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还行吧?”大功告成的刘伊妃回头向观众展示成果。
路老板拿到眼前仔细瞧了瞧:“幸好不是刻汉字,不然刘好刻,你这路不得累死啊?”
孟师傅缓缓道:“汉字就只能我来、或者上激光设备了。”。
他从路宽手中接过戒指,戴上眼镜查看。
“刻字讲究个走线如竹结顿挫,收锋似剑穗轻扬,刘小姐刻得中规中矩,也算不错,有些有点入木三分的意思了。”
刘伊妃得意地冲男友挑挑眉:“怎么?艺术家再没有肉麻的话可讲了吗?”
阿飞:?
求你别招他!
“呵呵。”洗衣机云淡风轻,这种骚话不是张口就来?
他拿着刘伊妃的女戒坐在工作台前,有样学样地将戒圈固牢,半晌才悠悠地冒出一句。
“刻痕入木三分,情深钻心七寸。”
全场也许只有刘伊妃不觉得尬了,雀跃地给他应援:“这个好、这个好!待会发博文案有了!”
拿来吧你!
一股爱情的酸臭味在蔓延,两个有趣的灵魂旁若无人地开始精神媾和。
多年以后,此刻两人手里的戒指,将成为著名的虐狗文物。
“liu”比“lu”也就多了个字母,有了刚刚观摩刘伊妃刻字的经验,路老板水到渠成,完成度还更高一些。
良久,功成。
孟东明笑呵呵地接过一对戒指,准备最后用明矾水煮,然后去焊渣,再拿玛瑙刀刮一刮,做最后的善后处理。
相当于一套洗剪吹抛光。
在他这个非遗手艺人看来,这对手作戒指瑕疵无数,可偏偏多了一些外人无法融进去的情感,殊为可贵。
——
这种可贵当然更叫当事人心生欢喜,于是一直到晚上在家里的聚餐前,刘伊妃还拿着戒指同闺蜜和刘晓丽等人炫耀着。
“看到这个裂痕没?那是故意裂开的!”小刘有样学样:“这叫‘无论裂金裂帛,须两人裂在一处!’。”
“呕!”苏畅作势要呕吐,引得桌上的姚贝娜、张靓影、童丽娅等人都笑。
只有井甜撇撇嘴不作声,每次看到刘伊妃秀恩爱,她确实都有点裂开的感觉。
唐烟和杨蜜在外地拍戏,都叫人捎了礼物来。
刘晓丽下午刚到家,忙前忙后地刚和保姆、乔师傅配合着张罗好一桌子菜,这会儿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行了行了,我都听够了,你要重复多少遍?”舞蹈家撒谎了,其实她才没听够,只是要照顾旁人的观感。
“茜茜,去看看小路开完会没,下来吃饭了。”
“我去吧。”阿飞起身往楼上走,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才跟着路宽一起下来。
其他人都还比较随意,几位女明星却都不约而同地起身,看着这位穿着深灰色亚麻衬衫的顶级权利者下楼。
丰神俊逸,身形矫健,在客厅水晶吊灯的投影下更显眼部的深邃。
他笑着将袖口卷至肘部,小臂肌肉在自然垂落时,仍保持着紧实弧度:“都客气什么,坐下吃饭。”
今天没什么外人,刘伊妃自己起身给大家倒酒:“喝不喝、喝什么都随意啊,醉了就在这里睡。”
她走到餐桌一头,路老板理所当然地坐在这里,再说是亲友聚餐,谁又能真的不在乎这些餐桌礼仪。
“你喝什么?”
“白的。”路宽放下手机,看着美人给自己倒酒,笑眯眯附耳过去:“白天陪你风雪月,晚上到你陪我酒池肉林了啊?”
刘伊妃剜了男友一眼:“待会儿把你喝趴下,看你还有没有能耐使坏。”
路老板莞尔:“来嘛,你们一起上都行——”
“我是说喝酒!”
“德性!”
温榆河别墅的餐厅里,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晕洒在长餐桌上,刘晓丽正指挥保姆端上最后一道菜,随即开始这场小规模生日宴。
蛋糕是大甜甜主动请缨采购的,主体采用香草戚风与覆盆子果酱夹层,外层包裹浅粉色哑光翻,顶部以白巧克力牌雕刻“茜茜21”字样,侧边用银珠拼出简约波浪纹。
简约而不简单。
众人唱了生日歌,刘晓丽笑语盈盈道:“吹蜡烛,许愿吧!”
刘伊妃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别许了,我这个月在北顶娘娘庙许了好多了!”
“我这个月为了演出天天挨饿,今天放纵一下,赶紧吃喝起来吧!”
少女笑眯眯地看着男友,神色狡黠地调侃:“路老板,你先提一杯?你不发话没人敢动筷子啊?”
