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找工作的前朝公主
三杯满满当当的麦酒将年轻的骑士灌了个微醺,他的讲述也戛然而止。
可旅店内的讨论却更为热烈。
绝大部分人都在探讨同一个话题:北境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男人们聚集在旅店内,还喝着酒,要么讨论女人,要么就讨论政治。
身形高大的棕袍教士抿了口麦酒,操着粗犷的口音说道:“莫里斯当了逃兵,那就只能寄希望于沼地公爵了,虽然他是个屠城者,可他至少是北境人。”
另一名灰袍中年教士立刻出声附和:“沼地公爵再混蛋,也总比南境人要强。”
戴黑色贝雷帽的商人旋即怒骂:“狗屁,洛泰尔死在琥珀港就好了,除了屠杀北境人,他还能做什么?拥有全北境最强的军队,却连一支刚坐了十几天船的军队都打不过,明明攻入了琥珀港却又灰溜溜地跑了出来,脸都不要了!”
由于局势变化,王冠领地各阶层对沼地公爵的看法很是矛盾。
商人们痛恨于洛泰尔对科伦城的无情屠杀。
教士们却又希望这位大贵族能够在关键时刻扛起北境的旗帜。
屠城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流逝早晚会被冲淡。
反正死人不会说话,死人也不会有意见。
况且类似的事大伙都干了,沼地公爵不过是犯了贵族们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王冠领地一有骚动,本地的贵族立刻就会化身为马匪与水匪,大肆抢劫路过的商旅。
只能说这年头的贵族大都是恶棍,对内压榨农奴,对外无恶不作,全部斩首或许有冤枉,但隔一个斩一个绝对会错漏。
可要想维持王国的相对和平,又少不了贵族的力量。
唯有铁与血方能抚平动荡,而在三大阶层中,贵族是唯一的‘战斗的人’。
正是抱着这种态度,灰袍中年教士反问:“那你说说,除了洛泰尔谁能拯救北境?你总不能叫我们屈从于该死的南境人吧?”
在他的视角里,谷地公爵实力暗弱,草地公爵也只是稍强,且距离琥珀港太远。
唯有沼地公爵最具实力与手腕,有希望以北境人的身份为北境带来和平。
虽说他此前的叛逆身份不太光彩,还干过劫掠、屠城等诸多恶事。
可眼下私生子莫里斯逃亡南境,乌瑞尼斯王朝名存实亡,所谓的叛逆罪名自然不复存在。
至于其他的恶名,等沼地公爵加冕为王,多得是教士主动为他辩经。
还不等黑帽商人开口,另一名教士就抢先道:“确实,沼地公爵虽然在琥珀港输了一场,可他依旧是北境实力最强的贵族,那骑士不是说公爵目前在托特城么,看来公爵的损失并不大,应该很快就会对琥珀港再度发起攻势。”
要真按照这教士的说法,沼地公爵就将在半年内三度进攻琥珀港,放在战争史上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黑帽商人闻言冷笑:“哼哼,我觉得难说,洛泰尔的军队莫非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不成?这是战争,残酷而血腥,可不像你们这些教士.”
话说了一半,这位商人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待在教士的地盘上。
教士的地盘虽然相对安全,却并非对所有人都安全。
可别认为这年头的教士都是只会念经祷告的文化人。
光靠文化人能保一方安宁?
有不少教士或者修士可都是贵族或者雇佣兵出身,只因为年龄大了才返回家乡投身宗教事业。
他们宽松的教袍下指不定就藏着刀剑与锤子,掏出来能吓你一跳。
黑帽商人的随行同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连忙为他解围道:“沼地公爵获胜的概率的确不低,但其他贵族也未必就没有机会。”
刚准备发作的棕袍教士收回了伸入教袍中的手,略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那你说说,还有谁能拯救北境?总不能是草地公爵或者谷地公爵吧?前者地处偏远,还是个十足的马匪,后者则完全就是个笑话,连领地上的几个叛逆伯爵都处理不好,拿什么来争夺王冠?”
就在这时,旅店一楼的角落里忽然传出一道年轻的男性声音:“白河伯爵如何?我认为他或许能够拯救北境。”
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个角落里,声音的源头是一名相当年轻的男性客人。
此人披了件褐色斗篷,腰挂匕首,脚穿皮靴,典型的长途旅行者模样。
棕袍教士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端起酒杯,不屑道:“白河伯爵?呵呵,他甚至不是一名贵族。”
灰袍的中年教士旋即点了点头:“确实,都说他是马匪出身,趁着沼地公爵东征,突袭得手占据了白河流域,靠巴结谷地公爵与国王莫里斯拿到了伯爵的头衔,指望这种人来拯救北境,我看这北境还是灭亡得了。”
对于王冠领地的教士们而言,白河伯爵林恩远比洪水猛兽更为恐怖。
这当然是因为林恩没收了三河城教会的绝大部分财产、剥夺了本地教会在城市中的超然地位,甚至还直接处死了当地的宗教领袖,也就是罗特吉主教。
虽然罗特吉在三河城本地的名声不大好听,他横征暴敛、贪婪无度还贪赃枉法。
可在这些外地教士眼里,罗特吉却是优秀教士的典型代表。
此人出身普商人家庭,自幼聪明好学,从修道院学校一路读到博士毕业。
通过个人努力一步步爬上主教的高位,使用各种手段扩张教会在本地的影响力,还为教会聚敛了大量的土地、人口与财富。
这简直就是绝大部分教士梦中的自己。
可林恩却对这位‘优秀’的主教施以了残酷的斩刑。
随着罗特吉人头落地,林恩显然已经成为了北境教士阶层的公敌。
一谈到林恩,旅店内的教士与修士们顿时同仇敌忾,并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要不是沼地公爵忙着争夺王冠,早就将这马匪头子给剿灭了,哪能让他嚣张到现在?”
“放心,他嚣张不了多久,一个马匪哪懂得治理领地?他在领地上连一个贵族都不肯册封,最吝啬的守财奴都不如他,我看最迟今年年末,他的领地上就会出现大规模骚动。”
“他还主动接纳了荒民,军队里有荒民组成的弓手,就连宫廷中都有不少浑身骚臭的荒民女人,我真为他领地内的领民感到悲哀,必须要和下贱的荒民居住在同一块领地上。”
“这种人都能成为伯爵,是整个北境的悲哀。”
“我看他早晚要被荒民女人谋杀在床榻上,我们与荒民都是多少年的死敌了,他怎么敢的?”
“可我听往来的商人说,那林恩最近好像在进攻湍流郡来着?据说打得还挺顺畅,攻破了很多座的城堡。”
“那能一样吗?都说了现在沼地公爵出征在外,他不过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也对,他这种好运不可能长久,靠运气得到的,也终将因运气而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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