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心里一沉,连半个同行的林施都不同意,汤董事长恐怕更不同意林松玉跟他谈恋爱。
林施:“你们不能仗着一个有钱一个技术就……哎!”
可是他孙子实在可爱。
谢琢猛地醒悟:“您说的是实验伦理审查,还是伦理与道德?”
不是,林松玉是怎么跟林施交代汤呼呼的来历的?
林施:“当然是实验伦理!”
同性恋跟实验伦理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后者的罪名实在是严肃,谢琢连忙道:“不是,呼呼是正常受孕的,没有实验干涉。”
林施一头雾水,啊?正常受孕?谁受孕?
谢琢不知道林松玉答不答应暴露他们的关系,便道:“让松玉告诉你吧。”
“我们今天和呼呼在这家餐厅吃饭,您也一起吧。”
谢琢引着林施到他们桌,却没看见人,林松玉的声音从隔壁桌传来。
“我在这里。”
林施一过去,就看见自己儿子和孙子坐在了他的校友桌上,这里人多,有些事情不方便问,他道:“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林松玉扫了一眼谢琢,便知道他爸想问什么了,他上次回家留下一个炸弹,林施今天遇见谢琢肯定迫不及待地要拆开看看。
看谢琢的脸色,估计没有好好回答。
林松玉站了起来,把汤呼呼放到地上,把他爸按在椅子上,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了一句话。
林施:“……”
他听见了什么!有违科学!
林松玉:“你们吃饭,我不打扰了。”
林松玉又回到了自己桌上,看见谢琢罚站似的站着,好像在等林施发怒泼他一盆酸菜鱼。
林松玉:“你不坐吗?”
谢琢:“我站着。”
两桌之间隔着一架屏风,他站在屏风边缘。
汤呼呼挨着爸爸:“呼呼也站着!”
一看就是坐久了开始不老实了。
谢琢稍稍把汤呼呼挪到自己身后,免得挨打被波及。
林松玉勾了勾嘴角,挑着鱼片上的芝麻,他把芝麻都挑完了,谢琢仍然不动如山,林施也一脸恍惚。
“服务员,把炸鱼片打包。”
林松玉平时在外吃饭绝不打包,但谁让汤呼呼是个节俭的小崽子呢。
果然,服务员打包完,汤呼呼就主动抱着打包盒。
林松玉:“吃饱了,走了。”
汤呼呼立刻跑到爷爷那边:“爷爷再见,叔叔阿姨再见!”
林施摸摸他的脑袋:“呼呼再见,明天来奶奶家吃饭。”
汤呼呼:“好噢!”
林施看着可爱的孙子,林松玉说他和汤斐珠怎么生的儿子,他俩就是怎么生的呼呼。
他完全不明白是谁怀孕了。
难道是谢琢怀孕休学?不对,时间对不上。
是林松玉怀孕?以林松玉的性格他没有杀了谢琢吗?
真是奇迹。
林松玉和谢琢出了门,带呼呼去游乐场,三个人包了一辆小火车。
林松玉:“谢琢,我知道自己怀孕是什么反应?”
谢琢:“你没有告诉我你怀孕,只是有一天买了一棵小松树问我要不要一起养。”
林松玉一愣,也对,不然谢琢就不会在海上就把存款花光了。
他很容易就接受了吗?
林松玉突然想到一件事,天道让他去照顾谢琢至康复,两个月就够了,怀胎却需要十月,也就是说,汤玉决定留下来多呆一些日子。
如果汤玉按照原来的约定回到自己身体里,汤玉的身体死亡,胚胎也会跟着死亡。
换言之,时间一到,自动流产。
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留下来反而很困难,因为要面对未知的孕程,以及汤玉存在越久,林松玉的植物人状态也会持续越久,一年期的植物人就没有那么容易复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