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到那种无法继续的程度……
黎雾是想和他接吻的,接着想到了那天晚上,鼓足勇气,倾尽所有力气,大胆叫喊着要跟他接吻的女孩儿。
她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实在有那么一些可恶与幸运。
唉。
黎雾盈盈看他一眼,抿起唇:“来月经……又不影响。”
“是吗,那什么会被影响,”薄屿亲了会儿她的嘴角,“你还偷偷想过我对你干什么?”
没等他一句话说完。
黎雾到底大胆,凑近了他的唇,强压下心口的兵荒马乱,主动去寻他柔软的唇:“你不许
说了……”
下巴被他箍住,他手指的凉意,好似沿着她的裙摆开始向上,后腰都能感受到风的徐徐流动。
紧张真的是紧张,都没人碰过她这里。
一不留神,牙齿重重磨上去。
咬了他一口。
“……”
这时,楼道有喧哗与脚步声,陆续飘了上来,嘻嘻哈哈的。
有人回来了。
黎雾推了推他的肩,唇还与他胶着,“薄屿,有人来了……”
“哪里。”
“楼道啊,你没听见?你你你……是不是你室友要回来了。”说不完一句,话就被他气势汹汹吞掉了。
后腰的力道却是越收越紧。
薄屿恶作剧似地,没一点儿放开她的打算,恶狠狠的,“回来又怎么样,你是他们谁的女朋友?”
像是在报复她咬他的那一口。
“不行,不行,”黎雾浑身软得也很不行,理智到底还是占了上风,“我得走了……”
赶紧推开他,跳下了他的床。
她没管站不站的稳,趿上鞋子,匆匆往外跑。
都关门出去了,却是又听他在她的身后懒声提醒。
“手机不拿送我了?”
似是有慢条斯理的笑意。
甚至传来了“咔哒——”一声,打火机点烟的闲适动静。
熙熙攘攘的嬉笑声从楼上楼下涌了出来。
黎雾不得已,又回去。
“……今天的事你不许说出去。”
她异常冷静地说完了这句,气都没喘。多少有点无措,为了对他表示警告,还把他才点起的烟给掐了。
薄屿斜斜靠在床上,抬眸看着她,也不恼,只是笑:“说出去又怎么样。”
黎雾不等他回答,出去了。
回到四楼,一进宿舍,就是面穿衣镜。黎雾明晃晃地瞧见了自己的头发披散,裙子凌乱。
头顶突然飘下一声:
“……你干嘛去了?脸这么红?”
她这才被一股后知后觉的温热湿意,紧密裹挟。
如梦初醒。
……完蛋了。
她真的。
和薄屿接吻了。
李多晴见过她早上痛得有多死去活来,赶紧从上铺爬下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还疼吗?”
“……”黎雾说不出话,抱紧肚子,艰难点头。
“快坐会儿,坐会儿啊,妈呀当个女人怎么这么痛苦!”
室友们回来们,纷纷关心起了她。
她们似乎刚在聊什么有趣的话题。
“薄屿之前好了几个女孩儿都给甩了,你们听说过这事儿没?”
“——去敲他门问问啊,他不是住楼下吗?”
痛经是实打实的。
但也只有黎雾知道,她是真的在撒谎。
不过。
那时的黎雾不知道的是——
另一边。
夹着一阵笑闹,宿舍门被推开了。
曾杰一见薄屿在,惊奇他怎么真老老实实住这儿了都顾不上,张扬笑着:“薄屿!!你猜我刚刚从张一喆嘴里敲出什么小秘密来了——”
春日一场小雨如酥,飘飘摇摇,空空落落,看不到尽头。
薄屿咬着烟,站在窗边,安静地垂下眼,把右手的热敷贴给撕了下来,又贴上了新的。
他高挑的身影逆着光,稍显孑然。
十八岁那年,他在柏林经历过一场非常严重的车祸,右手第五掌骨、连着小指的那一截粉碎性骨折。这只手没彻底废掉都算是个奇迹。
医生当时说得很含蓄,只叮咛他到了雨天或是气温骤冷,一定要注意保暖,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有个两三年就能恢复了。肯定不影响日常生活。
然而现在过了第四个年头,不仅平时经常隐痛,常常握力都会受到影响,偶尔一瞬间没了知觉,连个牙刷都拿不住。
的确像是个残废——
今天打个游戏,连着好几枪都放不出去。
曾杰注意到了,问:“……你这手怎么了?贴的什么玩意儿啊,膏药?”
知道他这几天常用张一喆那个游戏账号打游戏,一打就是好长时间,怪颓废的。
曾杰又笑哈哈开玩笑:“是打游戏打出腱鞘炎了啊。”
张一喆气冲冲从外头追进来:“曾杰!你是不是已经告诉薄屿了,快闭嘴!你不许说,不许说了,我就告诉你了……”
“你猜我说没说啊,说了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