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完毕,这女冠红唇微张,似是要说些什么,但终是没有开口。
其站上那芭蕉叶,便朝著远方匆匆而去。
看著对方离开的身影,张慎反倒没有一丝轻鬆。
“我这稻穀成活率太高,先前还怕被看出几分不寻常。
然一番清点下来,倒是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应付的多。
可不应该就这么简单,就能应付过去.——
虽然那女冠表现的没有半点异常。但张慎还是感觉出了,对方的几分行色匆匆。
对方好似完全没有將收租之事放於心中。
那人道灵稻效用非凡,放在修行界中,亦是颇有价值的灵物。
紫鹊门的门人作为此间地主,怎么可能会对自家的粮仓也不上心?
站在小院门口苦思半天,张慎最终也只缓缓摇了摇头。
“还是那句话,天塌下来有高个顶著,何须我这矮子杞人忧天?”
时间匆匆,转眼一夜时间悄然而逝,
天边有微光亮起,张慎站于田埂之上,
稻田之中,那些抽了穗的稻穀开始迅速成熟,转眼便都掛满了稻穀。
然而一片稻穀之中,並未有一颗稻穀浮现灵光。
张慎抬眸朝远山深处看去,那紫鹊梯田深处,已然出现数百道身影。
那些身影踩著各色植物叶片,全都身著束腰道袍。
张慎知道,这是紫鹊门要来收租了。
一拍左手手腕,鼠妖妇娟隨白烟出现,张慎朝其微语两句,身形消失於一旁林间。
片刻后,那站在芭蕉叶上的女冠,降到张慎水田之中。
果然不出她所料,张慎的水田中,连一颗灵稻都无,
女冠正要横眉冷眼时,鼠妖妇娟从一旁冒了出来,恭敬送上了一方玉匣,又送上了一通吹捧。
那女冠將玉匣打开一看,正是为黄夫人送与张慎的一颗宝珠。
估量了一番宝珠价值,女冠点了点头,隨后前往了隔壁坎咸和尚处。
不出意外,坎咸和尚与其师弟,则是一副苦巴巴的模样。
他们的水田中莫说是灵稻了,便连正常稻穀也没见得几颗。
这紫鹊梯田每月需交地租,要么上交最低两株灵稻,要么便是一笔不菲財物。
鼠妖妇娟看著那女冠身影,从坎咸和尚所在水田中升起,隨后重新没入远山深处的云雾中。
“官人留的手段也没用上,这紫鹊梯田怕是也要生乱了,否则怎么上下都显得一副急糟糟的样子?”
鼠妖妇娟一边嘀咕著,隨后来到田埂处蹲下,摘得一片叶子叼在口中嚼著。
那杏仁眼少女和一鸟一狗,也惆帐的蹲在田埂旁。
大家心中都各有心事,鼠妖妇娟想著如何挽回地位,杏仁眼少女想著怎么逃离魔爪,前去寻找自己生父。
那鸚鹅也与杏仁眼少女,所想的相差不大,只不过他倒是盼望杏仁眼少女早些找到生父,好给他也过上几天富贵日子。
唯独那条小狗,似是隱隱察觉出了什么,不由暗道莫非是自家门人想要绝地反击?可看那妖妇的实力,全宗上下添在一块儿,也不是其对手啊!
这几条身影齐刷刷蹲在一排,当张慎脸色惨白,抹著汗珠归来之后,见到此场景也不由微微一愣。
不过现在的张慎,倒是没有精力交谈。
张慎挥手一朝,鼠妖妇娟提著杏人眼少女,以及一狗一鸟都投入了真仙诱女图中。
盘膝坐于田埂旁,张慎的眸中有著五色光点浮现。
紫鹊梯田中的稻魂,俱都受了紫雀门叮瞩,所有稻魂都要在每个月最后一天的日出之时,催化出人道稻穀,至於长在何人地中,紫鹊门倒是不在乎。
对於紫鹊门而言,这些个来到紫鹊梯田中的修土,只能算作前来地主家打工的伙计。
如此多的梯田,紫鹊门也无法全都照应,不如分包出去给这些修士,到时候只要收租子还来的方便。
不过因这些天,紫雀梯田中风雨欲来的紧迫,却让张慎捡了几分便宜。
方才张慎已把丙字號山头,全都走了一遍,那些离开修士的水田之中,也有先前播下的稻种。
只是因没了修士照料,稻种所以无法生长,然而其內的稻魂却还是存在的。
张慎上下逛了一圈,將那些蕴含稻魂,且未发芽的稻种全都收了回来。
为了以防万一,张慎一直拿穷酸鬼之力,安抚著这些稻魂,不叫这些稻魂弄出不该有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