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突破点,要利用这场舆论。
就算程序不正义,只要真相是公正的又有什么不可以?
“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沈初一朝前面的路口指了指,对建安说:“我住的地方在附近,我回去取个东西。”
“取什么东西?是重要的东西吗?”建安问:“署长吩咐了不能单独行动,我陪沈前辈一起回去吧。”
“取卫生棉条。”沈初一坦然撒谎说。
建安的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说:“那我在沈前辈的小区门口等你吧。”
沈初一随他的便,下车后直接上楼回了住的地方。
快中午十点了,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洒进来,金灿灿地铺了一地,司康不在,房间里格外安静。
沈初一回到自己的卧房锁上门,从床底下摸出了自己的旧手环,开机,给章典发了一条信息。
※※
手环亮起来。
章典很意外地看到是来自【山羊】的信息。
他坐在疗养院的特护病房里,对面是餐桌旁是他的“母亲”,旧皇室最后一位巨鹿公主章凤仪。
她精神很好,面色也不错,五十多岁的年纪却不显疲态,裹着羊绒披肩正在和钟康明夫妇说话,目光却时不时扫向章典,像是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生怕做错一般。
“看您恢复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钟康明笑着对章凤仪说。
章凤仪笑着应和一句,扫见章典垂眼看着手环,脸上难得露出意外的神态,她很少在章典脸上看到这种神态,更没见过他看着一条短信看这么久。
是谁给他发了信息?
“原本佳期也要一起来看您,她还给您织了一条围巾兴冲冲地想拿给您看。”钟康明无奈的笑笑又说:“可这两天网络上的风波波及到了她……”他停下来叹了口气。
章凤仪收回目光看向了他:“佳期怎么了?那些谣言我看见了,太荒唐了,我以为没人会信,什么杀人什么匿名信摆明了是在竞选之前的舆论操控。”
钟夫人林夕木慢慢坐回了椅子里,垂下眼看着桌上的红茶杯子。
“舆论攻击我没关系,但让我夫人和女儿受到波及我很愧疚,媒体这两天堵在佳期学校的门口,导致她无法正常上学。”钟康明笑容也苦涩了起来,他歉意地握了一下林夕木的手。
林夕木拿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她本能一般惊恐的抬头看他,又马上低下了头抿紧了嘴,仿佛在努力掩盖自己的失态。
“佳期还好吗?可怜的孩子。”章凤仪真情实意的说:“要不然先替她请几天假,让她住过来我这边,这里安静,我也可以陪陪她。”
钟康明很感激的谢过章凤仪,一边用手指安抚一般蹭了蹭妻子的手背,一边又说:“要是她愿意来当然好,只是怕她不肯麻烦您,况且马上就要大考了。”又看向窗下的章典:“她倒是托我帮忙问一下,章教授方不方便添加她,她有些题目想问章教授这位学长。”
“不方便。”章典拒绝的很干脆,脸上挂着笑意,目光却还在手环上,像是在等待谁的回复一般,对钟康明说:“我最近很忙。”
钟康明没想到他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又笑着问:“章教授最近是又回特罪署了吗?在忙白雪芙的案子?”
章典依旧没有看他,只是侧身用手托腮看着手环没有回答他。
手环里【山羊女士】非常罕见地给他发了三条信息——
【替我查查王昭昭十年前在绿洲的行踪。(附带发了一张王昭昭的照片)】
【十年前七月十三、十四、十五号,她住在哪里。】
【你不是能入侵终端数据库找到我过去脸部识别的所有行踪吗?她的一定也不难查吧?】
他有些失望,但又很有收获。
三条短信透露给了他很多信息,他现在至少可以百分百确定,山羊女士在帮秦荣做事,之前让他入侵魏岚风的终端就是为了帮秦荣重启白雪芙的案子。
不知道秦荣给她多少劳务费,但愿她开价不要太低,至少不要低于秦荣想收买他时开的价。
他给她回了一条:【你第一次在白天联系我,看来你很着急。】
但她到现在还没有回他。
章典莫名耳朵发痒,像是那一晚上她手指探入腮心的触感又浮现上来,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