路宽端着酒杯谦虚道:“刘阿姨是长辈,还是请刘阿姨来主持。”
刘晓丽忙摆着手推脱:“我今天负责给大家搞后勤,要把你们招待好,你们年轻人开心就好啦。”
小刘从善如流,端着白酒杯走到刘晓丽边上,神色郑重:
“妈妈,谢谢你在21年前把我带到这个世界。”
“小姨说我小时候一直闹夜,你就抱着我在武歌的老宿舍楼下来回走,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再大一些,我就坐在你的自行车后座上,跟着你在各大剧团奔走,看着你给我展示的世界。。。”
刘晓丽眼眶泛红,右手抚上闺女白皙的俏脸,又看到她手上戴着的定情戒指,眼前突然翻涌起21年前的新生儿产房里,那个戴着粉色塑料腕带的小肉团。
恍若隔世。
刘伊妃的表白情深意切;“妈妈,谢谢你的养育之恩,这份恩情我永远都报答不了。”
“不需要!不需要。。。你开心健康就行,希望你跟小路幸福地走下去。”
场面氛围有些许感伤,刘晓丽不想在今天这个场合掉泪,仰头饮尽杯中酒,喉间灼热化作心口暖意。
女儿的事业也好、感情也罢,叫她无法再奢望更多。
只是过来人知道恋爱和婚姻的差距有多大,刘晓丽只希望眼前的这份温暖能够永恒。
几个女演员、歌手都喝了些红酒,井甜选择了洋酒来麻痹自己,这桌上只有刘伊妃、路宽和今天也敞开喝的刘晓丽喝白酒。
路宽刻意放下身段,时不时玩笑几句,免得张靓影等人过于拘谨,席间觥筹交错,氛围颇好。
闺蜜们也都有不做电灯泡的自觉,时间差不多就各自告辞离开,只有井甜留下了。
她既不想走,也确实走不了了。
大甜甜喝醉了。
喝醉的过程很曲折离奇,路宽找各种借口和理由撺掇她敬刘伊妃的酒。
譬如带她出晨功、和她一起做直播节目等等,井甜不敢拂逆他的意思,一想起上次从里到外被看光光又羞怯地不行,只好照做。
反过来,小刘又很狡黠地安排她做自己的酒托,也胡编了一堆理由叫她多敬一敬路宽的酒。
这种理由不用多,就一条在下部电影里给井甜留个角色,大甜甜就开心得不得了了。
她现在有些分不清自己迷恋的到底是谁。。。
或者都有。
人间富贵就这么像踢皮球一样被一对公母无情玩弄,直至最后喝得俏脸通红,等大家都告别离开时,她还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刘晓丽今天也因为太过高兴不胜酒力,不知道谁席间提到井甜在北舞念过书的话题,这位舞蹈家喝到最后一直在絮叨着“这个arabesque(燕式平衡)的要领在于”云云。
叫人看了忍俊不禁。
于是,今天使坏的这对情侣看着沙发上的井甜有些犯难。
说得精确一些是小刘有些犯难,因为她要想办法把井甜搞到隔壁去睡觉,最起码要简单擦擦脸、擦擦身子什么的。
少女一双美目顾盼,突然看着男友出声:“要么你辛苦下?抱着甜甜去隔壁?”
洗衣机看了眼斜倚在沙发上的井甜,醉颜酡红如晚霞浸透的羊脂玉,胸脯鼓胀,随着不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唇间偶尔还溢出几声含混的呓语。
“拙劣的试探。”洗衣机勉力对抗着雄性的本能,面色闲适地又去给自己倒了杯清茶。
刘伊妃笑道:“不是试探呀,我抱不动的,你来嘛,反正她知道了也不可能反对,再说了——”
少女从后面轻轻环住坐在餐桌边的路宽,双臂如藤蔓般缠绕在他胸前。
她将下巴搁在男友肩头,脸颊贴着他刚刮过胡茬的侧脸,温热的呼吸带着体香拂过耳际:“上次我看你看人家女孩子的果体,很是起劲嘛,这会儿跟我装什么呀?”
刘伊妃像个魅惑的小狐狸刻意把身体贴得很紧,灵肉合一了这么久,她几乎可以确认男友现在已经有些骚动。
“就这一次机会,你去不去?又香又软。。。又大的小美女哦?”
“看在你今天陪我一天的份上,给你点小福利。”
井甜:?
刘伊妃!你清高!你了不起!你。。。
你做的好,请继续!
路老板背对着她的表情玩味,倏然拍案而起,转身就把女友抵到餐桌边上,挺身贴住了她!
“岂有此理!把我当什么人了?赶紧把她料理好,再过来让我料理。”
刘伊妃触感强烈,回眸时眼波流转如蜜拉丝,红唇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水晶灯在她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三分挑衅七分娇媚,叫男子清清楚楚地看清她天鹅颈延伸至抹胸边缘的旖旎曲线。
即将成为人妻的小刘,故意放慢动作将碎发撩至耳后,甚至恶作剧般地将娇嫩的小臀往后顶了顶,毫无顾忌地发散着魅惑。
酒后的少女也有些情动,恨不得立马就跟眼前的男子去胡天胡地一番。
“就让甜甜在一楼客卧睡吧,反正也没人睡过,挺干净的。”
洗衣机急不可耐,在他额前印了一记,抬脚就往楼上走:“随便,我先去洗澡。”
小刘还是很负责任地将闺蜜简单安排好,旋即心怒放地上楼,推开洗浴间的门。
只听得“啊!”的一声惊叫,再往后便是不可与人言的靡靡之音了。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的井甜因为酒后口渴,渐渐醒转,额角还残留着酒精带来的钝痛。
她艰难地撑起身来,看了眼手机时间和周遭环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境况。
床头柜上有刘伊妃给她留下的白水,大甜甜不作防备地一饮而尽,光着脚推门出去。
走廊壁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将她的影子拉得伶仃细长。
突然!
