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习惯住于老房子里,梁柱结构,中间还有天井,正午阳光从天井洒下,落在她脚边的大黄狗上,暖和宜人。
老太太现今有些耳背,谢琢不得不提高音量,“阿嬷,我有了个儿子,叫谢元夕,之前不在家,今日来补发满月蛋。”
“元夕?元宵生的?你是——”
“谢琢。”
老太太微微从竹椅上直起身:“哦,从小我看着你就像文曲星下凡的孩儿?现在读大几了?”
大概只有老太太看见谢琢带着孩子还会问他读不读书,许多人都以为谢琢早就工作了。
谢琢道:“读博士,要毕业了。”
老太太:“你眼睛有神、鼻梁挺直、耳廓分明,耳垂饱满,苦尽甘来,一看就是能读书的。你孩子呢,让阿嬷看看。”
谢琢刚想说孩子在田里玩儿,林松玉就带着小崽子鬼鬼祟祟地进来了。
“奶奶好。”汤呼呼声音不小,“我可以摸摸小狗吗?”
林松玉顿时有些后悔,进来前小崽子没说要摸啊,他的教育告诉他,小孩子不可以乱摸外面的狗,而且还是一条大狗,容易被咬,“用眼睛看看就好了,呼呼。”
老太太:“可以摸,它脾气好。”
大黄站了起来,温顺地给汤呼呼站着摸摸后颈。
汤呼呼站得近了一些,老太太看了一会儿,对林松玉道:“你儿子长得真好,这孩子骨相好,皮相也好,以后肯定长得好看,人也聪明。”
谢琢:“是我儿子,谢元夕。”
明明是天经地义澄清的话,由于他说得不够大声,老太太没听见。
她上了年纪,说话有些絮絮叨叨:“骨相是变不了的,长得好就是好,脸是一天一变的,底子在这呢……”
这话林松玉爱听,相比谢琢他就理直气壮多了,看出老太太耳背,大声问:“我家孩子能长到一米八吗?”
老太太又打量专心玩狗的小崽子:“看着是能。”
她忽地眉头一皱:“小孩子是不是没在娘胎里呆足月啊?”
谢琢和林松玉同时心里一紧,生怕汤呼呼有哪里先天不足。
林松玉问谢琢:“是这样吗?”
谢琢脸色沉重:“嗯。”
林松玉:“阿嬷,汤呼呼是不是得补充点什么?”
他觉得这一步,自己可能要进入知识付费领域,但是没带现金,不知道老太太收不收微信。
他把汤呼呼架起来,更加凑近老太太全方位展示。
汤呼呼眨了眨眼睛,像一只被拎着后颈提起来的奶猫。
谁知老太太又跟着摇了摇头:“满了,看错了。”
林松玉心里七上八下,尽管老太太改口了,但是谢琢说汤呼呼是早产儿,他就心疼上了,掏出手机让邢镠玉去买好菜。
林松玉四处一找,还真让他找到柱子上贴的二维码,反正是智商税他也交,他扫了一千,大厅里隐秘的喇叭振声播报“微信到账1000元”。
谢琢眼皮一跳。
老太太给谢琢同村人指点两句面相自然不收钱,但是林松玉是外村人,钱货两讫。
林松玉:“阿嬷您再说点,说好的,不好的得有解决办法。”
从他这句话就表明,这个人不是很信。
但老太太一点都不介意,她笑眯眯地看着林松玉,在金钱加持下说话都变快了:“你叫什么名?”
“林松玉,松树的松,翡翠那个玉。”
老太太就听见了后半句,结合汤呼呼的姓氏,嘀咕了一声“叫汤玉啊”,她算算:“你这个小年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是嘴巴得饶人。”
“你儿子汤呼呼,父母恩爱,生活幸福,含着金汤勺出生,这辈子不吃苦。”
林松玉挑了下眉,老太太是懂心理学的,一口一个“你儿子”,哄得他很开心。
汤呼呼父母恩爱吗?确实,谢琢还为亡妻守身如玉。
汤呼呼含着金汤勺出生?自然,因为他总裁叔叔我来了,以后决不吃苦。
谢琢眼看林松玉又有花钱的趋势,道:“呼呼跟奶奶说再见,我们去别家分蛋了。”
汤呼呼乖巧地在身上擦了擦手:“奶奶再见,小狗再见。”
老太太腿脚不便,就没起身送,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问谢琢:“你儿子呢,带来阿嬷瞧瞧。”
谢琢:“……”
谢元夕就是汤呼呼。
算了。
连谁儿子都看不出来,林松玉就扫了一千过去。
不准也好,如果老太太确实慧眼如炬,恐怕自己也会疯,不问科研问鬼神。
林松玉从兜里掏出消毒湿巾给小崽子擦手,“摸过狗了不能摸熟鸭蛋,有细菌。”
“擦完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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