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它还未从朴素的剑鞘中展露身形,他也立刻便感觉到这把剑的完美。
它的一切,尺寸、形制、从剑格延伸到剑尖的黑金色华美装饰,无不彰显它的超凡脱俗。
赛弗领主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正盯著黑色的剑柄,居然忽视了『学徒”的话。
“该死的。”
赛弗领主低声喝骂了自己一声,他必须努力遏制住伸手抓握它的衝动。
这充满了歷史底蕴与传说的存在真的很有诱惑力。
“我有一把剑了。”
“这不是给你的。”
学徒”的目光就没有从高台上那道专注身影上挪开过。
赛弗领主陷入沉默,
好吧,是他自作多情了。
“我需要你將它交给需要它的人。”
学徒指著高台的亚瑟。
“谁说的?”
“帝皇。”
“为什么不让殿下亲自来?”
接过剑刃,用双手抓住剑鞘,努力不去触碰剑柄,赛弗领主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又问道。
实话实说,这样一柄武器对於任何一位战士来说都是宝藏一般的存在,让他过手也太折磨他了。
『学徒』无言。
他倒是想,但问题是打得通电话吗?
一想到某人身上一堆代读不回的消息,『学徒”便忍不住嘆息一声,相较於其他那几位,这让试图展露善意都没办法。
不过这样也好,等哪天要是电话打通了才真是麻烦大了。
“殿下。”
聂立在瓦什托尔逐渐开始断裂的现实宇宙躯体之侧,亚瑟回头望向爬上高台的赛弗领主。
他递出了怀中的剑刃。
“这是帝皇让我交给你的。”
“谢谢。”
短暂的疑惑,亚瑟信手拿起它。
他握住剑鞘边缘,抓住剑柄,顺滑地拔出剑刃,赛弗便感受到一股战慄从灵魂之中冒了出来。
金属漆黑如墨,几乎不会反射光芒,光线被表面吸收得一乾二净,强大的灵感能够让赛弗领主感受到其中属於一位现实宇宙古老生命的怨念。
而亚瑟没什么反应,就像是在握持一柄再平常不过的剑刃。
他微微皱眉。
过去三十年绝大多数时间在军事科学院泡著的他明显能够看出来这是死灵,或者说可以说是星神的技术,不过功能上却又是类似灵族那样在放大灵能。
这把剑对他来说没什么加成,不如集合了多种族智慧与科技的誓约胜利之剑。
也许更適合拉美西斯。
“东西拿到了吗?”
一道裂隙在亚瑟的面前展开,其中传出拉美西斯气的声音,就像是当初在大学拔河的时候那样。
而他此时的动作的確有些滑稽,和科拉克斯挤在一块,一人用力拽著瓦什托尔的脊椎,一人楼著瓦什托尔的脑袋和绵延无尽的锁链角力。
而瓦什托尔就像是破布一样,整个身躯被撕成了几近破碎的程度。
“啊,黄老汉这个人格分裂真没救了,自己的东西还要左手倒右手倒个几轮才送得出来。”
赛弗领主低著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需要我做些什么。”
亚瑟询问道,比划著名剑刃。
“帮忙砍一刀。”
拉美西斯艰难的偏过身体,將瓦什托尔被恐虐与纳垢拖拽的那一部分展露了出来。
比起还算能够看出自身特色的主体,瓦什托尔的左腿左臂都被两位邪神完全侵蚀了,上方是锈蚀熔融的金属,下方是腐败发臭的甲壳。
而在两股巨力交锋之间的瓦什托尔,他的表情就如同他此刻的所思所想一样崩坏。
构成造物者的一切正如他此刻的外表一般支离破碎,双方都將之作为自己的战利品,撕扯著自己所能够接触到的一切。
还好拉美西斯该装的时候装,不装的时候都在干伶,起码现在还处在拉锯状態。
“记得把剑匆进来啊,我腾不出手了。”
光芒炸开那些缠上了的恶魔,他又挤出了一句话。
“好。”
亚瑟点点头,將附著浓鬱金人的剑刃挥舞而出。
赛弗领主透过裂隙,注意到剑刃在进入亚空间的瞬间便与更为伟大的存在构建了联繫,周围远远围观的亚空间实体们先是一愣,接著就在同伴被冰冷烈阳烧死的灰中开始逃命。
那两道工色的师链微微震颤稳稳抓住手中被无数思想左右,想要脱离掌控的剑刃,亚瑟没有理会瓦什托尔几近崩溃的手臂关节,一剑砍在了师链之上。
?
居然不是砍手?
当然没必要砍手,那亏是帝皇,被全人类祷了一元年的帝皇。
纳垢与恐虐的锁链绷到了极限,將科拉克斯与拉美西斯拽得一阵跟跪,金色的光剑落下,直接將师链劈断。
轰隆!
恐虐与纳垢恼怒的情绪在亚空间之中掀起海啸,
“哈哈!”
拖拽的力量突然消失,拉美西斯的身躯跟跪飞起,他大笑著朝著亚空间比了个中指,然后便与科拉克斯一同自裂隙中跌了出去。
连带著瓦什托尔的身躯一同离去。
哗啦两道身躯跌倒在地。
“等一”
亚瑟眼疾手快,直接扔掉了阿斯卡隆,无视了瓦什托尔的求饶,拔出誓约胜利之剑便將其头颅与被污染的左手、左臂斩下,隨即將这些尸块分別將之拋入早早亻置完毕的上个独立的小型黑石阵列內部。
接著他不再关注战利品,迅速扶起了两位同伴。
“没事吧。”
亚瑟关切询问道,接著向从亚空间仙袭而来提供助力的科拉克斯感谢:
“麻烦你了,科拉克斯。”
“没事。”
科拉克斯感动的回道,手里还抓著瓦什托尔的伍截脊椎。
不骄不躁,胆大心细。
“学徒”看著上方的景象,露出笑容,紧接著身躯就像突然失去骨骼一般跌倒在地。
周围的灰骑士慌忙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