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小刘:问界电影帝国的最后一块拼图?(为雪糕加更) 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好,你说蛋糕是你做的,那我现在万噠也做了一块蛋糕出来,起码是有个基础的蛋糕胚,响应者当然如潮。
要知道万噠在全国做地產这么多年,即便王建林再是口上“亲近正府,远离正治”,但只要有万噠地產的地方,就少不了和各方面庙堂人士打交道,这里面的弯弯绕他能不懂吗?
路宽点了韩山平一句,提醒他谨言慎行,思前想后继续道:“韩总,估计你们局里最近大大小小的任命不会少,会议更不会少,尤其是围绕著万噠、amc、米高梅的话题。”
“年后这两个月本来就是人员密集调动的时期,会议简直如麻,不过你说围绕万噠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个搞个人去做华夏总经理,想跟中影叫叫板?”
“你別忘了万噠是做什么的,盖房子的最需要贷款的了。”路老板笑道:“无论他们之前拋出的amc,还是现在拋出的米高梅,亦或步子再大一些两个都要,在他们短时间內没有上市的情况下,最主要的资金还是来自国內银行的贷款。”
老韩一拍脑袋,自己都气糊涂了!
他还是中影董事长做的时间太长,这也是他的主要工作职责,但没有习惯从局里和面上去考虑问题。
万噠盖房子从银行贷款,买amc和米高梅当然更要贷款。
按照有关法律和行政规章,万噠这类企业进行海外併购,想要从国內银行获取大规模贷款和银团贷款,核心审批部门是改委和外管局。
但作为行业內的直接管理部门,中影、华夏、总局等都可以从中国电影的发展出发给企业进行背书。
远的不谈,就是路宽作为唯一的非体制內顾问参与起草的《电影促进法》
中,就有关於鼓励企业走出的明確精神;
在前文提到过的前年发布的《关於促进电影產业繁荣发展的指导意见》中也提到过:“引导各类资本投资电影產业————鼓励企业通过投资、合资、合作等方式进军国际市场”之类的表述。
现在万噠草蛇灰线地运作了这一切的自的,除了要有自己的“韩山平”之外,就是希望这位新的华夏掌门人,能通过合法合规的程序,给万噠的收购包装一个“专项申报通道”或者“国家级重点文化走出去项目”,为大规模贷款提供便利。
这在东大的行政事务中是常规流程。
譬如总局可以向上述的两个审批部门发函,出具一份《关於支持万噠集团收购米高梅公司项目的意见》,或者牵头开一个跨部门的协调会,邀请改委、外管、商务部、银监会等核心部门参加,打通各部门之间的审批壁垒,从而获取银团资金。
不会审时度势地合理利用政策,在东大你做什么生意啊?
今天这顿饭至此,两人通过基於不同视角的意见交换,已经基本把万噠的图谋看了个初步,其他还要等他们继续出招。
但即便如此,从客观视角而言,万噠方面仍旧是在保持一个企业的独立自主发展,和路老板无碍。
不过以韩山平的立场,还是要顾忌他的態度,“小路,万噠收购amc你不看好,米高梅呢?你怎么看?”
小刘撑著下巴听他们交流信息,老公口中的这个“现实主义”剧本波譎云诡,叫晚上还有夜戏的女演员听得入迷。
路宽没有先下结论,反而玩笑道:“韩总,我上次当著全国记者的面说不看好万噠收购amc,大家都说讲是我徇私,詆毁、打击同行。”
“你现在问我的意见,看来是对我的公正评判很放心的了?”
老韩哈哈大笑:“跟你小子讲话我差点以为在给海子里的领导匯报工作了,你也太谨慎了吧?”
