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许教授猜对了,贺警官就是想要主导行动。
朱明菲看了看小希和糖糖,似在询问他们有没有办法。结果小希耸了耸肩,糖糖摇了摇头,于是朱明菲也没辙地呼出一口气:“客人还真不好办,那种级别的聚会,客人的身份只会查得更严。”
“用夜魅的身份混进去倒还好说,好多新来的马仔人都认不全。但是贺sir你……”
跟夜魅二字完全不搭界啊。
“咦。”小希的目光突然移向贺亦巡身旁的许培,“你不是可以去吗?”
某三十岁国立研究所教授有些懵逼地用食指指向自己:“我?”
“不可以。”贺亦巡立马否决,“太危险了。”
小希“嘁”了一声,但许培却思考起来。
老实说,他是非常乐意帮忙的,因为这些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让他想起了他在孤儿院的弟弟妹妹,都是被社会遗忘的自生自灭的一帮人。
如果朱明菲没能应聘成功,那这帮小孩儿不就没人照应了吗?
许培好歹多活了十年,心智要成熟不少,有他在也能更好地判断情况。
况且贺亦巡就埋伏在酒庄外,也不用担心生命危险,许培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觉得我可以。”深思熟虑之后,许培打断了正在讨论如何保持通讯的几人,“多个人多个照应,我在里面比在外面更有用。”
贺亦巡的眉头很轻地皱了皱:“你笨手笨脚的,可以什么?”
莫名其妙被损,许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工作的状态跟在家不一样好吗?你就说幸运号的案子是不是我帮你破的。”
还嫌弃上了。真是。
贺亦巡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否决,但没能找到理由。
因为许培没说错,他在酒庄里才能发挥作用,在外面就只能看热闹。
“那样也好。”朱明菲说,“其实我也希望有外人能做个见证。”
“不过,”许培面带尴尬地说,“我有点担心我年纪大,被看穿不是夜魅怎么办?”
“你年纪能有多大啊?”小希显然对教授这一称谓没有概念,“二十五有吗?”
“人家是教授诶。”糖糖嫌小希没常识地说,“肯定有二十八了。”
其实除许培外,国立研究所的教授都在三十五往上,他已经是最年轻的了,但也没能二十八就当上教授。
“你就放心吧,许教授。”朱明菲说,“别说你看上去就跟小希他们差不多大,就算你满脸皱纹我也能给你化成帅哥。”
“当然,身材不过关就没办法了,像我,就只能去应聘服务员。但你身材也过关,所以没问题的。”
许培“嗯”了一声,突然瞥到小希身上的紧身裙,有些紧张地问:“我也必须穿女装吗?”
“不用啦。”小希摆了摆手,“这是我的个人爱好,有些老头也喜欢这个。大部分男夜魅还是穿男装的。”
那还好。许培松了口气。
就算把这趟穿越当作体验人生,穿女装对许教授来说还是有点夸张了。
“不过我想到一个问题。”糖糖说,“夜魅进场要检查纹身,许教授没纹身怎么办?”
“对哈,差点把这事忘了。”朱明菲说,“每个夜魅身上都有魅魔纹身,辨认身份就是靠这个。”
“用纹身贴也不行,我们的纹身里都有自己的名字,现在定制也来不及了。”糖糖说。
“直接找水哥画个不就完了。”小希说,“不是有那种半永久墨水嘛。”
“这样也行。”朱明菲看向许培问,“许教授你介意吗?”
“我不介意。不过水哥是?”
“我带你们去见他。”
屋外远远响起了引擎的声音,又有其他夜魅被送回来了。
朱明菲带着贺亦巡和许培绕到厨房,从后花园离开,许培有些意外地看到保姆华姐正在加热牛奶。
“阿姨对他们很好的。”朱明菲说,“都是一群可怜孩子。”
红色小车行驶在旧城区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仪表盘上的故障灯时亮时灭。
排气管喷出的黑烟惊得路边的老鼠慌忙钻入下水道中,转弯时底盘发出吱吖声,车身却稳稳穿过狭窄的巷子,像一匹识途老马。
小车虽破,但不掉链子。车尾“新手驾驶”的贴纸早已褪色,仍倔强地不肯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