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教散漫太久了。”

这是原则性问题。

自己都管不了的玩意要来干嘛呢？

要是时间早个一千年的话他们确实打算自己整一套架构来着。

罗穆路斯在心底叹了口气，现在是打不完的仗，总不能把这些人逼到混沌那边去。

现在也只能将就着用帝国原有的体系修修补补了，一切等未来找个时机打内战解决。

“我明白。”

闻言沃斯齐贤者连忙点点头，收敛起表情，继续审阅着文档，准备看看后续再决定自己要不要这条命。

看到后面他稍稍松了口气。

后面的条款确实温和许多，也没那么多要求了。

无非是必要的技术交换，破晓之翼不仅承诺提供一系列尖端技术支持，更慷慨地签发了包括mk10系列装备、超重型载具“弯刀”与“飞刃”，以及诸多古代技术武器的生产许可。

他仔细核对着技术参数清单，这些生产技术之全面令他震惊，数据流在视网膜投影上瀑布般刷新的同时，他已经在心中快速计算着利润空间。

因为机械教总喜欢藏的缘故，除去像兰德掠袭者这类完全开源的技术，其余的铸造世界除去造舰工业，大都是残废。

有的能修个底盘，有的能造个炮，有的又能拿黎曼鲁斯坦克的底盘安个超燃等离子发射器上去。

像阿格里皮娜那样能独立支撑整个卡迪亚战区后勤的铸造世界，在整个银河都是极少数。

而且诸如弯刀的火山炮，飞刃的爆燃炮这些，都是极为优秀的技术储备。

回头拆下来安到私人型号的武装载具内，编入护教军的编制也可以极大增强手中的力量。

‘原体大人还挺大方的，直接给stc。’

沃斯齐贤者顿时觉得这甜枣还挺香的，没必要找死了。

突然有些感谢帮他挨那些大棒的同僚。

有一说一，要不是沃斯齐自己没什么建造大型战舰的技术储备，跟那些骑士家族与泰坦部队关系也一般，光凭这些技术回黄八一趟，他大概率能混上下一任铸造总监。

是的，弯刀和飞刃这些堪称是圣遗物的载具给星界军装备可惜了，帝国官员那边也不会同意给泥腿子用这些好货，毕竟这帮人要是造反了指不定给平叛部队来个大的。

但是他们可以卖给其他铸造世界啊！

各个铸造世界之间的冲突动不动就出动泰坦修会，骑士家族什么的，这些只需要数人操控的反泰坦超重型载具那是抢手货。

反正帝国用不上，他们拿来打打内战得了。

其次就是这个技术交流平台。

沃斯齐贤者抠了抠脑门，没太搞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机械教内部的传承制度通常是师徒制。

黄八这边相对异端点，所以就藏得更狠，毕竟在黄泉八号本土上还好，要是出来晃荡被火星撞见看对面那不拿下你就完事了。

那时候每藏一点都多一分活路。

而内部的技术交流通常是以交易或是战争进行。

“大人，我有些不理解这个提案。”

沃斯齐装作不懂，指了指技术交流平台的搭建预案。

虽然沃斯齐实际上能够理解开源的概念，但他更清楚开源带来的隐患远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些。

利益分配固然关键，各个铸造世界也相当注重这一点，但比起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那都是次要问题了。

一万年，也不可能所有贤者都在乎所谓的利益，但包括考尔这类纯粹的科学研究者在内对技术的扩散都持以相当谨慎的态度。

首先就是自身的安全问题。

机油佬掌握的技术是字面意义地关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要是让仇家知道你手里的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还有就是容易遭人嫉恨，技术开源容易让其他掌握了这项技术的铸造世界利益受损，没点实力很难在对方的物理打击下活下来。

其次就是亚空间问题。

围绕机械方面的灵感与创造概念都被诸多亚空间实体垄断，机械教也必须依靠欧姆弥赛亚信仰来保护自己，更妄论那些知识。

开源就意味着频繁地交流，就意味着发布者会被更多视线盯上，以及混沌能够从中作梗。

两个问题都很致命，这也是机械修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保守的原因。

在能解决这两个问题，保障绝大多数研究者的安全问题之前，所谓的开源就是空谈。

“这方面的问题我们都有着考量。”

罗穆路斯听完了沃斯齐的解释，同样也点头表示理解。

问题多是必然的，他们也在摸索阶段，一切只能随着实验的不断推进而进步。

但不要紧，反正他就先是卖一个概念，把好的一面给展现出来，把兴趣挑逗起来，把未来的路线指出来就行。

“你可以先看看这套系统。”

任何空谈都只会令人发笑，唯有实物才能打动这些计较得失的贤者。

罗穆路斯朝着拉美西斯示意。

头戴金面的巫师顿时点点头，镶嵌着符文的指尖在空中一点，随后一转，他身后盘旋的灵魂回路宛如被钥匙扭动一般同步转了转，幽蓝的能量波纹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几乎在同一时刻，沃斯齐贤者的眼前景象就彻底变换。

前所未有的清明顿时笼罩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