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慢慢沿河而行,到了这里,其实往正南而去,就是謨葛失部,再往正南,那就是大同了。
苏武已然进入了草原东边·
往北就是萌古诸部,往东北是茶扎剌,往东南是黑车子室韦。
除了萌古,其他儿部的可汁,苏武都还未曾见过。
此番都要见一见。
先见乌古与敌烈两部,回家的时候,就不再往西边去了,当直下大同,到时候再见謨葛失与黑车子室韦,黑车子室韦也有辽国封的大王,就是室韦大王。
这些部族,头前一战,其实皆有参与,无奈之事。
如今苏武来了,自要不计前嫌,要好生安抚一番“
黑车子室韦,其实苏武不担忧,黑车子室韦昔日与辽之契丹,那是关係最好,当然最初的时候是打过的,而今却是关係极好。
所以,苏武有辽之天命,黑车子室韦也就简单,黑车子室韦简单了,那黑车子室韦一过,就是昔日辽国的上京临潢府,苏武要这个城池!
那城池还在东南方向,城池此时此刻对苏武而言很重要,那是困住女真的一个重要节点,有临潢府城池在手,还可威胁中京大定府。
乃至苏武的大同,从此就安全了,成了交通要道,隨时可以从大同出塞,把女真死死控制在辽东之內。
至於乌古故烈茶扎刺,且看他们的態度如何謨葛失是要紧紧把控住的,謨葛失就在大同之北,出塞就是他们,謨葛失部其实实力不怎么样··.·
苏武也还有构想,謨葛失,黑车子室韦,如此从大同往北一线,要铸城池堡寨。
与其修长城,不如修这些城池堡寨,一路修过去。
一来是对女真的堡垒战术,二来更是为往后控制草原诸部做准备,辽人之法不差,在草原上弄各种军事驻扎点。
苏武更要將此法发扬光大。
舆图都在苏武的脑海里,苏武在路上不断思索来去,几日去,不断完善心中所想。
河董城,说到也就到了。
城池终於不空了—
还有大队人马在城外列队等候·
苏武这边,自也铁甲无数在身,要的就是威势,如此打马往城池去。
自也有人来迎接,不必说,乌古与敌烈二部之可汗,乌古可汗名叫逮钦,看起来三四十岁。
敌烈可汗名叫茶乾巴,年岁不大,十八九岁,有一股子桀驁模样,还敢偷偷抬头来看苏武两人自是在拜见苏武,其实两部,走得很近,关係也好。
草原诸部所谓可汗,有时候也不一定真就是整个族群的老大,就好比克烈里,有铁剌里,也有忽尔扎胡思。
乌古与敌烈,內部其实更复杂,极多的派系苏武打量二人一番,二人行礼躬身,苏武点点头,打马往城池里去。
还是那种土石的城池,並不高大也不宽广,更像是一个堡寨一般。
以往辽国军司的衙门,苏武自就往里进。
眾人也跟隨而来,苏武坐在正中,左手边坐的自是眾多宋军军將,右手边就是诸部可汗。
还有苏武左右与身后,高大壮硕的铁甲汉子一大堆捉刀在旁奶酒,奶茶,都在上.—·
自也有人志志不安,到处去瞧。
苏武忽然一问:“逮钦汗,这逮钦何意也?”
逮钦自是连忙来答,但还是通译之语:“回大王,此战將之意!”
“哦———”苏武点著头,就问:“此番隨金人西去与我战,死伤多少?”
逮钦自也谨小慎微来答:“回大王,死伤上千—“
“倒也不多—”苏武一边说著,也尝尝咸咸的奶茶,其实不合口味。
又道:“也知你们是被逼无奈,你二人既已在此恭候我来,那前事,自也既往不咎———“”
“拜谢大王!”乌古部逮钦连忙躬身,还伸手去拉了拉旁边的茶乾巴。
那茶乾巴自也躬身一礼。
小小动作,没什么—
苏武看在眼中,再把那少年茶乾巴打量了一番倒是路上也知道了一个消息,这个茶乾巴,是逮钦的女婿,逮钦与茶乾巴的父亲是结义兄弟,
草原上的话来说,就是“安达”。
苏武在说话:“年轻好,年轻人有志气。”
其实苏武年岁也並不多大,但话语里已然老气横秋,
“大王见笑,年少不知礼节,还请大王见谅!”逮钦在言。
苏武也懂得,自也是少年人不服气,昔日契丹人来要拜,昨日女真来要拜,今日宋人来也要拜,少年人如何能舒爽?