“不管他们怎么说,尤其是港台那帮吃不上饭的导演、演员们讲你怎么霸道,我相信你说那番话是出於公心。”(575章)
路宽跟他说话自然不藏著掖著:“好吧,要我说实话,万噠如果用国家的贷款去买amc或者是米高梅,不能说是绝对的错,但投出產出比是严重失衡的,风险极大。”
“我知道他们是看问界收购漫威以后的三部超英电影都无比成功,赚得盆满钵满,选择找米高梅这种拥有海量片库的公司接盘,甚至想通过这种方式进入好莱坞甚至是mpa,野心不小。”
“但考虑到收购需要承担的巨额债务,以及持续投入天量资金以维持ip的再生產,难度很大。”
如果站在中国电影、中国文化的角度来考虑,这和他收购漫威还不同。
北美问界是在漫威几经破產时抄底,况且漫威的超英电影本来就有大量的漫画观眾作为基础;
但米高梅这家有著八十多年歷史的电影公司的ip都是《007》、《猫和老鼠》、《乱世佳人》一类,开发过程比较复杂。
漫威超英里想加个中国超英很简单,让漫画作者画一个就是,反正剧情都是自己编;
但《007》里想换个中国的“邦女郎”?除了问界、吾悦系外,中国其他女演员中,是你杨蜜的腿够长,还是黄圣衣的气质够颯?
没那个气质知道吧?
“这个王建林,对上你还这么有魄力,难得。”韩山平感慨著摇头,“就你刚刚这么一说,来培康的这个位置也是很恰如其分的一手棋了。”
他还是对这个人事调整念念不忘,你走上层路线走就好了,简直太不拿自己当干部了!
其实也不能怪老王父子,主要是这些年韩山平的立场和倾向性太强,问界有时候在外人看来比中影还要亲儿子,但却没人能动得了他。
为什么?
老韩1999年从北影厂厂长的位置调任专门为中国电影发展组建的中影,虽然是副职,但实际上担任领导职务,主持工作。
当年全国电影票房不到10亿,而去年因为《阿凡达》和《球闪》的存在,內地电影票房已经突破了130亿,上一世这一年票房刚刚破百亿。
前后就算10年时间,在不考虑通货膨胀的情况下,中国电影大盘名义上增长了12倍,中影的利润逐年暴增,从上到下喜笑顏开。
谁能动他?
对方也是不得已才直接从上面下调令,找了一个算是名义上和中影平起平坐的华夏作为战略支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说他老王是找了谁牵线搭桥了?”
路老板假作不知,一直在听故事的小刘看两人大眼瞪小眼,试探性地出声道:“万噠不是从————”
“!”路宽罕见地一把抓住妻子的小手,状若无意地打断她,笑道:“跟我们没关係,管他呢,不重要了。”
即便屋外有阿飞,但这种小饭馆也难保隔墙有耳。
小刘不是穿越者,绝难猜测这个话题往下延伸的利害之处,可爱地吐了吐舌头,继续给他倒上一小杯酒,不再多嘴。
老韩面色微变,见他云淡风轻但又极其慎重的面色,虽然不解,但也暂时按下了这个话题。
“既然我们现在对万噠的意图算是有了初步认识————小路,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
这简直不是他这个级別能问出来的话,但此时的老韩说起来无比自然。
这是因为他知道路宽的能量、眼界、视野、资源远超自己。
路老板却不轻易接茬,笑著反问道:“韩总,在做你这道题之前,我得先搞搞清楚题干。”
“万噠已然如此,你问的是问界怎么办,还是你怎么办,还是中国电影怎么办?”
韩山平话音一窒,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刘伊妃好奇地看著他们打机锋,心里在想韩山平会如何作答呢?
这个轻飘飘的问题,其实也是在彼此探底。
老韩这样级別的馆员其实哪里要这样“不耻下问”一个属於自己分管行业內的企业家的意见?
但这是路宽。
但即便是你路宽,两个人的立场也不是完全一致的。
就如同王四聪在电话中和老爹所言:到了老韩这个位置,他的权力反而成了桎梏,因为他要顾全大局。
无论如何,买下amc或者米高梅,即便路老板说不看好,但从企业万噠到一眾单位都是业绩、功绩、政绩啊?
如果要上会討论,你韩山平言辞激烈地持反对意见,本著的到底是公心,还是私利?
你对中国电影有很大贡献不假,但现在来培康就任华夏影视,且也要效仿问界走一条“文化產业报国”之路,偏偏你要投反对票?偏偏你要唱反调?
这吃相就太难看了,不合適的。
此刻的包间內,也算是文化体制单位內部人士的刘伊妃听著韩山平几秒钟的沉吟,其实很想听他怎么说。
丈夫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局势瞬间紧绷起来,谁人又没有私心呢?
