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迷龙的眼睛笑著说道:
“您贏了我两次,而我只贏过您一次,所以咱们二人之间的对决,是您胜我负,何来———·蒙羞一说?”
迷龙沉默了半天,再次挥手,赌桌消失不见。
他再次开口,语气已恢復平静,不再怒气冲冲。
“你这次找我,又有何事?”
“给您找了个绝佳的赌鬼,他写的声明,您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看到了,確实是天生的赌鬼。”
“那就拜託您收了他!”
迷龙笑了。
“哈哈哈哈!陈九,你把我当刀使?”
“您言重了,各取所需罢了!”
“滚!”
一声怒吼,四周景象破碎,待我回过神来,四周已经变回原来的景象。
“陈老板?你刚刚怎么一动也不动?”
我没理会沈爷,而是快步走到诡像前,仔细查看。
下一秒,我嘴角上扬,诡像与扮神恶鬼已经完美融合。
成了!迷龙最终还是答应了这场交易。
“沈爷,仪式已经完成,您可以把诡像带回家了,诡像每日供奉一次,您切记在登船前,要强忍心中赌意,毕竟船上才有您想要的金山银山,別把它的神力,浪费在小打小闹上。”
“我懂!”
沈爷抱著诡像,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胡眉从暗中跑了出来,小声问我。
“陈九,他还会回来吗?”
我非常篤定的回答道:
“不会!”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迷龙的级別虽然比阎王差了些,但对付一个凡人,手拿把掐。
第二天,我叫上李广,两人一起抬著沈爷给的钱,来到了位於济城南部山区中,一家名为“留春观”的道观。
这家道观很小,外观也很破旧,要不是鬼爷今早打电话让我来这,我真怀疑这里面,是不是真的住著高人。
刚走到观门前,一个拿著比自己还高的扫帚的道童,拦下了我们。
“请问居士,可是陈九?”
“对,是我。”
“师父留我在此等候居士,请隨我来。”
道童在前方引路,带我和李广入观,来到正殿后,我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一鬼爷。
鬼爷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正在与一名白髮道士饮茶,两人有说有笑,一看便知是旧相识。
“师父,陈居士来了。”
“看茶。”
鬼爷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在他身边,李广识趣的站在殿外等候。
“鬼爷。”
我先是跟鬼爷打了招呼,隨后又面向老道,拱手行礼。
“晚辈陈九,向前辈问好。”
鬼爷笑呵呵的向我介绍。
“陈九,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棲春道长,今年已经九十八岁了,与我乃往年交。”
我心中惊讶,老道士虽然白髮苍苍,但从面相看,最多也就七十岁的模样,
竟然已经有九十岁了?
“小居士,请坐吧!昨儿小鬼来找我,说你想资助我,重修一下小观。”
我看了眼鬼爷,心领神会。
“晚辈常听鬼爷提起您,说您一心向道,不在意身外之物,以致道观香火稀少,实乃遗憾。”
我这话半真半假,入观时我已仔细观察,此地人跡罕见,难觅香客踪影。
棲春道长看著我,一双眼神似是能看透人心,我被他盯著,心中莫名有些发毛。
他转头问老鬼。
“这是你收的徒儿?还是私生的儿子?怎么说话跟你当年一个味道?”
鬼爷笑著摆手。
“都不是,不过我確实很欣赏他。”
棲春道长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小居士,本道虽然年纪大了,但依旧听不惯委婉之语。”
说到“委婉之语”时,棲春道长特意加重了语气,我猜这四个字,可以直白的翻译成“屁话”。
我立即换了种说辞。
“晚辈收了笔脏钱,恐沾因果,希望前辈帮忙解决一下。”
棲春道长笑呵呵的对鬼爷说。
“我收回刚刚的评语,小居士比你有灵性多了。”
鬼爷嘬了下牙子。
“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爱听你说话。”
鬼爷冲李广招手。
“把钱拿进来吧。”
李广赶紧照做,把钱提进正殿。
鬼爷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陈九,以后再收这种容易沾因果的脏钱,管多少,统统往老道士这里送,反正他年纪大了,就算是明天羽化,也是赚的。”
这话有调戏之意,我可不敢当真。
我谨慎的问棲春道长。
“道长,这笔钱与阴司鬼官有关,您——”
“想问我镇不镇得住?”
我没敢回话,只是微微点头。
棲春道长笑出了声,他抬起手,指向正殿深处。
“小居士,区区阴司鬼官,老道有何可惧?咱啊,上头有人!”
我顺著棲春道长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殿內摆著一尊高耸的神像。
此神披髮足,身著玄袍,金甲玉带,仗剑怒目,足踏龟蛇,顶罩圆光,威猛的不敢让人直视,我只是盯著神像看了片刻,竟是生出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我曾在《纵鬼》中见过此神,因此知晓其尊號,正是道家真神一一真武盪魔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