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17章 他提笔落墨,如风过松涛  美食赋我词条,苟着终会无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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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谋杀亲尊长未遂者流三千里;

二,尊长杀卑幼罪止徒三年;

三,犯罪者丧失继承权。

他没有过多的赘述,只是首先罗列律令。

但在此后又写:依据《黎律:斗讼》,曰:“诸夜无故入人家者,主人登时杀者勿论。”

又有刑文补充:“亲属相犯,卑幼先动凶器者,尊长防卫致死不论。”

最后总结:“伤人致死缘何无罪?此谓穷冬凝寒,力弱受制,踢之非得已……因而,於法合、於情顺、於理通。”

一道律令题写完,巡考兵丁又举著提牌一路走来。

四周儘是倒抽气的焦虑声音。

当然,经过昨日的折磨,许多考生已然知晓,兵丁举提牌时自己最应该做的其实是先將题目统一抄好。

至於作答,那是完全不用焦急的。

尽可以等到全部题目抄完,再静心作答,如此方不至於手忙脚乱,再出差错。

但事实却是,许多人明知如此更好,偏偏难以自控。

总会心惊犹疑,忍不住先看题答题。

第二日考试,比之第一日,竟又是一番艰难。

夜里,陈敘仍然合衣安眠。

天上倒是出现了一弯细细的月光。

那月光倒掛在幽青的天际,如同是一弯被精巧打理的柳叶纤眉,带著细腻的刀锋,冷冷地掛在天边。

七月初二,新月若有似无,倒也是常见之景。

號舍上昏黄的风灯又被点了起来,有时候隨风摇盪,带出一阵光晕。

陈敘闭著眼睛,转为內呼吸,封闭了自己的嗅觉。

实话实说,这一日,贡院內的气味开始有些难闻起来。

不是茅房的臭味传出来了——

茅房內有避臭符,纵是有臭气,其实也传不出。

但没奈何如今天气炎热,考生们吃喝住都在號舍中,又没有大量的清水供给他们洗漱,如此两日过去,有些人身上自然是餿味瀰漫,一言难尽。

朝廷显然不可能为每个考生都发下净尘符、除臭符之类的符籙。

贡院考场,参考的虽然都是满口圣贤的读书人,往常不知有多么的洁净高雅。

可谁又能想到,这考场內的污秽却居然如此浓重难掩。

且这还是只是第二日。

倘若等到第九日,那可真是有辱斯文,比之城外垃圾填埋之所或许还要脏污。

一高一低,一洁净一污秽。

也仿佛是世情映照,別有意蕴。

这一夜,或许是由於封闭了嗅觉,陈敘倒是一夜无梦,安然度过。

等到第三日,考题发下来。

上午是十道经义阐述题,而下午,则仅有一道诗赋题。

陈敘斜对面,罗文焕轻轻嘶声。

他倒是並不害怕作诗,但他深知陈敘一向来诗名卓著,生怕陈敘再在考场上写出一首青烟诗。

罗文焕不由得看向陈敘。

他既期望陈敘笔墨暂停,被诗题难住。

又怕对方静心思索后,再得佳作。

但若是陈敘提笔就写,一气呵成,那岂不是又更加可怕了?

罗文焕心中顿生煎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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