路宽对著万噠褒也好、贬也罢,他只是一个民营企业家,但老韩要顾忌的方方面面就太多了。
“你说的三个问题————”小刘眼中一贯嬉笑怒骂的小平头郑重地放下酒杯,“在我看来,其实是一回事。”
“问界的票房份额去年占全国的25%还要多,更不要提吾悦这些连带公司。”
这位中国电影掌门人肃然道:“问界怎么办,就是我韩山平怎么办,我想从一定意义上讲,也就是中国电影要怎么办。”
“你们代表的是中国电影最先进的生產力发展方向,是最先进的文化方向,在这个立场上,我与你是革命同志。”
不知道为何,此刻的老韩想到了自己光荣的老红军父亲,还有那一代人为了革命的纯粹。
路宽是做企业的,当然有私心;
老韩是当官的,更有私心。
但他们的私心,在某种程度上来讲,都与中国电影的歷史大势紧紧捆绑在一起,这种私心,也是公心。
路老板洒然一笑,放下酒杯,就在这间很不起眼的小馆子里,罕见地和除了妻子之外的人讲了些交心的话。
“如果我想让万噠死,有无数的办法,看著他们收购amc就是其中一条,甚至根本不会有任何因果沾染。”
“上百亿、两百亿的贷款损失了又如何?那是银行和国家的损失,与我路宽无关,反倒要少一个竞爭对手。”
他嘆了口气,“但中国电影从你老韩就任的1999年,从我进入行业的2001开始走到今天,还有无数和我们一样有著期盼的从业者、影迷们,此中的艰辛,你知,我知。”
“说我办企业、拍电影是为了发財,我认;说你老韩攥著手里的大权不放,是为了升官,你也不必讳言,但是!”
小刘一双美眸掛在丈夫身上,看著他在绝没有喝醉的情况下有些情绪化。
路宽轻叩著桌面:“但是在升官发財背后,我们都看到过谢进晚年还在为中国电影、为新人导演奔走呼號的样子,都看经歷过中国电影在海外无人问津的尷尬,都很为我们的文化不能更多人看到,我们的有些导演还在向西方人献媚感到痛心。
“1
“韩总,万噠如果像问界一样,拿自己的钱去做任何事,与我无关,我一句话也不会说。”
“但就这么拿珍贵的资金去在远方盖一座华而不实的城堡,太可惜了。”
万噠收购的贷款只是第一步,无论amc还是米高梅,以它们的负债状况和后续的运营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填埋几乎是明牌。
这么多的行业贷款和活水,如果注入国內已经高达130亿的市场,也许可以再培育十个像饺子、郭帆这样的导演,可以扶持几十个补天映画这样的亚洲顶尖特效公司,可以做很多很多事。
说他路宽是出於公心没错,说他出於私心也不算偏颇。
因为问界代言的就是中国电影,它的整条完备的產业链,既托起了整个中国电影的行业命脉,也通过它来滋养自己。
除了妻子之外,路宽似乎很久、或者几乎没有同旁人说过自己的心里话。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这些微言大义,叫楠方或者港台的歪屁股媒体们听来,或许会轻飘飘地嘲讽一句偽君子吧?
在怀揣著小人之心的他们看来,怎么能相信杀伐决断、对竞爭对手从不留情的亚洲首富还有这样的胸怀呢?
幸而如同老韩所说,他还不算是孤军奋战,总算是有一份並肩作战的同志的情谊在的。
小平头猛得一拍桌子,酒液四溅,又一脸唏嘘地给自己和路宽都斟满,丝毫没有介意自己比眼前的年轻人大了三十岁,还是腹部级干部。
“小路,我这辈子最崇拜的就是老人家,77年参加工作的时候我对父亲讲,这辈子一定要多拍几部纪念他的电影。”
“92年我拍了《伟人的故事》,前年拍了《建国大业》,今年的《建党伟业》也即將开拍了,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我为什么这么想念他老人家?”老韩话音一顿,“一直在看到你《球状闪电》中讲述苏联的时代印记,和埋在雪中的列寧雕像的时候,我想通了这一点!”
“我们不是想念篳路蓝缕的艰苦岁月,是想念那股子气!那股子魂!”
