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空气凝固得可怕。
自从那些绯闻开始,他们的争吵就越来越多。
劳尔的蓝色宝马缓缓驶过混乱的人群,车窗外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不断传来。
他犹豫了一下,右脚在油门和刹车之间徘徊,最终重重踩下刹车。
车子猛地一顿,停在了人群边缘。
他摇下车窗,嘈杂的声浪立刻涌了进来。
“队长!给我们个解释!”激动的球迷拍打着车门。
十几个球迷同时朝他喊着不同的话——有愤怒的质问,也有狂热的支持。
小男孩怯生生地递过球衣,劳尔接过时发现衣角已经被攥得湿透了。
“会签名的,别急。”
他温和地说,从口袋里掏出马克笔。
这时小男孩突然抽泣着问:“队长.我们次回合能赢吗?”
劳尔签名的笔尖顿了一下。
“当然会赢。”
他轻轻擦掉小男孩脸上的泪水,把签好名的球衣递回去,“我向你保证。”
小男孩破涕为笑的表情,让劳尔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踏入伯纳乌的自己。
他揉了揉男孩的头发,转身上车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小男孩正把球衣紧紧抱在胸前,像捧着什么珍宝。
这个瞬间,劳尔忽然觉得,比起那些愤怒的成年球迷,或许这个孩子才真正懂得什么是足球。
更衣室外的走廊里,香槟的气味混合着汗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米利亚乔,这个向来以精明冷静著称的法国经纪人,此刻却像个激动的孩子一样,双手捧着罗伊的脸,在他两颊各重重亲了一下。
“我的国王!”
米利亚乔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今晚创造了历史!”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个零的代言合同。
就在今晚,他彻底明白了:齐达内虽然仍是足坛巨擘,但32岁的法国人职业生涯已近黄昏;而眼前这个19岁的年轻人,他的未来就像夜空中的星辰,璀璨得看不到尽头。
罗伊擦了擦脸上被亲过的痕迹,笑容温和得仿佛今晚在伯纳乌上演帽子戏法的是别人。
“谢谢你,米科。”
他轻声说,“没有你的帮助,我走不到今天。”
这句话让米利亚乔心头一热。
过去半年,罗伊不动声色地帮他牵线搭桥,摩纳哥更衣室里大半球员现在都签在了他的旗下。
有些是原本没有经纪人的年轻球员,有些则是被他说服转投门下的。
但米利亚乔西装内袋里的手机正在发烫。
三个未接来电分别来自:弗洛伦蒂诺的私人助理、桑斯的女婿,以及卡尔德隆的私人律师。
每个人都开出了令人咋舌的条件,只求他能说服罗伊在今夏加盟。
前提是他们能当选皇马主席。
而来自以色列人扎哈维的短信简短得令人不安:
“明早九点,马德里。有个慷慨的建议要谈。方便吗?地点你定。”
“慷慨的建议”这个词组在他脑海中不断放大。
在足球经纪的暗语里,这往往意味着足以让人背叛原则的数字。
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卢布的油墨味。
“米科。”
罗伊突然开口,指尖轻轻敲了敲经纪人紧绷的手肘,“你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摸手机。”
他嘴角还挂着庆祝时的笑意,但眼神已经变得清明锐利。
“是不是有什么话该对我说?”
米利亚乔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罗伊看着他犹豫的样子,忽然轻轻笑了。
“那就在合适的时候再说吧。”
他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那天晚上,马德里的酒店房间里,克莱尔把伯纳乌的球票随手扔在床上,整个人瘫倒在松软的床垫上。
她盯着天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今晚的比赛实在太疯狂了。
才闭眼休息了一分钟,她就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抄起手机开始连环夺命call。
电话接通的声音此起彼伏,设计、市场营销、工厂负责人的名字在通话记录里排成了长队。
“听着,老板刚下了死命令,”克莱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他那家新潮牌‘no permission(无需认可)’的首款t恤,要用今晚他在伯纳乌‘加冕’的造型。”
电话那头传来设计师倒吸冷气的声音:“等等,该不会是”
“没错!”
克莱尔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叹:“就是那个模仿拿破仑给自己加冕的动作。要完全按照《拿破仑加冕》油画的构图来,但把场景换成伯纳乌球场。”
她仔细回忆着那个画面:“重点突出罗伊双手举着‘皇冠’正要戴到自己头上的瞬间,就像油画里拿破仑那样。背景要保留原画的庄严感,但把巴黎圣母院换成伯纳乌的看台,那些主教和贵族全都换成穿着球衣的球迷。”
电话那头传来设计师倒吸凉气的声音:“这这简直是个天才的创意!”
“没错!”
克莱尔的声音微微发颤。
她的年轻老板居然能在进球后的狂热时刻,做出如此富有历史厚重感的庆祝动作。
这已经不单单是个pose了,这根本就是一件行为艺术作品!
克莱尔想起刚才罗伊在更衣室打来的电话,背景里香槟喷溅的欢呼声和队友的鬼哭狼嚎此起彼伏,却盖不住他那种带着戏谑的亢奋语调。
就像个刚恶作剧成功的天才少年,语速飞快又字字珠玑:
“克莱尔!猜猜我刚想到什么绝妙主意?”
电话那头的嗓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却透着股狡黠的清醒,“我们把《拿破仑加冕》搬到球场上怎么样?对,就是现在!我那个戴皇冠的pose不能白让马德里人看,得让它吐出欧元.”
“但必须把白衣观众全部做虚化处理,用动态模糊效果,让球迷变成抽象的人浪。球衣细节全部抹掉,看台只保留伯纳乌的灯光轮廓。”
“这样既保留了球场氛围,又规避了皇马版权?”
“没错!”克莱尔兴奋地赞同说:“我们要做成那种所有人都能看出是伯纳乌,但律师找不出任何具体证据的效果。就像.”
她突然压低声音坏笑:“就像弗洛伦蒂诺明明知道我们在影射什么,却只能干瞪眼!”
“你真坏!”
罗伊赞叹道:“哈!弗洛伦蒂诺看到会不会气到买下卢浮宫?”
“亲爱的老板,恐怕他买不起.”
“你的幽默感呢?”
克莱尔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要是真把他气到这份上。”
她模仿弗洛伦蒂诺的腔调:
“立刻给我把达芬奇那幅《最后的晚餐》里面的犹大头像改成罗伊的!”
“这才是我认识的克莱尔。”
她快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伯纳乌球场的轮廓,喃喃自语:“上帝啊,我们正在见证一个什么人的诞生啊”
“要我说,弗洛伦蒂诺还选什么皇马主席,直接让这混蛋去当算了——冷酷的球员,冷酷的商人,他全占了。”
(缓一天,昨天码太多了,脑子都懵了,容易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