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天的心此刻就没在案情上,他见陈默出了门便着急的问:“你不会……”
“我不会!你脑子要是在家可以想想,为何周成在采药局的住处会有暗道?刚陈默也说了,这处院子算是相对偏僻之地,这暗道修的……”
“就是因为长,才会半路塌了,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去路,这暗道必定是老王爷在世的时候不放心,监视周成用的。”
“周成自己不知道?”贾川问。
高云天想了想说:“你别说,或许他还就真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老王爷在世的时候他得装傻,搬不了,老王爷如今已经走了快一年了,他还不搬?不过……或许塌陷便是他做的,他懒得搬,便将暗道用这种方式堵住了。”
贾川皱了皱眉:“跟没说一样,这采药局周成可说是老大了,他若是知道还好说,若是他都不知道……采莲在屋中答话十分谨慎,才让我想到可能是有暗道,她怕有人偷听给自己惹来祸事,且刚刚我说让采莲留下,采莲脱口而出我是在害她……”
贾川说到这里突然站起身直接出了门。
采莲可怜巴巴的站在正房门口,手里拿着牛皮纸袋,见贾川朝她快步走来,慌张的左右看了看。
高云天跟在贾川身后,凶神恶煞般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采莲。
“我只问一遍,你是否知道屋中有暗道?”
“我怎会知道?!你命人砸的,怎来问我?”采莲瞪大眼睛反问。
贾川转身就走,采莲追上来说:“我可以帮你……”
“要么闭嘴,要么跟锦衣卫走!”贾川头都没回。
俩人回到东厢房里,高云天马上就说:
“她那是想让你娶她,做出一副帮你就会没命的模样来,既然知道牵扯进这案子会有性命之忧,为何非要进来?当时她可是被拦在院门口的。”
“是啊,暗道应该与她无关,是我想多了,但她说此案查明后她难保性命,她定是知道些什么,但她只是个采药女,生活在采药局的最底层,若是连她都知道的事,还能算是秘事吗?”
“她若真是从玉砚那里得了你的消息,便是想着借机找个靠山,离开采药局过上富足的日子罢了,你可千万莫被迷惑了。”
贾川皱眉说:“可玉砚怎会知道我要来开封?她们这样的身份,想要传递消息怕是短不了,除非有人控制了他们……”
“要我说干脆将她拿下,我与陈大哥……”
“她确实可疑,且应是对毒物有些了解,先留着看看再说,逼问出来的未必是实话,等她自己露出尾巴才好。”
贾川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赵德文的声音。
……
赵德文带来三个人,三个还没进屋便吓得两腿发颤的人,这三人加一起凑不出一句整句,贾川只能问,让他们答是或者不是。
清晨天刚蒙蒙亮,三人也是刚起身,便听到有尖叫的声音,他们仨是杂役,负责看管杂物,清扫院落以及搬进搬出药材这些杂事,他们也是分班的,这三人是一班的,住处也是偏僻,偏就离周成所住的院落不远,他们听到尖叫声先后跑出去看了看,要说这时候若是尖叫声停了,他们便也就回了,偏尖叫声不断,他们便顺着声音在半路见到了惊慌的假顺子,假顺子看到他们仨转身就往回跑,他们便跟了上去。
等他们跑到院门口,三人知道这院子是谁的,怎敢入内,但顺子的尖叫声还引来其人,贾川问他们见到了谁?三人都摇头,一人颤声说:“当时怕啊,只记得,记得不少人,有人进了院子。”
另一人说:“我们没敢进,听见里面喊‘死人了’我们仨,吓得,吓得就跑回去了。”
贾川见三人面色惨白,额头都是细汗,便让他们三人走了。
赵德文想跟着一起走,贾川怎会放过他?
“你刻意找了三个吓坏了的杂役来,真正进院子的人,你为何不找?”
赵德文赶紧解释:“不是不找,我都不知道谁进过院子,就他们三个老实,问什么说什么,别的人都不说,哎呀,我这就再去找找。”
“不急,你先坐。”
赵德文只得坐下。
“周成身边就这一个下人伺候在旁?”
“那倒不是,周大使平日里进出至少有四人跟随,我也纳闷怎昨晚就这一名下人在这院中?”
“你是说平日这院子里有不少人在?”
“这要看忙不忙,周大使的家眷都住在城中,不忙的时候周大使是会回家中歇息的,忙的时候才会住在这里,但即便是忙……”
“采药局何时会忙?”
“四季都有忙的时候,唯独过年这个月是最不忙的时候。”
贾川盯着赵德文问:“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周成没道理住在采药局?”
“也不好说,这不是京中来人了,或许……”
“就算他住也不该只一人伺候。”
“这倒是。”赵德文点头答道。
“那就是说昨日周成应该是要见谁,他们约见的地方就在这个小院,那个人不让周成身边有旁人……”
“在开封,老王爷去世后,无人能要求周大使做什么,若是要商讨点什么紧要事,周大使避讳我们也不会避讳下人,尤其是常年伺候在旁的人,这种天气,再不济也该有暖床丫头在。”
贾川皱眉盯着赵德文,赵德文被看得很不自在,说:“我句句都是实话啊。”
“是,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你是盼着我想不周全,漏下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