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只知道大分子级别、小分子级别,什么是婴儿级别?反正沾了婴儿就是智商税。
他甚至不知道汤玉用他的手机,是怎么搜出高价商品的,同样的类目,谢琢去搜索,推送的最高价只有四千。
谢琢从被底下抽出右手,缓缓把拇指按上去,指纹付款一亮,成功在深夜不理智消费七千。
“睡吧。”
汤玉解决一件心头大患,满意躺下,双手抓住被子盖到下巴。随着他的歇息,棉被终于严实地裹住二人,热气团在里面。
汤玉尤嫌不够,侧过身,把冰凉的手背插|进了谢琢后腰和床垫的缝隙,是一处很好用的暖宝宝。
谢琢:“……”
汤玉的手指纤细修长,手背不厚,很是娇气矜贵。
他对父母的印象不深了,祖辈更是隔着云雾,唯有身边这个活祖宗从天而降。
后来他想想,汤玉很多话都很有先见之明,因为谢琢真的用那个七千的饮水机泡奶粉。
……
谢琢看着林松玉,道:“我们要不要去买个电视?”
汤玉失踪之后,谢琢常常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满足汤玉的全部购物需求,变成他的一桩一桩遗憾。
所以他在海上报复性地自费找人。
林松玉迷惑:“买了也没人看为什么要买?”
林松玉:“你是不是有事?你有事就去忙吧。”
“爸爸蹲下。”汤呼呼道。
谢琢闻言蹲了下来,以为儿子要背。
汤呼呼把兜里装不住的糖果和饼干掏出来,高兴地塞进爸爸的大衣兜里,两手拍拍自己的空兜,学叔叔说话:“爸爸有事就去忙吧。”
谢琢还真有事,他帮周镛带研究生,有个师弟按照去年的经验,大年初一找谢琢看论文。
林松玉:“去吧去吧。”
等谢琢一回去,林松玉立刻抱起汤呼呼,给谢飞打了个电话:“有电动车吗?”
三分钟后,谢飞开着电驴前来接应:“上车。”
林松玉抱着汤呼呼得意地跨上车,谁说跑车开走了他寸步难行?过年期间两轮的比四轮的跑得快。
林松玉:“呼呼,叔叔带你去拜访你爸爸的老师,你见到了要叫师奶。”
汤呼呼挤在电动车中间,被风吹着讲话都有回声:“好、的、噢~”
谢飞一脸佩服:“嫂子你真牛啊,全权接管琢哥的儿子,琢哥可不放心把呼呼交给我们超过三分钟。”
林松玉扬起嘴角,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们汤家的家训、研石集团的企业精神罢了。
“开慢点,不着急。”
谢飞的确开得很慢很慢,走上次那条小路,等到了开心麻辣烫对面的老师住处楼下,他对林松玉道:“我待会儿就给你引荐一下我就走啊!我去隔壁买奶茶,你结束叫我。”
无论多大,谢飞仍然对小学老师心存敬畏,无法对视超过三秒。
林松玉点点头,去水果店买了两箱礼品和一箱小包装的水果,三个人都不空手地走进去。
谢琢的老师名为郑兰,经常有以前的学生来拜访她,但是学生的同事来拜访的……少见。
林松玉:“老师,您还记得谢琢吧,这是他的儿子谢元夕。”
汤呼呼估计也很少听见自己的本名,迷糊了一下,举起手里的迷你水果礼盒:“师奶奶过年好噢!”
郑兰对谢琢印象深刻,这是她教学生涯中最可怜、最勤奋、成绩最好的学生,谢琢的成绩也给了她职业生涯的助力,这辈子不会忘记。
“谢琢孩子都这么大了?”郑兰诧异地弯腰摸了摸了汤呼呼的头顶,她以为没人替谢琢张罗婚事,以谢琢的性格估计要晚婚。
她想岔了,谢琢这么优秀,学校里多的是姑娘追求,被最主动的那个打动也很合理。
林松玉:“两岁了,能上幼儿园了,他最喜欢数学。”
郑兰:“谢琢数学顶好,语文也不差。”
状元级别的学神,没有偏科,文理兼修,有句话说文章憎命达,谢琢写文章很优秀,但从无自怨自艾之气,他的文采偏理性。
林松玉克制了“过年叫孩子表演乘法口诀”的低级趣味,逐渐切入正题:“谢琢入职了我们公司,我们总裁知道他的经历,想为他写一篇文章刊登在内部期刊上,不是想渲染他的苦难,而是着重展现天才的光辉履历,让那些对谢琢超凡待遇不满的人自惭形愧,也顺便提振我们公司的形象。”
林松玉说起“公事”,面不改色,令人信服。
郑兰不疑有他,找出了从前的相册,她有一本相册专门收集她带学生比赛的照片,竞赛这回事,谢琢毕业了再也没有那种稳操胜券的感觉。
“这里,多着呢。”
林松玉蹲下来,认真看茶几上摊开的相册,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每年都在拿数学竞赛冠军的谢琢,奖项级别有镇的、县的、市的、省的……再高等级的奖项,等他后面上了高中才有。
林松玉看一眼照片,看一眼呼呼,寻找眉眼间的相似,谢琢长大后愈发清冷,小时候的他还不能用眼神拒人以千里之外,跟汤呼呼认真数钱的时候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