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1章 有事真上啊
秋风轻拂,如丝如缕,带着一丝凉意,唤醒沉睡的大“弟”。
李学武翻了个身,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准备再来一局,却发现拍了个空。
抬起头一看,人7如梦,身着白色纱质睡衣,慵懒地坐在梳妆台前拢着头发。
“我刚参加工作时有一个梦想。”
用手撑在脖子后面,胳膊担在枕头上,李学武就这么欣赏着景副主任的婀娜多姿。
“梦想有一天不用上班,晨光熹微唤不醒,被窝温暖胜千金,最爱做'白日'梦。”
见镜子里的人7白了他一眼,李学武也不气馁,嘴角带着期待的笑意继续说道:“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理解对被窝的思念来源于什么。”
“现在我知道了。”
景副主任不搭理他,李学武便自说自话,掀开被子,枪打出头鸟都不觉得尴尬。
“我知道了那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其实这不能怪李隆基。”
他笑着撑起身子,斜依在床靠上更加大胆地欣赏起了今日份crush。
“你们男人总是会用浪漫来俘虏女性,做了错事又会无情地暴露出恶劣自私的本性。”
景玉农在脸上擦了护肤品,回过头看了他说道:“你们更善于把一切错误的原因归咎于冲冠一怒为红颜,误入浮华白日梦。”
“然后呢?”她有些怨怼地说道:“最后却用红粉骷髅来形容曾经追求的美好。”
“你说,你们是不是很过分。“
“呃——”李学武面对景副主任的乱拳有些迟疑,道:“我还是太单纯了,没什么感情经验,无法回答你这个过于严肃的问题。”
他见人7翻了个白眼,那是嘲笑他的敢做不敢当,心里又觉得万分委屈。
“要不你先等等我,等我做一次负心汉,陈世美,再来给你个痛彻心扉的感悟和答案?”
“你现在不就是陈世美嘛——”
景副主任从镜子里瞥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嘴角微抿,像是带了某种情绪。
李学武现在更觉得冤枉了。
他敢用二十一个盟主的脑袋发誓,他对景副主任可是严格遵守了办公室恋情三大定律。
不主动、不拒绝、不……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渣啊?
“那天老李跟你谈什么了?”
景玉农才不会像小姑娘一样多愁善感,为了一句话而生气懊恼,情绪转瞬即逝。
既然没有青春年少,那就收拾好时间带走她青春后留下的那一抹沉淀下来风韵和气质。
徐娘未老,风韵透骨。
熟透了的景副主任转过身,胳膊撑在梳妆台上,迭起右腿认真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她一边恢复着体力,一边等着他的答案。
或者说是他的态度。
如果他还信任自己,觉得有些话可以说明白的话,那他就不会回避这个问题。
李学武确实没打算回避,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坦然地讲道:“他想跟我赌,又玩不起。”
“怪不得。”景玉农听懂了他的胡说八道,了然地点点头,手指微微张开梳理了柔顺的头发,“那天回来的路上我就觉得他有情绪。”
“他就没想过,你会反应如此的激烈?”
“或许吧,大权独揽总是会让人产生一种俯视天下,胜券在握的盲目自信。”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看着景人7问道:“您有没有体验过这种感受?”
“俯视天下?还是胜券在握?”景副主任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在你的身上吗?”
她就知道这坏蛋三句话不到就会胡说八道。
“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他可不像您,说不服。”李学武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嘴角带着揶揄的笑意说道:“我从未奢望过完全得到他的信任和支持,这不现实。”
“但我也自信他要尊重我的意见,因为他还没有自信到忘乎所以,尚存几分自知之明。”
“看来你们还真是配合默契。”景玉农微微摇头,感慨着说道:“天生的一对儿啊——”
“如果你说的是正治和工作,那我倒是觉得咱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儿。”
李学武很是坦然大胆地看着景副主任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问道:“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你就是个流氓。”
景副主任当然不会惯着他,她现在太了解李学武了,小痞子,小土匪。
鲁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蹬鼻子就上脸,脱裤子便上床。
“你就是正治上的流氓。”景玉农站起身,迎着李学武的目光走到床边,伸出手指点在了他的鼻尖,眉目风流地说道:“工作上的土匪。”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抢你回去做压寨夫人,是不是也就很合理了?”