“我老子跟我讲,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大家都有没有私心?必然有!”
“就像你要发財、我要升官,但在老人家的带领之下,在开天闢地的大事面前,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韩山平有些自嘲地咽下一口酒,自嘲道:“这些话讲出去,大家只以为我老韩在装模作样,在讲什么大道理呢,连我家闺女也不愿意听。”
“他们————没经歷过那个时代罢了。”已经快60岁的小平头,脸上突如其来地闪过一丝落寞,“老啦,都老啦。”
他嘆了口气,旋即正色看著眼前的同志,肃声表態:“华夏影视的任命我反对不了,但兹要是局里开会问到我的意见,无论別人怎么看我跟问界的关係,无论他们是不是认为我老韩以权谋私,我必须要提出我的意见!”
“万噠,不適合占用国家和行业珍贵的贷款资源,投入这两个风险大於机会的项目!”
“中影坚决反对!我韩山平坚决反对!”
路宽、刘伊妃夫妻都听得动容。
特別是小刘,她从15岁就知道身边的男子,无论是冰窖王府的旧宅还是温榆河府的新家,书架上常翻常新、总在思考问题时候反覆阅览研读的,永远是那几册《屠龙》。
包括她自己也被带著入门,感受著一个伟大灵魂的思想精华(265章)。
而眼前即將六十的老韩,显然更是坚定的爱戴者。
路老板也正色看著他:“韩总,我就是个臭拍电影的,按著老说法属於下九流的行当之一,我自由自在不怕得罪人,但你不一样。
“你这么做必然要得罪人,甚至是一些得罪不起的人,你走到现在的位置不容易,也还有很多抱负没有实现。”
“仕途不易,我建议你还是要慎重些。”
老韩呵呵一笑,因为酒精泛红的脸上透著一股子执拗和喜悦:“哈子得罪人哦!我老子都死了二十多年了,我自己也叫黄土埋了一半了,还考虑这些?”
他无所谓地摆摆手:“你这道题难哦!我要是做错了,以后见到我老子怕是要挨骂——
—“
小平头的眼神似乎飘向了窗外漆黑的夜空,看到很远很远,仿佛在学著记忆中父亲的口吻,突然拍著桌子骂道:“三娃子!老子当年枪林弹雨都没缩过脚杆,你现在坐到这个位子上,怕个锤子!”
说罢大笑!
路宽和妻子小刘对视一笑,继而双双举杯。
同志之间,言尽於此,无需多言。
初春的北平郊区夜色迷离,不到九点,十渡的山峦已只剩下黝黑的轮廓,在稀疏的星月和远处村镇零星灯火映衬下,像蛰伏的巨兽。
夜风掠过枯枝和未返青的草丛,带起一阵萧瑟的声响,永定河支流的水面在微弱光线下泛著幽暗的冷光,透著寒意。
阿飞在把喝醉的韩山平扶到他的车上,適才小刘离开去拍戏,两人又人均喝了有一斤酒。
“韩总这么旗帜鲜明地反对,会有麻烦吧?”
路老板的目光掠过漆黑的水面,投向远处模糊的山影,语气平静无波,“会的,他这么做,外人看他只会只会说是和我沆瀣一气,打压同行,毫不遮掩地以权谋私。”
“就他这个位置而言,如果控制不好尺度,是很棘手的。”
“怎么办呢?”小刘撩了撩耳边的秀髮,声音里带著一丝软糯。
萧瑟风过,路宽把妻子搂在怀里,后者在呜咽的寒风中听著他带著酒气的呼吸和声音,却异常清晰:“叫小老头受点苦吧,时间不会太久。”
“算一算时间,问界的最后一块拼图也该拿出来了。”
刘亦菲镇楼。
亲爱的书友们好:
写到这里其实已经在考虑后续的长度了,目前结合成绩、时间、剧情等各方面因素,暂定在2017—2018年左右结束,但每一年的字数不会像前面那么多了。
总字数不好说,因为本书一直没有大纲,就是边写边规划的,只是今天突然脑海里一下子冒出了好几个大结局的画面,就发了本留言,广而告之。
下一本的题材、方向之类(不限於华娱),请书友们提提建议,还有好几个月,可以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