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越乱,人反而越是眷恋温柔。
克里斯丁收回目光,’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用手摸了摸寸头,偏偏是那个姓魏的——
就在这时,他从余光里看到了什么,目光骤然顿住。只间一只雪橇犬不知何时从窝里跑了出来,正在他左侧的院子里冲某个人摇着尾巴。
一只手从视角的死角处伸出,摸了摸狗头,接着用手势示意它走开。
克里斯丁面色猛地僵住,看着从阴影里走出的人,嘴里的烟头掉到了地上。
闵疏回到屋子里,第一时间就想把发生的事情跟男朋友坦白,然而进了卧室却没看见人。浴室的灯关着,门缝里还隐隐有些水汽,魏长川应该是洗完澡了。闵疏不知道这人跑哪去了,他刚刚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此时手脚有点冷,便忙爬到了床上去。
魏长川不喜欢他生病,要是感冒了又得看他的眼色。
闵疏用厚实的棉被将自己盖住,过了一会儿,冰凉的手脚渐渐有了些温度。被窝里暖融融的,闵疏躺着,不知不觉间眼皮就开始往下坠。
他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闵疏隐约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一只略带凉气的手伸过来,碰了碰他的脸,
闵疏被冰了一下,皱了皱眉,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便见魏长川站在床前。
“……哥,你上哪去了?”闵疏勉强睁开眼,从被窝里爬起来,下意识地握住了男人的手:“手怎么这么冷啊?”
魏长川没说话,只是反握他的手。
他背着光,闵疏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刚睡醒脑子还有点迷糊,却还记得要跟男朋友坦白,便靠过去,对魏长川道“哥,我跟你说,刚才克里斯丁先生和我说了奇怪的话……”
闻言,魏长川终于有了动静,握着他的手在闵疏的手背上轻轻摩擦:”说了什么?“
闵疏在床上坐着,在男人结实的腹肌上蹭了蹭,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道:“我告诉你,你不要去找人家麻烦。”
上次就把人家的头发给剃了,这次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呢。
闻言,魏长川垂眸看了他一眼,竟然很爽快地道:“好。”
闵疏一怔,没想到魏长川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不过也没多想,就把克里斯丁对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地都交代了一遍。
魏长川听了,没什么表示,一只手放在闵疏的后颈上:
“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是拒绝了啊。”闵疏抱着他,闭着眼睛想都没想地道。
青年似是有些困了,声音软绵绵的,身体也软,没骨头一样地靠着他。穿着件宽松睡衣,露出一截后颈,在灯光下白得有些晃眼。
魏长川用手覆上去,微微收紧:“真的拒绝了?”
闵疏被捏住后颈,下意识地浑身一凛,有些昏沉的神志都清楚了些。
他抬头看向魏长川,这才注意到男人的眸色有些沉。闵疏被他这样看着,原本心里是坦荡的都生出几分心虚:
“……我真的拒绝了啊,”闵疏赶忙解释道:“只是,我觉得克里斯丁好像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又是客人,所以说得没那么直接,他、他应该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可能只是一时冲动——”
闵疏解释着,忽然一顿,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他这样解释,好像自己是个左右逢源的渣男一样。
就在这时,他忽然向后一仰,倒在了床上。接着,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唔,哥——”闵疏只来得及哼唧了一声,嘴就被堵住了。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在万籁俱寂的黑夜里,卧室中传出衣物窸窣摩擦的声音。
闵疏一开始还顾忌着屋子里还有别人,憋着不肯出声,但很快就控制不住声音了。
魏长川今天特别凶,强壮的身体压着他,不肯松开分毫。
闵疏洗过了澡,刚才还睡了一会儿,浑身都热乎乎软绵绵的,更加方便了他逞凶。
没一会儿闵疏就被弄哭了,盈着泪求饶。
魏长川吻去他的泪,变本加厉,还咬他的脸颊肉:“以后不准和别人说话。”
“呜呜呜,”闵疏有点委屈:“这,这儿也没有别人——”
魏长川冷笑:“正好。”
等苍蝇自己飞回去了,这里就只有他跟闵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