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清楚?”汪古有些意外。
“现在又不是在舟山,而且咱们中也没有在师部任职的,我也只是个连长。”麻夏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知道作战计划。”
梅农嘿嘿笑著说:“若是吴十郎在,说不定能知晓。”
麻夏登时锤了拳过去,吴大绩在浮来山一战之后,已经升任二旅二团的团副,算是军中高级將校了,是十二个少年郎中职位最高的,而一同入军的麻夏还是个连长。
不过麻夏也不觉得丟人,毕竟因为出身台州太平,导致玉环山一战没能参与,也错过了浮来山一战。
“应该是一场大战,辐重营那边正在准备炊饼、饃饃,每人要携带三日口粮,可能会维繫两三日。”麻夏低声说:“之前日照一战,都干得不错,但这次不同—“”
“我们奉命出击也不是一两次了。”汪古神色郑重,但面容坚定,“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不言悔!”
麻夏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打了个转,他自己身为连长,只要不败北,性命基本上有保障,毕竟留在胶州、平度州的韃靶骑兵並不算多,很难形成破阵,而且也因为亭口镇一战,对鸟颇为畏惧。
但梅农、汪古都是普通的士卒,很难说会不会阵亡。
原先胖乎乎的梅农如今是个壮汉,大大咧咧的楼著麻夏的肩膀,“在新兵营中,教官一再强调,越怕死,那就越危险。”
“说的好!”卢胜从帐篷侧面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不怕死,不仅能胜,而且能活!”
“卢团副。”麻夏行了个军礼。
卢胜的视线在梅农、汪古身上打了个转,“是你好友?”
麻夏嘴唇抖了抖,“是属下同乡,去岁听闻山东三战三捷,应募入军。”
卢胜拍了拍麻夏的肩膀,“不错,不错,都说绍兴人不敢战,但也出了师正、廉钟、骆松、胡守仁,你们小一辈也敢战。”
听,护卫军在浙江募兵,以金华府、台州府为主,绍兴府相对比较少,特別是最近一次募兵,
不少绍兴青壮应募但在新兵营的表现相当的拉跨。
而十二少年郎都是以定海流民的身份登记造册的。
聊了几句之后,卢胜才快步离开,往胶县方向而去,一刻钟后抵达设在板桥镇的师部。
看到属下进来,四旅正刘西问道:“怎么样?”
“没事,几个偷懒閒聊的而已。”卢胜坐下接过警卫递来的水杯喝了口,“斥候那边也问过了,没有异常。”
如今一旅驻扎即墨,三旅与直属团驻扎胶县,这小半个月来,大沽河北的汉军建好了营盘,数次企图搭建浮桥,还曾经遣派小股兵力在夜间偷袭胶县。
倒是护卫军堂堂正正,从来不在夜间偷袭,都是在白日出兵袭扰各处,胶莱新河、亭口镇、白河附近汉军设立的营寨经常受到攻击。
被袭扰了將近一个月了,现在汉军也学的乖巧,知道护卫军战力强劲,而且有水师为后盾,防不胜防,所以聚集兵力以抗。
听著身边同僚的討论,卢胜抬头看著悬掛在墙壁上的地图,如今敌军主要聚集在三处。
一是白河与现河之间,这是防著护卫军偷袭平度州汶水县,那是韃靶粮草聚集地,防御最为严密。
二是白河以东,白河是胶莱河的支流,注入胶莱新河中,周边经常受到护卫军的偷袭,所以汉军设立的营盘距离两条河流都稍远。
三是大沽河以北,与驻扎在古城集的一旅遥遥相望,这部分兵力也是最多的,至少万余步卒,
而且还配有骑兵。
三股兵力分散,但又能相互支援,构建出一个让护卫军很难受的体系,直接限制了护卫军北上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