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片堡垒区,普军士兵们都在提防著法军的进攻,许多人甚至都抱著枪睡觉。
林恩在临时指挥部里,借著油灯昏黄的光亮审视著地图。
易北河蜿蜒流淌,像一条天然屏障,横亘在普军与法军之间。
“上尉,法军已在多处河段集结。”克劳塞维茨走进帐篷,他的神情也显得很疲惫,估计有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预料之中。他不会轻易放弃追击。”林恩则显得很淡定。
第一阶段的目標达成后,其实普军就已经有了和法军一战的资本。
更何况,凭藉著易北河的防御工事,拖住法军半个月还是不难的。
“您认为他会从哪里突破?”克劳塞维茨还是有点担心。
林恩用手指在地图上划了几个点:“这几处水流较缓,河床较浅,都是可能的渡河点。”
“但马格德堡才是关键,它控制著易北河最重要的战略位置。”
“可我们的兵力不足以防守整条河线。”克劳塞维茨看著漫长的易北河。
现在他们的兵力並不集中,如果拿破崙真的铁了心要集结一个点进攻,那么防守的难度会大大增加。
“所以我们不会尝试固守。”
“如果一个点被突破,我们就转移到另一个点,渡河过去攻击他们的侧翼。”
林恩的话语总让克劳塞维茨觉得很新奇,他对於战场的理解似乎完全超越了时代。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帐外传来马蹄声,一名军官匆匆走进来。
“总指挥,侦察兵发现法国人开始准备搭建浮桥了。”
“在哪个位置?”
“德萨乌附近,马格德堡南部,还有维滕贝格西侧。”
看来拿破崙已经下定决心要强攻了,不过也在林恩的预料之內。
“声东击西。拿破崙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不用担心,让每个区域保持警戒就行。准备三支机动部队,隨时增援突破点。”
“告诉炮兵,对准法军浮桥工程开火。不必节省弹药,让他们狠狠地给我打。”
林恩快速做好安排,听令的副官们纷纷前去指挥战斗。
11月19日黎明,第一声炮响划破了易北河上空的寧静。
“开火!”普鲁士炮兵指挥官大声命令。
数十门火炮齐鸣,炮弹在对岸法军工兵忙碌的地方炸开,激起了水柱与泥浪。
“该死!”一位法军前线军官咒骂著,匆忙躲避飞溅的泥土,“他们发现了我们的浮桥!”
拿破崙骑在马上,平静地观察著对岸的炮火。
“继续建桥。”他命令道,“分散建造多个浮桥,他们不可能同时阻止所有尝试。”
德萨乌渡口,法军工兵在炮火中艰难作业。
一排排木筏被推入水中,士兵们冒著生命危险固定桥樑。
“快!再快些!”工兵指挥官催促著,“不要理会炮火,完成任务!”
就在浮桥即將完工时,河对岸的普鲁士炮火突然加强了。
一发炮弹准確命中了浮桥中段,木屑飞溅,几名工兵当场被炸死,浮桥出现了大缺口。
“修补它!”指挥官怒吼。
新一批工兵衝上前去,开始修补损坏的部分。
但普鲁士的炮火根本没停过,浮桥刚修好又被炸断。
到中午时分,德萨乌渡口的浮桥尝试已经失败了三次,法军损失了近百名工兵。
“元帅,我们无法在这种炮火下完成浮桥。”德萨乌渡口的工兵指挥官向贝尔纳多特报告。
贝尔纳多特冷冷地望著对岸:“普鲁士人还真是不计一切代价的防守。”
与此同时,在马格德堡南部,穆拉元帅的浮桥建设取得了一些进展。
借著清晨的迷雾掩护,他们已经完成了浮桥的一半。
“再有两小时,我们就能完成渡河准备。”穆拉信心满满地向拿破崙匯报。
但就在这时,隱藏在对岸的普鲁士散兵突然发动了袭击。
数百名轻步兵从掩体后衝出,对著浮桥和工兵开火。
紧接著,几艘小船从上游漂下,船上装满了易燃物,直衝向半成品的浮桥。
“拦住那些船!”穆拉大喊,但为时已晚。
小船撞上浮桥,火焰瞬间吞噬了木质结构。法军工兵纷纷跳入冰冷的河水中逃生,浮桥在烈火中崩塌。
“很好,继续保持压力。但不要恋战,完成任务后立即撤离。”
接到成功摧毁浮桥的报告时,林恩的嘴角微微上扬。
易北河可没那么好突破。
“上尉,是否应该加强维滕贝格一带的防御?”克劳塞维茨问道,“法军在那里的活动也很频繁。”
“那只是佯攻。拿破崙真正的目標是……”
林恩並不认为拿破崙会选择最难的选项,他指向地图上马格德堡西南约15英里的一个小村庄。
“这里。沙恩河匯入易北河的地方,河面最窄,水流缓慢。”
第二天,法军主力果然转向了沙恩河口。
11月20日晚上,拿破崙亲自来到沙恩河口指挥渡河行动。
“今晚必须建成浮桥。”他对贝尔蒂埃元帅说,“派精锐部队掩护工兵作业。”
在黑暗的掩护下,法军工兵开始了紧张的建桥工作。
这一次,拿破崙派了大量步兵在河岸设立掩护阵地,同时让炮兵不断轰击对岸可能的普鲁士阵地。
林恩早已预料到这一点。
“让他们建桥。”他命令道,“但准备好特遣队,在关键时刻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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