看来这小子,大概头前没隨著金人上阵去,老丈人待女婿还真不错苏武一语:“两件事,乌古敌烈,各出三千人隨军!”
“遵大王命!”逮钦只管躬身。
“去准备吧,今夜宿营在此,明日隨来!”苏武说著,又摆手去:“都散了——”
眾人散去。
吴用在旁皱眉:“大王,那个小子,桀驁之辈,来日必然坏事!不可多留!”
苏武微微一笑:“若是都恭顺非常,岂能有趣?”
吴用心眼子就动了,问道:“大王是说—看他来日闹一闹?”
苏武笑著:“人与那麦子一样,都是一茬一茬的,每过几年就是一茬人,今年的麦子不知去年的事,所以,这镰刀,就得时不时到草原上来舞一舞,怎能缺了这般桀驁之辈?”
吴用点头:“大王高明,杀此一人容易,大开杀戒却要个名正言顺!”
苏武也想,来日当告诉北庭都护府都护岳飞,一定把此人盯住。
草原之兵威,要时刻保持,经常展示,这是苏武从契丹人学来的,就好比那昔日的阻卜大王磨古斯,势力一大,便是不反叛,契丹人也逼著他反叛。
好用的办法,就得学!
也是这草原太广太大,要以很小的代价保持掌控,绝非易事—
契丹成功过,那就得学契丹这里事了,苏武就当往东南去了,去黑车子室韦,去临潢府!
临潢府会是女真人的紧箍咒,一旦苏武克下临潢府,女真人就戴上了这个紧箍咒。
此时那败战而归的完顏宗翰与完顏希尹,日夜奔驰,也刚刚赶到大定府去。
大定府內,自是震惊非常,整个女真,皆在动员,许多人都在各处管理奴隶开荒种地、引水挖渠,却也立马往大定府集结。
那昔日辽国皇帝在中京的行宫之內,眾多女真齐聚一堂。
连完顏阿骨打都被抬了出来,只看那完顏阿骨打的模样,归天之日,许就在最近了。
场面闹哄哄一片,吴乞买朗声开口:“何以会败?仔细说来,怎么可能会败?”
满场眾人之惊骇,自也无以復加,女真自起兵之日到如今,虽然偶尔有那小败或者暂且退兵,
但从未有此大败之事,但凡大规模兵力会战之事,百战百胜。
完顏宗翰与完顏希尹两人,低著头互相看了看,完顏宗翰不言,完顏希尹来说,事无巨细慢慢说..—
隨著完顏希尹之语,满场渐渐无声,针落可闻!
只待完顏希尹话语说罢,左右去看眾人。
完顏宗望皱眉来问一语:“宋骑,当真如此敢战善战?”
完顏宗望似乎还不太相信。
完顏希尹一语嘆息:“此败,全因我小了宋人,轻敌之败!想尽办法,却依旧不能挽回完顏希尹是在主动背锅,这大锅,自也不能让完顏宗翰来背。
完顏宗望又去看完顏宗翰。
完顏宗翰只道:“轻敌啊,若非轻敌,自不会如此出击迎战,宋军之善战敢战,超乎预料,比我女真也差不多得多少,若非如此,希尹破阵之后两军相夹,定是大胜,以往都是这般,此番却是不成..
这锅也算甩得差不多了,完顏宗翰头前不久,本也有大功在身,是他带著完顏希尹,深入草原把那辽国皇帝耶律延禧给抓回来了“看来当真!”完顏宗望眉头更皱一番,去看吴乞买,问了一语:“如此,可怎么办?”
吴乞买似也有些心乱,拢共不过五万女真,一战去,损失一万六千多这等失败,吴乞买岂能心中不乱?
他转头去,去看躺在一旁榻上的阿骨打·
(兄弟们,我女儿复查又住院了,膀胱输尿管畸形三级,唉-我自己也重感冒,真是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