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额前的头发被吹得撩起来,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声音弱了一半,“不想要。”
程野不拆穿嘴硬的某个人。
室友都不在宿舍,里面一时间只有风扇旋转的声音。
程野开口,声音低了几个度,带着点沙哑,“江时,自从我们上次亲过,到现在已经整整58天。”
“你要是真的心疼我,亲我一下吧。”
少年的唇被甜水滋润得泛着红,饱满的、多汁的,要是没尝过其中的滋味,程野尚且还能忍,可吃过后,他脑子里日思夜想的都是这个味道。
之前江时在生气,他不敢提。其实到目前为止,江时的气也还没消,可少年眼底不经意流出的担忧跟催化剂一样,把他心底藏着的欲念一点点放大。
他越是替程野难受,程野就越是难受。
硬得难受。
江时怀疑他的脑子里除了黄色废料还是黄色废料,原本软了点的心肠在听见这话后又立马变得硬起来。
“滚吧你程野,跟有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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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就是国庆。
江时回去时恰好赶上秋收时节,这几日天气好,大家都忙着掰玉米。
江时也跟着去掰。
日头高得厉害,天空一片云也没有,阳光把地烤成金黄色,连风都变得重起来。
江时背着背篓跟在江雪身后,他今天起得晚了点,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明明是早上,可太阳照在他脸上的温度已经初见端倪。
他拉了拉脸上的帽子,江雪在一边道:“其实我一个人可以的,你没必要跟去受这个罪,你是不知道这两天的苞谷叶子有多剌人。”
江时长衣长裤,细嫩的肉被裹在干活穿的粗糙衣服里,在地面上投出道瘦长倒影。
听着江雪的劝阻,他淡淡道:“可是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江雪怔住。
江时又道:“一家人难道不应该相互分担?如果换成宋建安,你也会这么跟他说话?”
小心翼翼地,一边想劝阻,另一边又怕伤害少年人脆弱的自尊。
江雪像是被谁闷头打了一棍,缓了好几秒才讷衲开口,“妈妈没有要区别对待的意思……”
“我知道。”江时笑了下,“我也不想要区别对待,所以让我帮帮你吧?”
这回江雪没再说什么,带着他去了地里。
江时也不是想娇气,只是他的皮肤天生比别人脆弱点,容易过敏和留印子,为了不给江雪添麻烦,哪怕天很热,他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同时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准备。
结果他发现他准备做早了。
才到地边,人还没靠近,程野就扛着一袋玉米从玉米林里钻出来。
和严严实实的江时相比,他穿得凉快多了,黑裤叉,白背心,古铜色的皮肤硬邦邦的,玉米叶剌过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程野白色的背心被泥土染成黄色,路口堆了好几口袋掰好的玉米,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他放下肩上的袋子,跟江时和江雪打招呼。
江雪人都呆住了,反复看了好几眼才确定程野是在自家地里掰自家玉米,“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野道:“我家的地给人种了,闲着也是闲着,来帮帮你们。”
江雪道:“那怎么好意思……”
江时看她脸上的笑怎么都压不住。
程野坐田埂上休息喝水,江时站在他身边看他仰头灌水,喉结滚动,汗水从眼皮滚落,野气又性感。
他看了没几秒,程野忽然抬起眼皮朝他看过来。
江时本能地躲了下。
程野把水瓶拧上盖子,“要来帮忙?”
“不可以?”
“可以,但很辛苦,我舍不得。”
江时下意识朝江雪看去,对方弯着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拿篮子。
“你说话能不能看一下场合?”
程野笑了。
“懂了,我跟少爷的关系见不得人。”
江时:“……”
程野站起来,把江时不知道时候歪掉的帽子扶正,“好了,待树下面乘凉吧,我来干。”
江时下意识开口,“我不……”
“你不什么?”程野把他拉上的拉链拉开,剥掉外面那件粗糙的衣服,露出里面捂得发红的皮肤,“我来就是干你干的那份活,我不是好心,我只是见不得你受苦。”
江雪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两人关系一向好,站在一起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见程野来帮忙,她也不想江时跟她一起下地。
江时总说她区别对待,可她也不是偏心,只是人和人终归是不一样的,她和宋建安的相处模式放在江时身上肯定不适用。
她把篮子垮在肘弯,朝江时道:“程野帮我就行,要不你就别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