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雀:让我看看对家做啥?…
天佑歷4年5月,夏州之战开启了。赵诚安排的四路大军出动了,每一路的核心战斗人员是两千左右,大军交替进入了夏州,攻伐开始了。
能让赵诚用兵技巧完全展现的机会是很难得的。於是乎,在浱州的总参谋处內,宣冲领著武俱往,武锐,武再等人进行分析。
在这场大战中,昊军一方,最先突击到关键点的是一支轻骑部队;这支部队从西侧的道路穿插,如同穿针引线一样抢过渡口,突袭了粮站。
隨后赵诚的西路部队跟著这条线进军,他的进攻速度非常快,八日之內攻灭了六个县城。
虽然消灭的大爻军马不多,但是隔绝了浱州方面获得夏州的消息。显然赵诚现在是不忘防著自己。
宣冲是在半个月后,才知道赵诚的三路大军的多寡。甚至一些军事中关键信息,宣冲半年后都没搞清楚。比如说每支军队的“玉狮”、“巨俑”;以及“巨炮”、“巨鸞”这样军械的信息。
宣冲不禁感慨,自己的谍报体系都已经如此完善,赵诚都能把战爭迷雾开到这种程度。
这意味著,即使是宣冲现在想要插手夏州之战,也面临著巨大信息空白。
六月,宣冲在士官组织的参谋会议上说道:“打赵诚就不能用一支部队来穿插,因为单支部队穿插,保不准会撞到铁板;一旦被拖住那就全军覆没。打他得整体压上去,调动十万以上部队在各条战线上都贴上去,才能获得其所有兵马的综合情报。”
因为在参谋会议上,是由己方士官武再兴提议,派遣一支部队去断掉赵诚节点的。
然而这个提议被宣冲否决了,宣冲在沙盘前对武再兴:“信息不全,你怎么知晓对面是他弱点,而不是伏兵呢?”
赵诚现在对武飞的印象是“滴水不漏”,武飞对赵诚的印象则是“虚实不定”。
宣冲:这傢伙可是最顶级的调度大师,是能把对手兵力引得团团转,而后一棒子插在最致命点上的傢伙。
…双方都相互写信和平问候…
天佑歷4年6月。作为唯一能够制衡赵诚军事集团的武家军,並没有大规模出兵救援,仅仅是派遣了上千骑兵,进入夏州交战区域外围,接走几千户民眾。
这给大爻群儒们找到开骂的机会。纷纷批判武家军世受国恩,国难当头却按兵不动的险恶用心。
宣冲:这帮兵事外行们总带著一种“各路兵家会按照他们设想中狗咬狗,最后同归於尽”的天真想法来看待战爭。
他们这种想法,宣冲理解。如果兵家之间没有狗咬狗的剧情,他们这些满腹“才华”的傢伙,又怎么能执行他们胸中的奇谋呢?
六月,苦苦守住了一个月没有得到援兵的夏州主城,被巨大的兵俑撬开了城门,昊军蜂拥而入。
赵诚在营中收到了来自夏州外围武家军接应百姓和大爻溃兵的消息,点头道:“嗯,他一直在看著我们。”
赵诚大赏全军,有战功者赐爵,封食邑,夏州河曲膏腴尽封。
夏州之战结束后,宣冲安排人员拿下了夏州西部边境三个小城池,与其说是夺,倒不如说这是三座城主动开城投效了武飞。
这三座城池內的守將们之所以投降,其实內部有两个雍州人起到了作用。在昊军大军前来破城前,他俩劝说夏州西边的守將不如在武家这边卖个好价钱。
宣冲给予了自己这边千夫长爵赐,然后將他们家人迁入雍州,撤掉了其中一个不靠谱的;將其余留在此处的。给予兵甲,並且从浱州內调动民夫资源修葺城墙。
赵诚在雍州派了两个二货冒犯缓衝区,宣冲也自然要在夏州之地建立前哨站。
至於目前为何不直接派兵替换这三城人马?武飞现在没有將大兵团砸入夏州的方案,夏州经过几轮战乱已经抢空了,如果进入,连大军就食都成了问题,更別提掛鉤血酬、采邑的分封。
长期防守也是要守將用心用力。防渗透不难,难的是几十年如一日防。——宣冲麾下兵团是攻城略地之军,让他们守城,几个月后就开始懈怠。防守战必须要用从本土提拔的兵將。至於这些夏州將领,他们家人都到自己这了,宣冲会让他们本土化的。
…將將的需要磨合…
两个月后,视角来到雍州。宣冲从夏州把两个人带到这里。一个姓蔡,一个姓恆,就是他俩在夏州那三个城池被攻破前,劝说当地守军向西投效。
宣冲对两人道:“回归故土,有什么感觉?”
两人额头上冷汗津津,生怕自己被武小雀算帐直接斩了,然后“开恩”葬在老家。
蔡、恆两位將领是原本跟著渤王西逃的將领;当戍帝亲征解决渤王后,他俩带著兵马又逃了,但没有投降昊国。在戍帝最后被赵诚打退后,则是带著人马来投效了武撼峦。然而在武撼峦这儿没有得到重用,直接被派到了夏州。而后武撼峦出事后,又被夏州当地门阀拉拢,算是第三次背离。
这履歷的確是要防一下的。但是还是得放到北边来用,因为这两货在北边敌占区中还是有人脉。
现在宣冲对这两位降將相当重视,在辰州亲自接见了这两位將领的家人,开始挑选其家族的青年,拉入自己亲兵队伍中。
明眼人一看,则是知晓,武飞这是真的想要提拔这两个曾经有过叛逆名声的降將。
当然宣冲牵一髮而动全身,很多人就更急了。
雍州有一南商苏大河,在武撼峦大徵税时被制裁。这几年雍州南商被边缘化后,他很急迫,在常郡远远看到武飞招待投降將领后,他立刻跑到竹州,將正在混日子当校尉的儿子喊过来:明天,你去朝著兵主自荐,主动去申请去北方驻扎。
苏大河的儿子听到这,不愿意了:“爹,去那里干啥?儿子啥都不熟。”
苏大河:“啥都不熟,就学。不耻下问,朝著蔡將军和恆將军请教。”
儿子不以为意:“这两个谁啊?”
在了解这两个是偽贯的降將后,不以为然。
但话音未落,就被苏大河一巴掌抽醒了,
苏大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你鄙夷这两家新附,明日我苏家落魄时,会被別家小儿耻笑。”
武家內部现在有了一个不可说的情况,那就是“武家军现在南北两路”的分歧问题,而苏大河此时恰恰是当年投资武恆羽的赞助商,他是北路军派系。而且还是北路军中与武小雀最为疏远的水人。
在武恆羽还在时,苏家所在的这个派系就已经相当膨胀了,压制住了除武家本土派系之外,其他投效的派系。
现在武恆羽已经去北方了,水和竹州的八千子弟也隨即去了。苏家作为先前在武家军內拥护恆羽公子的派系,现在地位是非常尷尬的。
宣冲的声望能力过高,为了稳定,不用立刻清算竹派系。但这个派系就如同身体里面產生了结石,如果不能自行消失,未来铁定会开刀的。
苏大河看得出来,武飞在不断提拔浱州派系,甚至重视从外部投降的將领。都是在做给自己这些曾经的北路军老人们看。
如果这些自詡武恆羽派系的老人不认清自己现在是目前“结石”的情况,一意孤行,必然会被压制到消失。
苏大河决心来把自家船头给调过来。洗掉自己地域色彩,拥抱武家新一任兵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