了一口气!”冷怀玉将第二杯香槟一饮而尽,“她覃凤娇给了我们多少气受,你也深有体会。凭什么她什么报应都没有,还把男人也抢到了?”
“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
“我管不了别的事。但这一口气,我们不出,一辈子都不痛快!”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宋绮年压根儿就不把这种小儿女的感情纠纷放在心上。她甚至觉得为了这些事花精力,十分浪费人生。
但对于冷怀玉她们这些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情场争胜负就是人生里顶天的大事了。
宋绮年正想再劝两句,远处突然传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订婚仪式结束了。
客人们散开,乐队演奏起了舞曲,仆人们流水般捧上酒水点心。
宋绮年也终于看到了那对新人。
覃凤娇穿着大红色绣金凤的旗袍,容光焕发,正娇滴滴地依偎在未婚夫的肩头。
张俊生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精神也比上次见面好了些。
双方的父母也站在一旁,同宾客寒暄。
张家二老都胖了不少。尤其是张老先生,两颊下垂,肚子将衣服顶出一个圆弧,像足了年画上的财神爷。
覃副司长名叫覃永豪。他和他太太都瘦且矮小,难怪覃凤娇生得如此弱柳扶风。
宋绮年没有上前和主人家打招呼的兴趣。而且就这么一走神,冷怀玉已从身边走掉了。
正考虑着是否要去找冷怀玉,再劝她几句时,就听一个熟悉的男声唤自已的名字。
“宋小姐!”郭仲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老远就看着像,果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