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最先被拖拽出来,嘴里的布条因为待会要从口腔提取组织,所以被取了出来。他黑色的头发凌乱,棕色的眼眸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你们这群变态!有种都冲老子来!”
林斯充耳不闻,拿起一把闪着寒光的骨锯,对李钊示意。
“先从胳膊开始,我要完整的骨骼样本。”
冰冷的刀锋顺着尺骨和桡骨的缝隙一寸寸将手臂划开。
“啊——!”
薄景的惨叫声撕心裂肺,骨头被强行卸下的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令人毛骨悚然。
叶希安眼睁睁看着薄景的胳膊被硬生生拆下,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冰冷的金属实验台。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到无法呼吸。
“住手!住手啊!”
她凄厉地哭喊,泪水模糊了双眼。
薄景四肢的骨骼拆完,紧接着是弋阳,他那双天蓝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惊恐,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
亚麻色的头发被冷汗浸湿,紧贴在额头上。
然后是季将辞,他咬紧牙关,冷汗从额角滑落,青色的瞳孔中映出叶希安绝望的脸庞。
他想对她说些什么,但剧痛让他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
林斯如同一个优雅的屠夫,慢条斯理地将他们的胳膊、腿骨一一卸下,手法精准而残忍。
实验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令人作呕。
叶希安的意识几乎要被这无边的痛苦与绝望吞噬。
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薄景他们就不会被抓到这里。
如果不是她,他们就不会遭受这样的折磨。
浓烈的自责如同毒药般侵蚀着她的内心,让她痛不欲生。
等一天残忍的实验结束,他们又被关在了没有灯光的实验室里。
叶希安愧疚的不敢看薄景他们空荡荡的四肢,嘴角颤抖的不停说对不起。
“安安…不怪你…”
薄景微弱的声音传来,他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安抚的笑容,尽管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怎么可能,你们肯定恨死我了。”
叶希安将自己代入,要是自己因为结了个婚就因为对方被抓到这里接受这么惨绝人寰的实验,她一定会恨死对方。
“谁说的,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恨你”
薄景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一如既往的张扬与坚定。
弋阳也艰难地朝她看来,天蓝色的眼睛里没有怨恨,只有纯粹的担忧与心疼。
“老婆,没想到你以前过的是这种日子。”
“你放心,以后就算死,我也死你旁边!”
季将辞也毫无怨言,如果不是叶希安,他死的肯定比现在惨多了:“他们说的对,我们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追随你,我们可是能把家族宣言倒背如流的。”
“所以老婆,你千万不要自责,我们还要一起闯出去呢!”
他们的话语像是一道道暖流,注入叶希安几近干涸的心田。
她看着他们残缺的身体,看着他们即使身处地狱也依旧维护她的眼神,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从灵魂深处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