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接盘烂尾楼,果然是好生意!”
王新河很是振奋。
魏清风一直闭目养神,听到这话,也少见的开口了:“但是得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地產市场要復甦。如果地產行业復甦失败,又恶劣下去了,接盘就不是抄底,而是抄在了半山腰。”
“啊?”王新河只是个县城里的小老板,对经济大形势缺乏判断,就不自信起来,“应该……应该不会吧?现在的房价都止跌稳定了啊,很多好的楼盘,房价都涨回来了。”
“不好讲。”
郭关昌语气严肃。
“啊?”
王新河面色微变。
郭关昌沉声道:“海港地產受到的影响,是来自港府地產。港府那边的地產行情,救了好几轮了都不见起色,很多楼盘的跌幅已经超过了70%。如果影响进一步的加剧蔓延,很可能还会遇到市场的衝击。市场里瞬息万变,未来怎么样,谁都说不清。”
“那抄底烂尾楼,不是跟买股票一样了?”
王新河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郭关昌笑道:“投资嘛,本来就充满了风险,王总要是后悔了,现在退出也来得及。”
“退出?”王新河面色一正,“不可能!就算亏,我也认了!都是一起做生意的朋友,没有赚钱了在一起,亏钱了就散伙的道理!”
“那得看大先生的意思!”
郭关昌笑呵呵。
他是响噹噹的大老板,对王新河这样一个小老板,不太感冒。不过,他是大先生的老乡,还是他高中同学的爸爸。
说白了,这个王新河,就是大先生安排在地產项目中的“眼线”。
毕竟大先生不参与具体落实。
多几个人参与,可以相互牵制,以免发生內部权力过於集中的腐败。
周浩然从来没担心过亏钱的事,问道:“王叔,对方是怎么说的?总投资4000万,据我所知,那个臧天瑞一共就300多万的家底。”
王新河笑道:“对,这里都列出来了。代表臧天瑞的个人出资,是700万。其中,350万是他的个人资產,另外350万,是他找亲戚朋友同学们去借的。”
“嗯,剩下的3300万呢?”
周浩然暗暗一嘆,心说这年头的人都太猛了,太野心了。
手里就300来万,就敢衝进来做几千万的大项目,去博一个1.5亿的收入!
这是50倍的槓桿了啊!
玩股票、玩期货都不敢这么猛的!
“1000万是拖欠上游供应商的货款,2000万是银行贷款,还有300万……这里没有写。”王新河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分析,“这300万,应该是对施工队的薪资拖欠。”
“拖欠农民工的工资,这种事情天理难容!”
周浩然脸色一沉。
別的都好说,臧天瑞要是真有能力,说不定还可以启用他,在大先生的地產项目里谋份差事。可他企图靠著拖欠农民工的工资,来缓解自身的財务压力,这就太过分了。
可以直接判死刑。
王新河解释道:“这也是普遍现象了,很多工地里,农民工的工资,都是年底发放。除了工程队的稳定需要外,还有一层就是閒置资金的最大化利用。”
郭关昌道:“很多项目的现金流压力大,都需要进行资金的周转,欠薪几个月,甚至一两年都是常有的事。”
“我现在就决定了。”周浩然是这里最年轻的那个,却毫不客气的在发號施令,“我就决定了,我们合作的所有楼盘里,不允许有一分钱的欠薪!现金流再紧张,也不能去为难农民工兄弟的血汗钱!”
“这……”
王新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做生意二十年。
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他经验太多了,跟底层打交道,好心善心都没用,都是畏威而不畏德的。
郭关昌笑著说:“是这样的,是地產公司把钱支付给包工队,包工队再把钱支付给农民工。按理来说,地產公司和农民工之间,並没有僱佣关係。可以这样,工程款及时发放,做好对工程队薪资发放的监督。”
周浩然点了点头,又把话题绕了回去,“这个烂尾楼盘,有2000万的资金缺口,老郭,这事好办吧?”
郭关昌笑道:“好办,银行贷款嘛。以天瑞地產的名义去贷款,银行肯定不会放贷,现在这形势,谁也不敢把钱发放给这种民营地產小公司。不过,如果这个项目我们接手之后,以復兴地產、中博地產、清风地產的名义去借贷,那就很容易了。”
“做烂尾楼盘,还是要以借款为主。不要怕借债,不要怕槓桿。”
周浩然这句话,又给烂尾楼的生意做了主基调。
儘量少用真金白银。
现金流都用来收购烂尾楼。
把烂尾楼拿过来之后,再利用中博地產、復兴地產这些优质品牌去贷款,通过借贷把这些烂尾楼给重新盖起来。
说白了,就是要往上加槓桿!
“这会不会……”王新河有些担心,“风险会不会太大了?”
周浩然淡然道:“我做生意,没有风险!”
王新河暗暗咋舌。
郭关昌差点没笑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