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攻击并非单纯的杀戮,更像是一场充满恶毒意味、追求极致“艺术感”与“表现力”的死亡之舞,每一击都旨在剥离装甲、制造创口、带来最大的痛苦与视觉上的羞辱,追求的是在毁灭中升华的病态美感,而非追求瞬间的死亡。
费鲁斯则如同风暴中岿然不动的铁砧,以绝对的冷静与近乎机械的精确予以应对。
她的战斗风格是第十军团钢铁哲学的极致体现:高效、冷酷、毫无冗余的情感,每一次动作都经过千锤百炼,直达最终目的。
锻炉之锤每一次势大力沉的挥动都带着风雷之声,逼迫福根必须凝神格挡或进行规避;她的戈尔贡之肤液态金属时而瞬间硬化延伸为坚不可摧的塔盾,时而又如活物般弹射出锐利无比的金属尖刺进行凶狠反击,甚至能模拟出动力武器的力场光泽。
她的步伐沉稳如山,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最小的幅度,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般避开福根那诡异刁钻、蕴含邪能的攻击。
银灰色的精工动力甲上不断增添着新的深刻划痕与能量武器灼烧出的焦黑印记,几处伤口甚至深可见骨,或露出其下闪烁着电火的复杂机械结构与仿生组织,但她仿佛毫无知觉,意志如同包裹着恒星的坚冰,唯有那双银色的眼眸中,燃烧着冰冷彻骨的憎恨与绝不动摇的决心。
这是一场彻底超越了凡俗理解的、神祇般的战争。
原体级的力量与速度使得他们的每一次交锋都如同天灾对撞,每一次兵刃的碰撞都撼动着现实的根基,逸散的能量足以轻易撕碎一连队的普通阿斯塔特。
宏伟的最终锻炉广场在他们脚下不断崩裂、融化又在逸散的高温中重新凝固成诡异的玻璃态。
周围高耸的、已然停摆的巨型熔炉被狂暴的能量冲击波震得摇摇欲坠,表面不断剥落巨大的金属碎块,如同在为这场对决献上沉重的鼓点。
空气中混杂着臭氧的刺鼻、硫磺的恶臭、熔融金属的灼热以及某种甜腻到令人作呕、能悄然瓦解意志的异香,这是色孽力量对现实世界的污染。
福根变得越来越兴奋,他的攻击愈发狂放华丽,如同一位沉醉于自己创作的癫狂艺术家,在演奏一场以毁灭和痛苦为音符的暴虐交响乐。
他的笑声如同浸蜜的银铃般在血腥战场上回荡,却又无孔不入地夹杂着令人灵魂战栗的疯狂絮语,直接钻入聆听者的脑海。
“对!就是这样!感受它!感受这黑暗恩赐的澎湃!感受这存在的极致!何必再用那冰冷的理性去抗拒?看看这力量,这自由,这无上的欢愉!拥抱它!你我本应一同分享这永恒的、扭曲的完美!那该是多么……壮丽的景象!”
费鲁斯则始终以沉默应对,如同最精密也最无情的杀戮机器,不断计算、格挡、反击。
她确实在“败退”,步伐在福根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癫狂攻势下,看似艰难地缓缓向后移动,一寸寸地、坚定不移地靠近那片静滞力场预设的核心区域。
她的装甲破损处越来越多,一次格挡不及,福根那柄流淌着欲望光晕的刺剑甚至巧妙地点在她厚重的肩甲上,邪异的力量瞬间侵蚀分解了复合装甲,切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银灰色的金属翻卷起来,露出其下精密复杂、此刻正疯狂闪烁着电火的机械结构与仿生肌肉纤维。
一滴银色的金属液珠从伤口边缘渗出,旋即被自身重力拉长、滴落,在焦土上砸出一个微小的小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