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陆清泉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最好是在秘境外。”
“这是自然,如今秘境內毒兽密布,不比以往,以你伤势,还是少冒险得好。”狄七点点头表示理解。
“清洲,此外我也有件事需要拜託你。”陆清泉想了想,斟酌著缓缓开口。
“我?”陆清洲似是有些惊讶:“十二兄但讲无妨。”
…………
次日下午,陆清洲如约再次来到陆清泉租住的这间洞府。
狭小的房舍內,黄铜茶壶腾腾得冒著热气,陆清泉端坐在案前,正捧著一本书细细研究。
“所以,十二兄你要拜託我的事情,就是给你讲讲族中药经,上药理课?”少女没好气地抱怨道:
“我当初就是因为实在不耐烦给族中少年上药理课才被安置出来的。”
说罢,少女一边拎著铜壶往里加东西,一边气鼓鼓地用法力递过一册古旧经卷,皱眉补充道:
“这本药经上有我的註解,直接与你便是,以十二兄你从前在族学中的刻苦和悟性,用不了两三年造诣就能超过我了。”
“清洲这话可折煞我了,虽然少年时学过些皮毛,但哪里赶得上清洲你多年来的学以致用。”陆清泉今日又饮过了一副医治腐毒的汤药,面色相较起昨日又红润了少许。
他伸手接过少女递来的药经放在案头,復用左手一指陆清洲手里的大铜壶,轻笑道:
“就像你这壶'青瀘明茶饮',倘若只知照著书本按图索驥,以晨露煎煮,却不懂像你这样添上三分雪水,药效最少平白浪费三成。”
陆清洲听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的好哥哥,还说你不通药理,你只是平常涉猎一番,我这点压箱底的手法都快让你懂完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陆清洲熟练地拎起铜壶给两人倒上茶后,还是理了理衣裳坐到案旁,面色认真地相询道:
“所以十二兄是想让我从哪里讲起?”
“儿时所学差不多都还给几位教习长老了,如今既然是认真要学,自然从头学起,就先领著我颂念药经吧。”陆清泉认真回答。
少女表情奇怪,先是盯著陆清泉看了片刻確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继而摆手无奈道:
“这……好吧,也就是看十二兄你现在还是病人,权当陪你消遣一番吧。”
“对了清洲,你这'青瀘明茶饮'虽好,但饮多了难免口苦,明日起咱们还是煮『玄参养心汤』吧。”陆清泉补充道。
少女面色更加无奈:
“罢了罢了,谁让这坊市里只有咱们两个姓陆的呢。也是我命苦,上午药堂打杂,下午还得给你授课煮茶,族里耕地的老牛都没我辛苦。”
说完,陆清洲气鼓鼓地盯著陆清泉,有些警惕地说道:“提前说好了哈,就这一个月,再多一天都不行了,我的好十二兄。”
陆清洲语气不善,特意在『好十二兄』四个字上加了重音,宛若被踩到尾巴的小猫。
陆清泉笑笑,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块灵石,一把递了过去。
“此前就多亏了你的丹药,如今哪能白让你授课。你现在也是练气三层圆满了,等给我讲完课,衝击练气四层时用得上。”
陆清泉说完,不等陆清洲拒绝,便转头望著窗外,神色如常地一语双关道:“一个月,应该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