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记者!”冬烈声?音透亮, 盛满激情的邀请,“咱们一起再轰轰烈烈大干一场!等你老了,一回忆, 哎呦喂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竟然还干过这么壮烈的事!跟家里儿孙炫耀的时候, 头都能昂得?高高的!”
宋培辰瞧他?昂得?高高的下?巴,忍不住发笑。
还他?老了昂着头颅?分明?是这小子想?干一大票。
这次不是国?家队官方合作采访, 他?是被冬烈偷偷摸摸喊来的。
本以为是冬烈想?找他?发点客观公正的言论?,给短道速滑队说说好话, 哪曾想?冬烈居然想?联合他?搞大反击, 胆大包天地想?改变整个国?家的风气?
他?对上
冬烈那双灼亮的眸子,里面染满了少年人如骄阳一样的意气。
真?是少年狂气啊, 什么都敢想?!
这可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群体的事,这是山崩地裂, 是人力不可抗的时代洪流。
在如此时代洪流面前,个人的力量如蝼蚁般渺小,想?做截停洪流的蝼蚁, 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痴心妄想??
罢了, 就当陪这小子放松放松、缓解一下?赛前压力, 随他?说好了, 只等他?畅畅快快地说完, 心里就舒坦了。
宋培辰心里这般想?。
“首先!”
冬烈眉飞色舞, 在宋培辰看?来, 少年人或许不明?白这背后是怎么样的时代浪潮,仍兴致勃勃地说:“现在的情况其实是有问题的。咱们的运动员比谁都想?拿金牌,比谁都想?表现好, 肯定没错吧?咱们国?人也是爱国?的,激烈的,虽然他?们骂得?凶,但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群人,是一国?人,总不能一国?人都有问题吧?”
“那到底谁有问题呢?”冬烈一拍手,语气中透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咱也不费那力气去找了,咱们直接找个背锅侠!”
宋培辰手中钢笔一滑,钢笔尖划破了纸张。
谁有问题?当然是我们还太弱了,但我们的自尊心比谁都强,面对群敌欺压,国?家意志都不允许民族被打折了脊梁。
我们是要站起来的。
冬烈见他?表情不由得?意大笑:“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宋培辰眼神里半是惊颤,半是滚烫,“你……”
正要开口,冬烈哈哈嬉笑着一声?打断:“背锅侠!祸水东引,我这想?法是不是听起来就很有趣哈哈哈?”
宋培辰见他?眼底亮晶晶的搞事之光,一时竟也有些?恍惚,不知他?到底懂不懂,还是少年热血能激昂到如此地步?
“真?要干?”他?声?音下?意识放轻。
“当然!”
“打算怎么做?”
“我做冲锋的烈焰,你做执笔的刀!”冬烈亮着眼睛看?宋培辰,扬声?朗笑,“宋记者,纸为战场、笔作刀枪,你不会忘了你们新闻学的老本行吧?”
那声?脆亮昂扬的“宋记者”炸响在宋培辰耳边,他?感?觉耳边都是砰砰的心跳,和冬烈泼辣烈性的笑。
“怎么会忘……”宋培辰声?音都与心脏一起发颤:“我尚在大学求学时,就曾与同学们立志。”
他?颤声?,“书生报国?无他?物,唯有手中笔如刀。”
他?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不是吗?
他?明?知道运动员们已经拼尽了全力,不该遭受这样铺天盖地的谩骂。
直言不讳,以笔为刃,做黑暗的揭露者,做不公的发声?者,做社?会的推动者,这就是新闻学,这就是当初他?报考新闻学的初衷不是吗?
宋培辰内心好像被泼上热油,烧起猛火,烧得?灼热红亮。
他?从包里掏出另一个厚皮笔记本。
冬烈:嘿嘿,就没有我冬烈忽悠不瘸的记者!
正嘚瑟着,看?到宋培辰掏出厚皮笔记本,他?嘚瑟的小表情一僵。
???
这个本子好像才是之前几次宋培辰采访他?记录的笔记本。就这个厚皮的,棕黄色的!当初在训练基地的栅栏边初见时用的就是这个,不会记错的!
宋培辰!!亏我还拿你当所有记者里最信任的朋友,“你刚刚居然糊弄我!”
宋培辰尴尬“呃”了声?,冲冬烈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我的错。”他?还很懂冬烈的小小哄了下?,拱手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谅一谅我的眼拙可好?”
顺毛一摸,冬烈果?然很好哄,哼哼两声?就不在意了:“那得?看?你表现。”
两人坐到一起。
开始嘀嘀咕咕“密谋”怎么祸水东引,怎么义正言辞地大坑背锅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