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体温都不高, 那只手却快被握出汗渍,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路迦呼吸有些急促, 在灰色眸子的注视下,松开发麻的手指。
“抱歉。”
坐起来的时候,他头还在晕晕沉沉。
羽毛笔转身走到桌边,片刻后,递过来一杯温茶。
花茶的芬芳起到了一定安神作用,路迦勉强支撑着喝了两口, 终于舒服了些。
羽毛笔这时才开口:“修补灵魂的过程中昏厥和惊悸都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
听到修补灵魂,那些错综复杂的画面瞬间再次萦绕在脑海中。
路迦垂眸盯着杯中舒展的花瓣, 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讲起。
他迟疑不定,最终还是讲述了昏迷时发生的事情。
羽毛笔只是倾听, 没有发言。
空气安静下来半分钟,直到路迦打破沉默:“你好像不是很惊讶?”
羽毛笔颔首:“我和你说过, 虚影只是我知识和部分记忆的载体,漫长的岁月间,通过日记四处传播知识。”
路迦险些要为他喝彩,真是好一个桃李满天下。
“它类似一个精密的仪器, 每当我恢复一部分,就能回归不同程度的储备量。但第一次见面时……”
羽毛笔顿了一下,那个时候自己不可谓不惊讶。
“虚影便直接将信仰修行法传给你。”
世界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赠与, 大概率是他们间曾经存在交集。
自己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点就是那些手稿。
“不过你愿意把这些讲出来,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一定意义上, 他们都是极端多疑的性格,涉及重要的事情更习惯憋在心里。
路迦:“嗯, 我长嘴了。”
“……”
交流两句后,路迦神情稍松,实际心里乱糟糟的。
他尽可能把事情理清楚。
那个小孩必然是原身小时候,魔族藏书众多,小孩又天天泡在书堆里,刚好看到一本阿莱克斯的日记,也不奇怪。
问题在于之前看过日记的,无论是哪个种族,早就为贪婪付出了代价。
不然现在羽毛笔振臂一呼,起码十万死士。
莫非小孩见好就收了?没有献上灵魂解锁后面内容。
不可能。
路迦眼神一沉,拼命看书就是为了解决体质问题,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羽毛笔说过,曾有一个人在交易中没有吃亏。
那个人会是自己吗?
路迦突然轻吸一口冷气,不知不觉中,他居然把自己和原身等同于一个人。
有些事情路迦一直拒绝细想。
比如怎么就那么巧合,穿越者和被穿的长相一模一样,而自己在现代碰巧是个孤儿,十岁以前的记忆十分模糊。
路迦拼命回想,结果头疼欲裂。
……不想努力了。
“算了,从今天起,我要监督你奋斗。”路迦起身缓了缓,用力扶住羽毛笔的肩膀:“赶紧恢复所有的知识和记忆,不要偷懒。”
还是那句话。
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吧,阿莱克斯!
羽毛笔:“……”
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咕。路迦只听到了肚子在说饿了。
他不解低头,魔法师达不到辟谷的境界,但一般三五天不进食也无所谓,怎么会饿到肚子叫?
像是想到什么,路迦咽了下口水问:“我昏迷了多久?”
羽毛笔:“今天是第七天。”
路迦吸气,确定没听错。
那回狩岂不是快要结束了!
“在你昏迷的时间里,一共发生了三次魔将刺杀,两次下毒,还有俩次瘟疫攻城事件。”
路迦掐指一算:“一天都没闲着啊。”
羽毛笔淡淡:“暗杀不是主要目的,你突然间像是世间蒸发一样,估计是来查看情况。”
路迦面色微妙,也就过去一周不到,怎么就蒸发了?
羽毛笔索性把话说明白:“但凡你三天不搞事,他们就觉得你死了。”
“!!!”
说啥呢!
简单施了个清洁咒,路迦出门叫会馆的员工送来餐食,才吃了没两口,红榕城主来了。
路迦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诧异。
“你不会也觉得我死了?”
红榕城主只说:“报纸头条已经快一周没有更新过你的消息了。”
除了噩耗,想不到别的可能。
路迦放下刀叉。
谢谢,只是没有新闻,不等于讣告。
“我托王都的朋友打探了一下,基本可以确定你就是这次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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