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阳眼皮一跳。
他这不在家的这半年,家里人吃挺好啊!
陈小玲原本就是个健康气血嗷充足的小姑娘,现在这大袄一裹,那腰板子真是颇有老陈家闺女的气势。
“是不是我老舅啊?”
军军右手像是孙悟空一样的挡在眼皮上面,伸个脖子往前瞅。
陈小玲也是眯缝著眼,左看看,右看看。
偏偏那该死的车前灯就那么打著,贼特么刺眼,他们根本瞧不见车里的情况!
“不知道啊——这车灯咋这么烦人,我啥也瞅不清。””
陈小玲正抱怨著,就听汽车的喇叭声“比”一下的响起,似乎是嫌弃他们拦路了。
听到车喇叭,
陈小玲和孙军军赶紧乖巧的躲在墙根下面,腾出路来,让小汽车先走。
可偏偏这个该死的小汽车就他妈跟没油一样,一点点、一点点的往前蹭。
小小的100多米,硬生生开了好几分钟。
看到最后,別说脾气火爆的陈小玲了。
就连少先队员,祖国的朵,“我的姥爷是全国劳动模范”孙军军同学都忍不住皱著小眉头,
嘟了一句:
“老姨,这车咋开的跟拉屎乾燥,拉不出来一样,看的我直难受。”
陈小玲也嫌弃:“关键他乾燥就算了,別耽误你老舅回家。”
这胡同就这么宽。
这辆破车在这堵著,別的车也进不来。
“真烦人”陈小玲小小的骂了一嘴。
刚骂完,
就看见那个该死的小汽车就晃晃悠悠、悠悠晃晃的晃悠到她和孙军军前面。
在俩人疑惑的目光中,车窗被人缓缓摇下。
接著,一个欠兮兮的动静从小汽车里面传来:
“陈小玲,这我得教育教育你,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咋还站在大门口骂人呢?”,
伴隨著这声音,陈露阳那张熟悉的大脸终於从车窗后露出来。
“老舅?!”
“二哥!!!”
陈小玲和孙军军几乎同时惊叫出声。
“原来车里是你!!你咋这么烦人呢!”陈小玲又高兴又惊喜,下意识的伸出两只冻得红扑扑的小手,拧向陈露阳的脸蛋子。
一边拧还一边笑著骂:“我让你在车里烦我俩!”
哈哈哈陈露阳咧著嘴,被陈小玲掐的直乐呵。
“行了別掐了,死冷的天,手冻得跟冰块子似的,咱进屋掐!”
说著,陈露阳打开车门,拎著沉甸甸的行李走下来。
瞅见那只鼓鼓囊囊的行李包,孙军军的眼晴顿时亮了,
这是行李包吗?
这不是!!
是能掏出果、玩具、好吃的的神奇口袋!
“老舅我帮你!”
孙军军立马伸出两只冻得通红的小手,吃力地托住行李包底,咬著牙,一副拼尽全力的样子。
陈露阳笑呵呵的看著小猴子的模样,转过身,对司机小青年道:
“兄弟,谢了!这趟真是辛苦你了。”
司机小青年摆摆手乐道:“这有啥谢的!陈哥,我先回厂里送车,回头家里有事,你隨时招呼!
“好嘞!”
挥手送走了司机小青年,忽略门上贴著的北大学刊上剪下来的自己的照片,
陈露阳拎著行李,站在自己家的小院前。
回家了——
爹回家了!!!!!
深吸一口气,陈露阳內力聚集丹田,衝著院门嶗一句:
“爸,妈,我胡汉三,回!来!了!”
瞬间,
院子里的老母鸡炸窝似的扑稜稜一阵乱飞,鸡窝里“咯咯噠”叫个不停。
紧接著,堂屋的大门被“哎呀”一声推开。
冯久香想儿子,直接跑了出来,嘴里高兴道:
“我儿子回来了!”
“妈,我回家啦!”
见冯久香,陈露阳一把將行李放在地上,二话不说,直接给了妈妈一个巨大的拥抱!
光拥抱还不够,
陈露阳著嘴,衝著冯久香的脸上就是左边一口,右边一口。
“矣呀!亲我一脸吐沫星子!”
冯久香嘴上说著嫌弃,但是眼晴乐弯的都眯成了一道缝,嘴角早就乐开了。
等陈露阳亲完她,冯久香又捨不得似的住儿子,两手捧著他的脸蛋子,“啵啵”也各亲了两下:
“让我稀罕稀罕我儿砸~”
陈露阳被稀罕的美滋滋的,正要再弯下腰,让冯久香给自己额头上再来一下。
就听见“咳咳”两声,威严雄壮的声音传来。
“误呀!爸!!!!!!”
陈露阳登时乐了!
只见陈大志一手著武林至宝“飞利浦剃鬚刀”,一手背在身后,挑著小眉毛,迈著八字步走了出来。
“爸!!!!我可想死你了!”
陈露阳张开胳膊,扑过去就给了陈大志一个大大的拥抱。
抱完还不过癮,陈露阳顺势在陈大志的左脸上响亮的“”了一口。
陈大志后背一僵,著剃鬚刀的手紧了紧,眉毛瞬间抖了抖。
这一口亲下去,陈露阳都有点震惊了。
送我草这口感!
飞利浦剃鬚刀不愧是武林至宝啊!
老陈平日里鬍子拉碴,脸糙得跟砂纸似的。
可今天这脸滑得跟刚浇完水的冰场,顺溜顺溜的,差点没让他拐个弯儿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