李学武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霸道地按了下去。看着景人7目光里的慌张和情趣,他挑眉说道:“美人,你现在是我的了。”
“唔——”感受着李学武的霸道,景玉农早就承受不住,身子软成一摊烂泥一般。
这会儿只是无力地拍打了几下他坚实的肩膀,随后便从半推半就自然过渡成了主动。
“我刚收拾完,又白费了。”
嘴里虽然嗔怪着李学武的胡来,可喘息之间又失去了主动,彻底放弃了抵抗,双手揽住李学武的脖子,准备迎接狂风暴雨。
到底是年轻,她都已经忘了家里那位多久没有这份温存和努力了。
“呀——你——”
突然被他抱起来,景玉农有些慌张地提醒道:“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我以为你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李学武玩味地看着她,笑着说道:“看来你还有很多姿势需要学习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生活和工作,两副面孔。”
景玉农也是颇为大胆,身下被托住,松开了揽着他脖子的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反击似的挑眉问道:“你带了面具吗?”
“嗯,我是一个虚伪的人。”
李学武颇为认真地点点头,说道:“上班时我是冷若冰霜的财务副主任,下班后我是热情似火的……”
“不许说——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景玉农捂住了嘴。
可她忘了,自己整个人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哪里有反抗的机会。
李学武只是走了一步,她便已经失去了反对的力气,只能用眼神提醒他不要太过于放肆。
可李学武看到的指示是:继续,不要停。
结果就是……
问君能有几多抽,恰似一江春水向洞流。
——
“为什么?”周泽川微微皱眉,看着苏副主任不解地问道:“那个津门顺风商贸联营公司又不是咱们的分支机构,有什么调查的必要吗?”
“如果您怀疑他们在经销业务中有不符合规定和条件的情况,完全可以取消他们的资格。”
他认真地打量了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苏副主任,见他这会儿面色多有几分不悦,便也停住了脱口而出的不解和抱怨。
是的,周泽川此时是有几分抱怨的,因为苏副主任对他的指示,以及说话的语气。
他非常理解苏副主任,也感激对方给了他进步和下来锻炼的机会。
可他不是苏副主任的学徒,更不是对方的佣人,怎么能如此的颐指气使呢?
如果苏副主任依旧负责纪监工作,这份指示和要求还算情有可原。
即便领导让他调查的不是集团的分支机构,或者相关的干部,他也会认真负责。
可现在他是纪监处长,纪监工作归属到了谷副主任主管。
不要说他不讲情面,有奶便是娘,这是组织工作,不是人情关系。
今天苏副主任打电话找到他过来谈话,上来便讲到了集团下属销售总公司津门贸易管理中心(分公司)的经销单位存在一定的问题,让他查一查。
查一查?查什么?
他又不是第一天参加工作,也不是第一天来机关里闯荡的雏,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查一查?
领导说查一查,就是让他查出点什么来,即便是没有什么,也应该有点什么。
既然领导都已经把目光对准了目标,他要没查出什么来,是不是说明他有问题。
在领导的心里,目标就已经是有问题的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难道不是他的无能?
可真要“查一查”,他就要面对“查什么”、“查多少”的问题了。
都是特么干工作的,纪监也是集团的组成部分,他要有所动作,必然有针对性的目标。
那你说,苏副主任给他选的目标,能是一般的小角色?
先甭说这个经销单位有没有问题,就算是有问题,那也是别人的蛋糕。
他凭什么去动别人的蛋糕?
是触及到了基本原则,还是集团的根本利益,是有人中饱私囊,以权谋私了,还是有人掌握事实情况,依照规定实名举报了。
现在什么都没有,只凭借苏副主任的一句话,他就得顶着得罪人和犯错误的风险去查一家经销单位。
凭什么啊?
凭你是苏维德,苏副主任?
凭你把我从上面引荐下来,推荐我获得现在的锻炼机会,强调我要感恩戴德?
周泽川很不满意,可依旧保持着理智的态度,想要跟领导谈一谈。
还是刚刚他问到的那个问题,苏副主任为什么要他这位纪监处处长出面调查一个经销公司的总经理。
如果双方合作的业务有问题,那就请业务部门组建调查组介入调查。
如果是合作双方的干部有问题,他们纪监是要出面调查,可也是调查己方的干部。
现在领导指名道姓的让他去查集团旗下销售总公司,还是分公司的合作经销商,还是位于津门的一家联营商贸公司,你说他该是什么态度。
今天要是不问清楚,他就算把工作交代下去,下面的干部问起来,他该怎么回答?
难道说是苏副主任让查的?
以现在的情况,苏副主任说查一查,几乎就等同于是让他干“私活”了。
无外乎是苏副主任为了针对谁,需要掌握一些证据或者实际情况,又没有合适的渠道和必要的手段,直接安排他违规操作。
难道这不是违规操作?
