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鞋子费了一会儿工夫。
第?二只鞋子,是夏思雨主?动拿出来的。因为时间有点紧,苏广平上来请迎亲的一众人下楼吃饭。
大队人马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摄影师和十多?个爱凑热闹的,看江承给苏宜宁穿鞋。
他左膝点地半跪在地毯上,一手?托着珠翠点缀的绣花鞋,一手?扶着苏宜宁脚腕,低头?时,眉目舒展神?情专注。将两双鞋都帮她穿好,他从地上起身?,微微弯腰,两条手?臂分别从苏宜宁腿弯和腋下穿过?,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欢呼尖叫声险些掀飞屋顶。
苏宜宁脸烫得不行,犹豫着,两只手?伸出去?,圈住他脖子。
怕手?上的捧花扎到他,她将身?子往上缩了缩,而江承配合她动作,将后颈稍弯,手?臂收紧了一些。
a市有新娘出嫁当天,截至坐在男方家里婚床上之前,双脚不能落地的传统。
苏宜宁被他抱着出了房门,在一众人前呼后拥的嬉笑声中,穿过?三楼走廊,又一步步下台阶,放在了一楼客厅地毯上搁着的软垫上。
大沙发正前方的茶几被提前撤去?,此刻,沙发上面?对他们,从左往右依次坐着苏宜宁爷爷、奶奶、母亲、父亲四人。
抬眼?看过?去?,苏宜宁咬紧唇,在垫子上规规矩矩跪好。
江承跪在她旁边。
“爷爷,您喝茶。”
“奶奶,您喝茶。”
“妈,您请喝茶。”
“爸,您喝茶。”
他随着她,每说一句,苏宜宁心?里的潮汐便上涌一分,到最?后,整个胸腔都被酸酸涨涨又十分柔软的情绪充满。
一直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她没敢过?多?地去?看他,直到整个人攥着花和铜钱,又一次被他抱起,在喧嚣笑闹声中走出屋门,外面?明亮的阳光扑面?而来那一刻,所有情绪突然崩盘。
无数彩带和花瓣落在他们两人身?上,路边礼炮声一发接一发,将热烈喜庆的气氛推至高潮。
江承步伐沉稳地抱着她走至车边,将人放在后排宽敞的座位上时,韩三叔正站在前排驾驶室外面?,半俯着身?子,一手?搭在落下半扇窗的车窗沿上,朝司机叮咛:“秦师傅,咱们今天不走回头?路,一会儿您还是跟摄像车后面?,我们往前面?绕半圈,从西门出去?。”
怕被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泪水,苏宜宁低下头?。
前面?,夏思雨上了副驾驶,第?一时间探身?到后排,将手?上纸巾递给她:“快擦一下,别哭了乖。”
有夏思雨哄她,江承松一口气,退后两步,低声朝站在车边等着的摄影师说:“母女俩在车边告别的照片不要拍了。”
跟出来后,孟雅兰也没忍住落了泪,正在苏广平边上抬手?拭泪。
江承走过?去?,叫了一声“妈”,掏出手?帕递给她,微俯着身?说:“宜宁交给我您放心?。”
孟雅兰接了他手?帕,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不是不放心?你……”
她说不下去?,旁边苏广平将她肩膀揽了揽,“好了。”又朝江承眼?神?示意,让他上车去?。
江承抬步欲走,又蓦地顿住,抬眸往四下扫了一圈找安安。安安仍在宋知微怀里,在他看过?去?时,小丫头?正抱着他舅舅的脑袋,一手?扯着条红丝带,一手?拽着舅舅短短一撮头?发,龇牙咧嘴地,要给他绑头?发做造型。
而宋知微,也不知是太宠孩子,还是已经被外甥女欺负习惯了,对此全?不在意。对上他视线时,也不过?顶着一贯冷淡倨傲的那张脸,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走,不必操心?。
收回目光,又同孟雅兰和苏广平简短地说了两句,给他们指了下待会儿要坐的车子所在,江承转身?上车了。
苏宜宁擦了眼?泪,微低头?坐在后排,已经整理?好情绪。
夏思雨扒拉着副驾驶靠背,原本同她还说着什么,见江承上来,便笑笑住了嘴,转身?坐好。
礼炮车开路,车队缓缓地从苏宅门口驶离。
苏宜宁牢记着奶奶的话,这?一次没回头?,余光扫过?窗外缓缓后退的房屋树木,眼?周却又有点发烫。
搁在腿面?上的左手?突然被人握住。
江承往她那边倾身?坐着,瞧了眼?她的右手?,轻声问:“拿了什么?”
苏宜宁将攥着的手?微微摊开,小声说:“一会儿过?路口过?桥时要扔的。”
满手?的嘉庆通宝,将她手心都硌得发红了。
江承笑了笑,大拇指指腹摩挲了下她拿着花的左手,“刚奶奶给的?”
苏宜宁“嗯”了声。
注意力被他的动作牵引,倒无暇难过?了。
车子驶出未央公馆,司机降下车窗,她扬手?,往外面?扔了两枚铜钱。
不到九点,车队到了天鹅湾。
红地毯从大门外路边一直铺到了单元楼下,沿路设置了鲜花立柱,大门外和单元楼外还布置了鲜花拱门,惊动了不少业主?和外面?的商户围观,江承抱苏宜宁进大门时,被为难了一波。
之后一路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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