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弘历回到雍正这里时,雍正则开口说:
“这孩子要是开心些就好了,这样对他的身子也是好事。”
弘历想了想就建议道:“不如让八弟去儿臣的朗润园玩两天,儿臣正好把富察家的傅恒传来,让他早点有个玩伴,散散心。”
“李荣保的小儿子?”
雍正问了起来。
弘历点首:“儿臣这次去富察家,发现他很聪颖,应该会和福惠合得来。”
雍正听后没有说什么,只问着弘历:“陆生楠的顶戴还给他了?”
“还了”,弘历回道。
雍正点头,看起奏折来,而挥手让弘历退下。
弘历回来后,就按例去箭亭练了一会儿骑射,随后才回家沐浴,去了交辉园。
自他和十三叔都搬到圆明园附近的园子住后,他跟着老十三上的晚课地点也就从乾清宫懋勤殿换到了老十三的交辉园。
这样做,自然是让老十三免得太辛苦。
而弘历一见到老十三,老十三就对他说起了河南田文镜的事。
“河南有急报传来,士绅范固因被田文镜强迫去修河堤,累死在河堤,其子范瑚诉状控告田文镜凌虐士绅,引起诸多生员同情,而有乡试罢考之号召。”
老十三对弘历说道。
弘历问道:“汗阿玛知道吗?”
老十三点头。
弘历则没再多言。
朝政上的事,只要不是雍正主动问他,他也不好主动表态。
同时,他心里也乐意雍正先完成激烈的分配制改革,这样他将来当皇帝后,对内用权自然可以容易许多,也能有更多的本钱去做大蛋糕。
老十三也没有追问弘历对这事的态度,而继续说这件事。
且说,现在田文镜已经述职结束,而在回河南的路上。
他在知道河南如今已经士怨沸腾后,也急忙赶了回去。
而他一刚到河南抚衙,就见抚衙大门处,刚刷上两白色大字:酷吏!
这让田文镜顿时神色阴冷。
不多时。
田文镜更是看见,一大队士子朝他走了来,且脸色严峻,眸冷似冰,走在最前面正中央的一士子还抬着孔子的牌位。
“你们抬着至圣先师的牌位做什么,想去哭庙吗?”
田文镜大声质问着这些士子。
这些士子没有回答,只是朝田文镜走了来。
田文镜脸色渐渐黑若乌云。
“我们只是想问问中丞,还认不认我至圣先师?”
这时,抬着牌位的一士子沉声问起了田文镜,在离田文镜巡抚仪仗不过二十步距离时。
田文镜沉着脸道:“如何不认?”
“那中丞见至圣先师,为何不跪?”
这士子继续问道。
“为何不跪!”
“为何不跪!”
“为何不跪!”
……
其他士子也跟着诘问着田文镜,声震寰宇。
田文镜咬紧了牙,最终还是屈膝拍袖,跪了下来,磕头行礼。
在游行正中央,捧着孔子牌位,神色严峻的士子因此冷笑不已,眉宇间扬着得意之色。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此人还穿着孝服,显然是范固的子侄。
“中丞既然认我至圣先师,就该尊士重道,停止官绅一体纳粮当差,而明贵贱之别!”
这士子,还在这时沉声要求起田文镜来。
田文镜倒是没有吓到,在对牌位磕头行礼后,就站起身来:“我大清何为贵贱,乃天子定,官绅一体纳粮当差,也非尔等所能擅议。”
“本院令尔等速速走开,若不走,执意扰本院公务,强闯本院仪仗,便以谋反罪论处杀无赦!”
田文镜说着就对自己的一幕僚吩咐道:“去见城守尉,着他封城,配合本院派兵于城内缉拿乱党!”
“嗻!”
于是,田文镜的幕僚便带着两兵丁,往城守尉衙而去。
清朝特色,内地紧要处驻防有八旗兵,按驻防多寡分将军、副都统、城守尉。
河南巡抚所驻开封城亦驻有数百名八旗兵,专门负责城防。
而在雍正年间,内地八旗兵还没堕落到清朝中晚期的地步,虽不如早期,但平定民变还是可以的。
再加上,清朝的驻防八旗兵单独居一城,不与汉民接触,乃至不准通婚,不准经商,不准纳田产,也就很难被收买,产生姻亲门生等关系。
所以,当士子们看见田文镜要八旗兵封城时都变了脸色。
这时,田文镜又对他的随行标营官兵发令:“备战!”
于是,这些巡抚标营的绿营官兵也就都纷纷持枪上前。
绿营兵虽然是受募的汉兵,但他们的武官多是旗人,跟当地士绅也不是一个系统。
士子们自然也拿这些绿营没有办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