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梁缘,是我夫君。”
慕无忧的话音很清,落在梁缘耳中,恍如浅草初春,乍暖还寒时候,林间溪流化冻,晨曦下升起的薄雾。
徐如卿微微偏过头,略带意外地看了慕无忧一眼。
无情道非真无情,这还是记忆里那个大冰坨子吗?
堂下官员只觉得霜风刺骨,冻得他们心里直打颤。
县令吴言缩了缩脖子,灰溜溜后退一步不敢多言。
县衙气氛凝重,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梁缘笑呵呵走到吴言身边,搂著这个小老头的肩膀。
吴言想躲,可哪里躲得过去?
“县令大人刚才说什么?本县有贼子和我容貌相仿?”
吴言在心里爆粗口,嘴上也没留多少情面:“何止容貌相仿,简直一模一样!”
梁缘故作惊讶道:“有这等事!那贼子通缉令呢?让我看看。”
庞龙取来慕无忧之前画的新版通缉画像,梁缘拿在手里,嘖嘖称奇:“的確一模一样,这贼子的易容术很高明啊!”
“……”
梁缘揣著明白装糊涂,旁边人咬著牙陪他一起装。
庞龙吩咐手下官差道:“赶紧把通缉令撤了,不能冤枉好人。”
“欸~县尉大人这是做什么?”
梁缘拦住他,“万一真是我杀的人,你们岂不成了包庇凶手的帮凶?”
万一?
哪有万一?
不就是你杀的吗?
庞龙叫苦不迭,心里嘀嘀咕咕,赔笑道:“公子说笑了,公子是钦差大人的夫君,怎么可能犯案?”
梁缘面色不悦,鬆开县令,走到庞龙面前:“县尉大人这话说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別紧张,实在怀疑我,就把我抓起来嘛!”
“我家娘子大公无私,赏罚分明,不会因为我是她夫君就包庇我的。”
庞龙压力山大,汗流浹背,硬著头皮说道:“疑罪从无,公子实为无罪!”
“好一个疑罪从无,把案件卷宗拿来我看看,要是让我发现你等恶意包庇凶手……”
庞龙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凶手认为官府包庇自己,非要给自己找罪证的。
他到底要干什么?
只好命人打开案牘库,取出四份卷宗。
“来,娘子,咱们一起看。”
梁缘回到慕无忧身边,和她一起查阅。
徐如卿也凑到跟前,一起看。
由於封存了关於梁缘的记忆,慕无忧不记得先前看过,此刻梅开二度又看了一遍,对临江局势有了清晰的把控。
梁缘同样对自己身处的境地瞭然於胸。
就说自己杀的那几人不至於引来晋王钦差,不至於如此兴师动眾。
原来那四个肌肉抽象不是人,而是怨尸,可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別。
原来临江鏢局另有隱情,还涉及到了官衣案。
他沉睡六十年,没经歷大陈末代的官衣之乱,听了徐如卿的讲解才知道,原来大陈王朝是这么覆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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