如果那个经销单位真的有问题,最大的结果也是将问题交给对方来处理,然后断开合作。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所以周泽川不想给领导扛地雷,更不想到最后成了双方交战的牺牲品,背锅侠。
苏维德当然看出了周泽川的态度,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对纪监工作的影响力下降的如此之快。
在保卫组拆分重组以前,他是下了大力气帮助周泽川掌握纪监工作的。
他从未想过李怀德会重新调整分工,利用组织结构变革的机会分割了纪监部门。
想来周泽川也从未如此想过,以致于两人现在的关系就有点尴尬了。
周泽川面对他的要求顾虑颇多,生怕帮他做了某些工作,无法通报给谷维洁,而影响了与主管领导的和睦关系。
苏维德能有什么办法,他来集团工作了几个月,在经历了保卫组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守,处处碰壁之后,一门心思放在了纪监工作的建设上。
从人事到业务,从工作到制度,他完全信任周泽川,也只能信任周泽川。
利用李学武和保卫组其他干部的防守漏洞以及作为主管领导的权威,终于打开了局面。
可大李和小李不做人啊,一招釜底抽薪,让他几个月的努力全白费了。
他的努力被摧毁,可对周泽川的帮助是真心实意的,现在听到对方的质疑,苏维德也是觉得心痛,随后便是恼火。
“经销单位是集团销售和贸易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经济管理工作中的负责区域。”
苏维德知道周泽川的脾气,很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一旦有漏洞出现,腐蚀的不仅仅是贸易活动,更是参与贸易活动的负责人,管理者。”
“更有甚者,一些更高级别的管理者也会受到相应的腐蚀,成为其违规活动的保护伞。”
他手指点了点桌子,看着周泽川强调道:“你是集团纪监工作的负责人,是良好经营秩序的守护者,是合规经营的最后一道保障。”
“你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要把纪监工作摆在一线管理工作中去。”
苏维德非常肯定地讲道:“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发现那些角落里的腐败,不为人知的猫腻。”
周泽川听着苏副主任的“肺腑之言”,表情变化不大,内心倒是泛起了波澜。
他对纪监工作的理解很透彻,不用苏副主任来强调,给他上大课。
周泽川现在默默地听着,只想从苏副主任的长篇大论中知道他到底想要针对谁。
既然想要让他办事,就得交个底,让他知道针对的目标是谁。
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就开始查,查出了事怎么办?
或许也是看出了周泽川的谨慎,苏维德在讲了一大堆后,这才稍稍坦白了一点。
“这个顺风商贸联营公司不简单的。”
他手指点了点窗外,轻声讲道:“你从下面查一查就知道了,他们的贸易量很大的。”
“经销公司,贸易量大不是很正常吗?”
周泽川微微皱眉,讲道:“销售总公司是需要这样贸易量大的经销商支持吧?”
“这不一样——”苏维德也皱起了眉头,看着他讲道:“一家位于津门,却在京城拥有庞大的经销基础,又同集团同步发展,从津门贸易管理中心获得大量经销业务的单位是正常的吗?”
“以您的意思是——”周泽川目光一凛,看着苏副主任试探着询问道:“您怀疑这家经销单位与咱们集团的某些人,有着利益输送关系?”
“这就是我让你调查他们的目的。”苏维德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靠坐在了椅子上,微微摇头说道:“就我了解到的情况,集团的某些势力参与到了其中,至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泽川同志啊,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带着部里领导的期望下来的,不要忘了初心啊。”
他语气又变得诚恳了起来,看着周泽川讲道:“在部里工作时我们就知道,下面很是有一些歪风邪气,不正之风在流行,这怎么能行!”
苏维德抬起手,轻轻拍了桌子,严肃地讲道:“虽然我现在不负责纪监工作了,可我依旧是集团管委会班子的成员,有责任和义务监督纪监工作,发现不法分子要坚决与之做斗争。”
“你泽川同志也是有原则的人,当你发现有同志做错了事,难道不应该站出来指出来吗?”
“苏副主任,这里面的情况好像很复杂啊。”周泽川也不是愣头青,领导鼓舞几句就往前冲,不管不顾的,他可是有家有口。
真要是三句话没听完就往前冲,现在也轮不到他到红星集团担任纪监处处长了。
虽然集团正在进行大部室变革,处室的职权被削弱了很多,可他是正儿八经的处长级。
也就是说,他的级别暂时能跟大部室副手,乃至是一把手平齐。
他在未来几年,集团部室制度变革的过程中,完全有机会再进一步,成为部室负责人。
现在你让他走弯路,走错误,他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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