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2章 千里江山图  家父雍正,我是乾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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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天下没有皇帝不能示恩臣子的道理。

乾隆这才没计较,但他也没有因为损了自己儿子的颜面而觉得愧疚,而惩治一下和珅,依旧宠溺和珅。

尽管,嘉庆当时已经是登基改元的皇帝,是大清帝国的真正元首。

按理,作为太上皇的乾隆该主动维护嘉庆的圣颜才是,好歹人家已经是皇帝,比太子都尊贵,是天下之主!

但雍正没办法做到这样心安理得。

作为康熙养蛊教育培养多年的人,他能从众兄弟中脱颖而出,首先就是自己pua自己的本事比他的许多兄弟强,才让康熙对他放心。

雍正也就已经习惯性的先反思自己,觉得父亲越严厉越是对自己好,进而变成,自己欣赏或者有感情的人对自己越严厉,就越让他觉得对方是在乎自己才这样严厉。

当然!

可能雍正一开始只是这样表演,表演说雷霆雨露皆为君恩,汗阿玛凶自己也是为自己好。

但这样演久了,也就真的成为了这样的性格,依赖这样的思维路径。

所以,雍正在昨日从弘昼那里知道弘历的喜好后,他就让人连夜从降清汉臣梁清标的后人那里得来了北宋名作《千里江山图》,而令人将其铺放在了勤政亲贤殿的大案上。

雍正还准备了一盒福州将军进呈的漳州“八宝印泥”,印泥盒是“大明嘉靖年制”青缠枝菊纹印泥盒。

这本是他自己一直珍藏着的贡品,但他现在拿了出来。

他现在就等着弘历来给他请安时,在注意到这画这印泥盒时,自己就故作不经意的赐给他,而让他觉得还在生他气的弘历,真的不再生他的气,依旧像以前一样,敢说敢言,还能时不时的因为他忘记吃早饭而“管教”他一下。

但他没有意识到,他作为皇帝,居然已经陷入到去靠讨好他人以获得认同的怪圈内。

雍正时不时的看了一下钟表,随后又看了看窗外,没办法安下心来批阅奏折。

苏培盛对此不禁微微抿嘴,想笑又不敢笑。

而雍正渐渐有些烦躁,随后又内耗起来,而微微一叹说:“他到底是生朕的气了,连来请安都没平时早了。”

“主子,这是因为您自己说过的,四爷可以不那么早来,免得倒影响你处理政务。”

苏培盛不由得提醒了一句,他怕雍正给自己给自己加戏太多,乃至开始责备他们这些奴才,也就提醒了一句。

雍正听后点头:“朕是这么说过,所以想来,朕当初越是那么体谅他,他现在就会越是因为自己那么没道理的讯问他而伤心失望吧?”

苏培盛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他已经习惯了,只要雍正不迁怒于他就行,至于雍正因为自卑而自己内耗自己,他一个太监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

雍正这里没办法做到安心批阅奏折,也就只好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时就看看外面,然后又看看看那幅梁家敬献上来的《千里江山图》。

他很少向大臣索要东西,因为他觉得那会有损他在大臣心中的形象。

但他因为听说这梁家收藏有千里江山图,他才让张廷玉出面,让梁家赠了此画,然后张廷玉献了上来。

他之所以执意给弘历这《千里江山图》,自然也是希望弘历明白他打算把大清的江山给他,对他寄予厚望。

“主子,四爷来请安了!”

当雍正捏拳抿嘴的又看向《千里江山图》时,苏培盛突然笑着转身说了一句。

雍正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四周,接着就立即去了放奏折的案后,装作认真批阅奏折的样子来。

但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没戴叆叇,就忙放下去奏折,去拿叆叇,却因为过于着急,叆叇落在了地上。

啪!

苏培盛也被影响得跟雍正一样急,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似乎即将来请安的弘历才是皇帝似的。

这时,苏培盛就立即滑跪在地,把地上的叆叇捡了起来,双手捧给了雍正。

雍正拿起来急忙戴好,且这才重新拿起奏折。

弘历进来的时候,就一眼看见了那幅绚烂夺目的千里江山图,还注意到了案上的一写有“嘉靖”字样的印泥盒,也见雍正依旧如往常一样在认真看奏折。

而雍正也在偷偷瞥他。

弘历知道,雍正肯定没有认真看奏折。

但他更知道,对付雍正这种或多或少都被康熙折磨的心理有些问题的皇帝,就不能按照与寻常人相处的方式来相处。

所以,弘历虽然故作失神地多瞅了一会儿《千里江山图》,但他也因此把牙床紧咬,也把拳头紧捏,而没有因此表现出感动或无所谓的样子来。

因为他相信,雍正这种骨子里不自信的人,会在他表现出感动时觉得他假,也会在他无所谓时觉得他不在乎雍正的讨好,而会让雍正更加抓狂。

反倒是表露出愤怒来,才会让自卑的雍正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讨好错了方向,进而愿意与他交流,而表现出冷静和沉着来。

雍正见弘历神色不快,乃至有怒色,的确没有生气,反而眸露不安。

“儿臣给阿玛请安!”

弘历做出强忍怒意的样子,向雍正行了礼。

雍正神情凝重地把奏折放在了案上,然后看向他:“你我父子难道就这样生疏了吗,阿玛有哪里做的不好,你直言就是,我自不会生你的气,家有诤子,乃一家之幸!”

“嗻!”

“那儿臣就直言,阿玛今日突然让正殿内多了一幅《千里江山图》,想来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了谣言,觉得儿臣会真的沉迷书画,贪图享乐,也染上了汉人士大夫那些爱风雅好空谈的陋习,才用这图来暗讽儿臣!”

“儿臣实在是冤枉,也请阿玛令人收回此画!”

“儿臣一心只想着我大清社稷,绝对不是一幅名画,一张名帖就能乱了心志的!不过是一幅画而已,哪个有志向的皇子会经不住这样的考验?”

弘历掷地有声地回道,而带着责问的口吻。

果然!

雍正听后竟面带微笑,如春风般和煦地看着弘历,且点头说:“阿玛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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