二楼传来一阵“天籁之音”,似哭似笑。
在仍旧不大清醒的大甜甜听起来,如梦似幻。
这声音像把钥匙,突然打开记忆的闸门,一年前在纽约酒店的梦魇似乎还在眼前,特别是那幅在墙上微微震颤的挂画。。。
井甜欲哭无泪,只感觉小刘似有若无的声音像是猫爪子一般,把她从里到外挠得奇痒无比。
脑海中又蓦然闪过那一晚被路宽看。。。
大甜甜喉咙越发干涩,苦于酒后没法儿开车,这会儿又都凌晨了,只能气咻咻地回到房间。
又“砰!”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啊啊啊!狗男女!——
楼上的“狗男女”收到了小怨妇的情绪攻击。
刘伊妃突然像受惊的小狐狸般停住了斩男的柳腰:“什么声音?”
“不知道,继续!”洗衣机不为所动,看着眼前娇媚万状的女友,就是房子着火了也得把自己这火先灭掉。
刘伊妃还没他那么上脑,毕竟已经梅开二度了,现在完全是为白天的浪漫卖身、买单。
她撑着胳膊起身:“别是甜甜出什么事了,我看看去。”
洗衣机无奈地看着女友下了床披上睡衣:“那我咋办?”
少女扫了眼他的丑态,捂着嘴娇笑,又掀起被子遮住,娇滴滴道:“亲爱的,享受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咚咚咚!”
“干嘛?”
“没事吧甜甜?”
井甜把头伸出被子,语气幽怨:“能有什么事儿?不过你要是声音小一点我会更好!”
刘伊妃推门进去,拧开了台灯,昏黄的灯光下井甜变成了井苦,有点悲伤蛙那味儿了。
小刘姐姐很体贴:“要不要我再给你倒杯水?”
大甜甜控制不住心里的酸涩,语出讥讽:“你看看你那样儿,面带桃的,我看你现在都要化成一滩水了!”
“哈哈哈!”刘伊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着人畜无害的井甜毫无防备。
“你不懂,以后你就知道了。”
井甜一脸不屑但没敢还嘴,现在人在屋檐下,智力、武力都不是对手,别再被欺负了叫破喉咙都没用。
当然,如果真的被欺负了,又反抗不了,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做你的好事去,我要睡觉了!”大甜甜伸手去推刘伊妃压在被子上的大腿,入手突然一片黏腻。
她下意识地放到鼻尖闻了一下,一种从没感受过的味道,就这么突如其来地钻进了脑子里。
这味道充满了孩子气。
以至于她此后很多年都无法忘记。
“咦!什么呀!”
刘伊妃听得一愣,突然想起今天工作服用完了,干脆就。。。
“没什么,擦擦手睡觉吧!”
她哭笑不得地抽出纸来赶紧塞到井甜手里,饶是再大胆也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忙不迭地推门离开。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井甜,凭借她储存量不多的生理知识,迅速进行了生物性状识别。
啊啊啊!
。。。
“你怎么跑书房来啦?”小刘在回卧室途中发现了男友已经转移阵地,人模狗样地坐在书桌前,又是一身叫她着迷的艺术范儿。
同刚刚的荒淫无度形成鲜明对比。
路老板无奈地看着她一眼,充满了蛋蛋的忧伤。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全世界都睡着了。”
“哈哈,这是什么伤痕文学。”刘伊妃从后面搂住他:“走,回去姐姐给你疗伤。”
“井甜没事?”
“没事,好得很,刚刚口渴起来喝水呢。”小刘面色淡然,没好意思把糗事同他讲。
洗衣机挑了挑眉,刚刚的兴致被打断,一时半会没能捡得起来:“我画一会儿分镜头就去休息,今天算井甜救了你,放你一马。”
刘伊妃娇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有些贤妻良母的予取予求:“走嘛,我陪你,不然你多难受。”
酒精熏陶后的少女火力全开,像个顶级绿茶一样,牵起他的手往自己腰后带:“你看这件新买的睡衣,料子滑得都挂不住肩带了。。。”
紧接着又把男友的椅子转了过来,膝盖抵进他双腿间的椅面,裙摆开衩处露出白皙的肌肤。
“画什么科幻啊,来画我!给我画个近景特写。”
说话间,小刘涂着丹蔻的脚趾已经勾住他小腿往上攀:“比如。。。镜头从这儿开始慢慢地。。。”
当少女的指甲再一次陷进肩胛,真是应了白天在打戒指时的那句话。
入木三分,情钻七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