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步月华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没发现破绽,但也不能任由道姑嘲笑,半途察觉到什么,就闭上了眸子。
哗啦啦……
两人並肩伏在浴桶边缘,谢尽欢本来在认真当昏君,结果意外发现老实巴交的步姐姐,忽然回过身来打量,而后就震惊看向旁边的大白美人,难以置信道:
“南宫掌门?你……你在做什么?”
“?”
房间里猝然安静下来。
南宫燁本来还疑惑妖女发什么疯,但瞧见身边眼镜娘的神色气態,以及『咦~嘖嘖嘖~哦哟……』的眼神,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大婉仪,妖女玩不过,竟然金蝉脱壳,叫徒弟来看她笑话!
这个黑心妖女……
南宫燁都懵了,连忙想遮掩,但林婉仪也是贴心,见南宫掌门被打搅了,还帮忙扶正腰身:
“没事没事,南宫掌门继续忙,我就过来问点事情。”
说著转眼望向大猪蹄子,抬手就掐了下胳膊:
“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和紫苏说什么了?紫苏回来偷偷瞅了我半个时辰,就差戳我脊梁骨了……”
“呃……”
谢尽欢觉得这请神上身的秘术,確实有点东西,无辜道:
“我能说什么?紫苏聪明,自己猜到了……”
“无缘无故的,她怎么能猜到我和师父……你不会把紫苏和师父搞混了吧?”
“没有没有,差点搞混,但是被一巴掌轰出去了,下次我注意……”
啪——
林婉仪下意识拍了下手边的大白圆凳:
“你这大猪蹄子,紫苏全知道了,你还注意什么?”
说完发现打错人,又连忙揉了揉。
南宫燁咬著下唇话都不敢说,想死的心都有了,但躲也躲不掉,只能闷著头当鸵鸟,暗暗嘀咕:
死妖女,你有本事別回来……
……
——
与此同时,烟波城。
巍峨雄城坐落於泗水环绕的原野之上,周遭没有战乱,自然也没有城墙,但规模异常庞大,龙骨滩三分之一人口都集中在此处,外围江河之上船只林立,建筑群在云雾中铺开,宛若看不到尽头的水墨画卷。
噼里啪啦……
雨珠洒在街道上,千百雨伞犹如黑色荷叶,在灯火朦朧间来回飘荡。
吕炎著黑黄道袍,站在山海楼的临街游廊上,手中托著一方修復如初的黄麟印,眉宇间颇为感嘆:
“上次见面,还是凤凰陵,当时被陈道友得了手,吕某心痛甲子,没想到如今又在这打上了照面。”
身侧,三尸洞掌门陈忆山,披著黑绿斗篷,手里杵著藤杖,望著下方街道人来人往:
“占验派善占卜之术,出门前都会算好吉凶,这次吕兄能过来,应该是十拿九稳?”
“占卜归占卜,后面还有个『验』字,有依据经验推演之意,也指『验证卦词』。若卦象真灵验,吕某也不至於在凤凰陵栽了个跟头。”
吕炎说到这里,又看向黄麟印:
“当时谢尽欢就是靠著这方黄麟印,险之又险避开老夫锋芒,陈道友遇上,可能都没法从地底脱身。”
陈忆山感觉吕炎似乎是在显摆,当下顺著话询问:
“谢尽欢的保命法器,为何会在吕兄手上?”
吕炎轻抚鬍鬚,做出讳莫如深之色:
“天机不可泄露。”
陈忆山略微思索:
“吕兄暗中投了南朝?”
“?”
吕炎觉得这毒耗子完全是在以蛊毒派之心,度道门之腹,都懒得回应,只是道:
“陵光神赐被谢尽欢独吞,青龙神赐烟波城又只放出一个,如果拿不到,天下修士就只能指望兵圣山那份机缘,为此这次该来的不该来的全到了场,以陈道友的底蕴,参与恐怕有点风险。”
陈忆山双手杵著藤杖,轻嘆道:
“机缘就一线,再有风险也得尝试,只要谢尽欢不来所有人都是公平竞爭,陈某未尝不能有个念想。话说吕兄和谢尽欢相熟,可知此子可会到场?”
吕炎通过对谢尽欢的了解,觉得此子若是不敢来,他把名字倒过来写!
但这种独家绝密,岂能无端告诉竞爭对手,吕炎摇头:
“这个陈道友该去问龙泊渊,他是南朝的粗鄙武夫,肯定比吕某清楚。”
陈忆山微微頷首,又低声询问:
“据传,洛京出现动乱,冥神教余孽未曾出逃,反而跑去学宫交手,吕兄当时在场,可知具体是什么情况?学宫还有什么东西不成?”
丹阳的动静太大,根本不可能掩人耳目,但交手的具体细节,肯定封锁严密,甚至连谢尽欢都没能进入夫子庙。
吕炎是唯一见证人,对於这个敏感问题,把目光转向了陈忆山,低声道:
“陈道友已经投了妖道,在帮忙打探消息?”
?
陈忆山微微抬手:
“唉,吕兄这玩笑可开大了,我蛊毒派本就夹缝求存,哪里背得起这骂名。”
吕炎頷首道:“机缘抢不到,最多陈兄一人身死道消,蛊毒派屁股再歪一次,下来的可是『灭教令』,陈兄知道轻重就好。”
“呵呵……”
陈忆山可能是觉得吕老儿说话不好听,摇了摇头,杵著藤杖回到了楼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