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气息之后,元汐桐不会呼吸,也不会有心跳。
但在凑近元虚舟的那一刻,她却感觉到?,整个?世?界只有她的心在闹腾,闷在胸腔咚咚咚地响个?不停,几乎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后肩处的羽毛印记在隐隐灼烧,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痛还是什么,她的唇瓣贴上去时,身体颤抖得厉害。
明明不是第一次亲他,明明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对于以前的她来说,最是得心应手不过。可?是,以这种?堪称暧昧的姿态,去亲吻哥哥的嘴唇,的确是头一次。
因此她表现得很生疏,贴上去后便呆立在那里?,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被她亲吻的男子,虽然再次见面时,嘴里?老是冰冷冷地口?出恶言,但嘴唇却意外地,和?以前一样软。
奇怪的是,封闭了气息的人明明是她,她却连元虚舟的气息也感觉不到?了,他的呼吸也已偃息似的,整个?人和?她一样僵在原处。
她拉开一点?距离,看到?他的喉结在微微滚动。
喉结……
五年前的元虚舟,还没有长?这颗东西。
带着点?新奇,她又睁着眼凑近,鬼使神差地循着本能要亲上去。
余光瞥见自己身上似乎有金光在闪,那是后肩处的羽毛印记,不知被什么催动了,光线穿透衣物,像要蔓延至全身。
撑着身子的臂膀却被一只手猛然扣住,迷瞪了许久的思绪蓦地回笼,羽毛印记散发出的金光也骤然熄灭。她一脸惊惶地跌坐在软垫上,正对上男子又惊又怒的神情。
“你在……做什么?”他的语气很沉,连带着扣住她臂膀的力道也越收越紧,紧到?元汐桐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大半夜,她隐去形迹逗留在神官书房已是没有办法解释,身上的羽毛印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开始发光。更糟糕的是,她还——照落星神宫的说法——她还亵渎了神官,这神官还是她的哥哥,然后,还正巧被他抓了包……
今夜发生的一长?串事?情,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昏了头去亲他,也许,也许是妖骨在生长?时,催生了其他的欲望——娘亲跟她说过的,食欲只是其中一种?。
更应该克制的,是……另外一种?,难以启齿的欲*念。
一定是这样,这是生长?带来的副作?用,所以她才会对着他胡思乱想,进而不管不顾地亲上去。
这下才是真正慌乱的时刻。
如?果可?以,元汐桐宁愿回帝都?与邢夙周旋一万遍,也好过像这样,被元虚舟逼视着,强行将自己做过的那些蠢事?一一回想。
她试着抽了抽臂膀,察觉到?根本无法挣脱后,决定恶人先告状:“你你你……你能看见我?”
抬起的手指在撞见元虚舟堪称复杂的眼神时,不自觉哆嗦起来。她放下手,继续控诉:“你是从什么时候能看见我的?”
元虚舟沉默着,没有回答。
这种?沉默助长?了她的气焰,她接着问他:“为什么要装作?没看见?是和?上次一样,觉得耍我很好玩对吗?”
她提起上次在浮极山,他趁着她双目失明,故意假扮成?别人一事?,思路倒是清晰。
清晰到?令元虚舟的内心升腾起一股不满。
现在到?底是谁在耍谁?
她还当?他们是小时候那种?能随便亲吻的关系吗?
在扣住她臂膀,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便已经后悔了。
是想要听见她说,她是一时昏头,亲了自己的哥哥,还是说她只是故意惩罚他,惩罚他这段时日对她的视而不见,抑或是,单纯地好奇亲嘴的滋味,想找个?人试试,以后……
再用在别人身上。
他能承受什么样的答案?
眉宇间盛放的情绪压抑到?了极点?,心情也由于都?不懂她的用意而变得晦涩难明。他的目光在元汐桐脸上逡巡许久,终于开口?:“你的隐身符没贴稳,我若是将你揪出来,你是想让姬照神官也目睹一下你深更半夜躲在自己哥哥衣柜里?的尊容吗?”
隐……隐身符没贴稳?
元汐桐心里?一惊,立马就想抽手就想往自己贴着隐身符的位置摸。冷不防他将她的臂膀捉得更紧,“别看了,已经被我烧了。”
语气虽差,但的确是解答了她不痛不痒的反咬。
这让元汐桐深夜逗留在这里的动机更没有办法圆。
而他在说完那几句话后,眉宇间戾气更甚。他抬手揉了揉眉头,不再看她,垂下眼淡淡地提醒道:“到?你了。”
握住她臂膀的那只手下意识地又将她往面前扯了扯,大有她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就不放她走的架势。
可元汐桐哪里说得出来。
她神情恹恹地半趴在桌案上,仰头去瞅他,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斟酌出他到?底想听什么,可?完全没有眉目。
不知道他这里?的星官有没有向他报告她今日借着送书的由头,来坐了一会儿又离开的事?。她今日来得匆忙,谎撒得也不高明,一戳就破。
想了想,也只好将秦王拉出来背锅:“我来神宫之前,父王交待我,要多来关心一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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